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轻声对文浅墨说道:“你知晓我去年那件荒唐事罢?”
文浅墨捂嘴而笑,“和河西柳家斗气,千金买名伎么,闻听得那唤儿姑娘可是个好女子呢。”
李凤梧嗯了一声,“初时买回李府,只是和柳子远斗气,这些时日相处极好,按照府上几位长辈意思,今后或会让我纳了她为妾,我也有此意,不知道你的意思如何,你若不愿意,今夜回去,我便解了她的卖身契,将她送出李府。”
文浅墨沉默下来,许久许久,才轻声道:“士子风|流,爱上层楼。”
李凤梧有些讪然。
文浅墨内心似是纠结了许久,才幽幽叹道:“倒是真想成为那柳月娥呢,可惜李家官人不是陈季常,河东狮吼不得呢……”言下之意,你不是陈季常,我也不是柳月娥。
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态,尤其是大宋士子,哪个不是一妻几妾,更有甚者,家境优渥的公子哥儿在家里养上一群美姬。
那北宋文坛盟主欧阳修,家里的美姬是连当时的官家都羡慕,更有甚者,比如柳三变,夜夜宿青楼,反倒是一段佳话。
自己这李家官人虽未及冠,已夺得苏园学会魁首,又拜师陆放翁,未来必然进士及第,自然是要成为风|流士子的。
自己虽然也有小心思,可终究不能违了女子的三从四德,且那朱唤儿不是寻常烟花女子,父亲也曾说过,此女子甚好,并无秦淮河的脂粉气。
他要纳之为妾也罢,只愿不负对我的初心。
浅墨初心,李家官人不负我。
从知晓男女之事开始,文浅墨便暗誓要寻的有才有貌的郎君,也从未奢望过未来夫君只有自己一个女人,因此李凤梧说了此事,文浅墨并不是很忧伤,反倒有些意外的欣喜。
李家官人如此在意自己的感受,让人好生欢喜。
且看李家官人的意思,只要自己反对,他必然会送走朱唤儿。
如此贴心官人,焉能不让人喜爱。
李凤梧闻言大喜。
当然,不会傻到连和耶律弥勒的事情也告诉文浅墨,毕竟耶律弥勒是暗地里的事情,朱唤儿是明面上的事情,有些事还是得徐徐而来。
“浅墨要做那柳月娥,我做那陈季常便是。”
文浅墨捂嘴笑了,“那你还不速速送走唤儿姑娘。”
这当然是玩笑话。
李凤梧也没当真,轻声道:“今夜之事,还是要解释于你,那映容是前些日子上门卖到李府的,估计是有心之人刻意为了今夜而安排的棋子,你大概也是知晓的,恭王赵行慕愦亓侔玻艚褚贡凰堑贸蚜耍冶亟ǖ兀愀盖滓不嵋虼硕屠罴彝嘶椤!
文浅墨撇嘴,“小妹才不愿去临安呢。”
李凤梧笑了笑,“临安还是要去的。”那时去临安,将会是以我李凤梧之妻的名义罢。
文浅墨便笑,如花一般绽放,“愿李家官人春闱大吉。”
李凤梧看得痴了,又轻轻拉起文浅墨的手,眼里满是醉人的温柔,“能与浅墨执手偕首,是我李凤梧一生幸事。”
愿得佳人心,白首不相离。
感受着李凤梧手心的温暖,文浅墨融在了李凤梧的柔情里,面目绯红,满心的甜蜜。
官人此心,浅墨此愿。
一男一女,执手雅然,星月铺满天,暖意悠远。
谁家烛火写窗棂,身影洒落长街,淡长。
执手长安,此生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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