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无形之中貌似又装了一逼。
嘶嘶嘶嘶……
出奇的,绘慧楼里竟只有一种声响:尽是倒吸冷气的嘶嘶声。
这下口瞪目呆的不仅是苏子簌,木待问、米友仁、陆游、杨迈、朱唤儿……满堂尽读书人,无人不倒吸冷气。
震惊莫名。
这可是真正的千古绝对啊,连苏仙都束手无策的绝对啊。
特么的绝对啊!
今日竟然被建康一默默无名的白衣士子对了出来,这特么还有天理么,若是苏仙泉下有知,只怕会爬出来和这白衣士子畅饮三百杯。
满堂尽愕然,李凤梧倒有些后悔了,自己似乎太过招摇了……叔公张浚说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自己须得低调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木待问清醒过来,心中越发不甘,垂死挣扎道:“某还有一对……”
苏子簌对李凤梧是服气了,连续两个绝对,这不可能是巧合吧,只能说陆放翁这位高足确实是位不输木待问的大才,慌不迭出声阻止:“木兄,时候也不早了,对对就到此吧,我等还是来和诗以请放翁和米公指点罢。”
这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木待问脸色阴郁不置可否,李凤梧无所谓的耸耸肩,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欠揍表情。
朱唤儿看得好笑,忍不住伸手在李凤梧腰间掐了一爪,示意他别得意忘形。
陆游也知道这样下去会和木待问结怨,对李凤梧今后的仕途不好,毕竟这木待问是状元热门,今后必然会是大宋朝堂的一位大员。
便点头应道:“子簌所说甚好,慧子且落座罢。”
木待问盯了李凤梧一眼,愤懑不甘的坐了回去,李凤梧只是装作没看见,这不都是你自找的么……
米友仁年迈,先前和陆游聊了许久有些困倦,此时便只是点点头后阖目休憩,况且他擅长的书画而不是诗词,这种钦定和诗主题的事情还是交给陆放翁来,因此陆游便笑道:“有道是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在座诸位未尝没有不能作某与米学士老师的才气,因此诸位不必拘束,尽情发挥罢。如今我大宋北伐,诸位就以北上为题,诸位觉得若何?”
陆游说完,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李凤梧,意思很明显,我今天故意和你一起来,不是没有理由的,你小子得给我争气,不求凌驾于木待问和苏子簌,好歹也别丢脸,好生给我琢磨出一首诗来。
李凤梧暗自好笑,才阻止我对对大出风头,又让我和诗,果然,文人还是争强好胜的。
论诗,盛唐是巅峰,但既是以北上为主题,貌似老师你的诗都是极好的,拿出来如果不能夺魁,那真是愧对陆放翁这个称号了。
所以老师,对不住了。
陆游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妥……
陆游定了主题,众人哪有不同意的道理,纷纷点头,绘慧楼中一时便安静下来,诸多才俊纷纷低头思忖,想临时做出一首佳作来。
眨眼过去半刻,依然无人出声。
七步成诗之所以会千古传颂,并不是说说而已,何况曹植那首《七步诗》可不是凑数,就算没有七步成诗这个加成光环,这首诗也是首千古佳作。
过了半刻依然没人出声,陆游不由得有些失望,看向李凤梧,发现这小子镇定自若的坐着品茗,丝毫没有绞尽脑汁想诗的迹象,不由得微恼,小子你也太放松了罢……旋即想到李凤梧读书不过一年,不由得又有些失望,估计这小子对对子独占风|流已耗尽才智了。
看向木待问,却见他也是镇定自若的品茗,颇有得色,只是眼角不时扫一眼苏子簌和李凤梧,陆游不由得笑了,文人相轻,木待问此举可不是放弃了,显然胸中此时已有作品。
那苏子簌坐在椅子上,微微凝目,胸中也应有思绪,只差最后的斧正。
从满堂士子的神采中,陆游不难判断出,单从急智上来说,木待问第一毫无意义,苏子簌第二,其余随后,至于自己那位学生,先前的惊艳消失不见,此时看他一脸惬意就来气。
反倒是杨奉贤的侄子杨迈,俯身过去和李凤梧轻声交流,显然也想出了一首作品。
而谁能夺魁,就要看作品的质量了。
角落里,有沧桑声音响起:“某不才,想了一首诗,还请在座大家斧正。”众人闻声望去,却是先前失礼女童的父亲,那位身材削瘦面目泛黄,衣衫老旧却洗得极其干净的吴景略。
陆游笑道:“请。”
吴景略起身,昂然念道:“夜坐惊风雨,推窗揽云际;铁马望关山,吴钩耀江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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