夏雪刚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想不到,小唯竟警惕地反手就是一劈。
“你是谁!”这位女同事柳眉倒竖,双目锐利带着几分狰狞不屑对她低吼,像个被冒犯的陌生人。
“哈?”夏雪整个人都懵了,也没等她回神,这位陌生张唯又夺下了她手里的传单和手机,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
“可恶只剩一周,居然这么多人比我早,他们竟然还有空间……不行这区已被抢先了……”这人低声喃喃自语,脸色狞得如女鬼,夏雪心里咯噔地倒退一步。
张唯心中波涛汹涌,反复好一会才平复下来,抬头看面前的人。第一个感觉,不熟,陌生人。脸色便冷一分。第二,又扫视了夏雪的脸蛋身材,中上之姿手脚无力,眼神也不大精明,活不长那。立刻就把夏雪从关注名单中删除了。
便把东西往夏雪手里一塞,转头就走了,只是没两步脚步一顿,回头轻念道。
“你名字我不记得,趁现在还有一周,早早买上几十袋米回乡下躲着吧,大劫将至!”
人带着丝古怪的冷讽,咕哝一声我这是仁至义尽就直直走了。
整个过程荒诞诡异,这位张唯也再没来上过班。
但因为这件事,夏雪全天皆是心绪不宁,总萦绕着一股莫名的压抑,一路沉默地回到了家里,刚大开家门又出了状况。
一个不甚亲近的堂妹出现在客厅里,和夏母正在说说笑笑。
“嗨,雪姐,好久不见。”剪了一头利落短发,身穿运动装的堂妹,笑容甜甜,热情地来拉她的手臂。
这不科学,夏雪虽然见她不多。但在她印象里,这堂妹一直就是对人爱理不理,家族聚餐低头玩手机,两手指甲涂得晃瞎人,头发红黄橙紫都染过的小太妹。
且堂妹这家人,上至她叔公下至读小学的堂弟,全家都和她们家关系冷淡不和好么。她爷爷过世前曾为弟弟(叔公)瞒报老屋拆迁的事情,吵得差点要打官司,三年没上省城,一去竟发现全家搬走,老屋变工地,哪个不气呀。
后面又提出转让乡下的祖屋田地,不过地契就从来没出过,口头信誓旦旦挨到夏雪爷爷过世也装作忘记不提了。
自那起夏雪家就极少和叔公家联系,过年电话问候一声就是极限了。
“嗯,乐芙你好,你先坐坐,我去换双鞋。”夏雪想了很久才从记忆中挖出这个名字,对人拉起个标准客服笑,借着拿包的动作,从堂妹旁边脱身。
不知是不是今天的怪人怪事见得太多,夏雪总感觉一切不对劲,这堂妹的手刚搭过来的刹那,她浑身寒毛直竖。
“雪姐,我帮你拿吧。这么久没见,我可以到你房间坐坐吗?”夏乐芙话如连珠,也不等人反应,笑容不减就硬跟上去。
夏雪好想回她,不用,呵呵,不可以。
“对了,雪姐,你现在漂亮又上班,不买点首饰戴戴吗,好找个帅哥呀。”这话逻辑破碎又急切,不过夏乐芙并不在意,双眼紧盯夏雪空白的手腕和脖子,在对方后背看不到的地方拧起两根细眉。
这女人的玉坠呢,怎么不见她戴上!
夏乐芙急得想揪前面的衣领,她可不想拿救命时间跟这伙人磨蹭,她曾无数次看过日思夜想那只绿色玉坠,她真想不明白她爷爷怎么那么傻,太・祖母的东西竟能让那什么伯奶拿去,现在人死了都不知传给了孙还是媳……
夏乐芙这些恶念也许会让普通人不适甚至无感,但对饱受噩梦滋扰的夏雪,那是一把熊熊的火炬,炙热的火星能溅伤皮肤,焦臭的气息舔着她的后颈。
她忍不住转头一瞥。
平日即使是噩梦里,也只是灰尘密布空无一人的家里,一只浑身皮肉黝黑皱巴的类人怪物立于身后,畸形巨大的骨爪缩张。
只从那头挑染过稀疏乱毛发认出,那是夏乐芙。
她的噩梦空间里第一次出现活着的怪物。
“嗷嗷嗷――”怪物朝她怒吼,腥臭扑面而来。
有时候她真觉得,自己还不如得了精神分裂加被害妄想症,干脆来个真的怪物。
因为你这样说话,我真是听不懂呀。<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