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一座竹子做的屋子。”
他轻挑一边眉毛:“金竹子还是银竹子?”
“……金镶玉的。”
他的脚步停在台阶之前,道:“说起金镶玉,我倒想起一物来。”
楚汐狐疑地看着他,他从袖出拿出一个小荷包递给她。
“我听说民间女子送男子荷包是定亲,你送我荷包是要我娶你?”
他无语地瞥了她一眼,摇摇头,进了凉亭。
风吹起几根细碎的发,她只觉得脸上痒痒的。
这孩子,走路生风啊。
荷包里是一对鎏金点翠花篮耳坠,她瞧了许久,才问道:“玉在哪?”
“把东西还我。”
“……”楚汐撇撇嘴,刻意将荷包在他面前一晃,方慕容板板正正地坐着,丝毫不为所动,楚汐撩得无趣了,便将荷包小心地放好。
她没见到方慕之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
“我初次见你时,你在景王府的亭子里与柴小姐下棋。”
她坐得远远的,趴在围栏上看着亭外的猫。
如果她看得见未来,她那天会去景王府吗。
那几日她本该在宫里当值,皇后欲往寺里待上几日,长公主也跟了去,并借此时机给她放了几天假,遣她出来与曾景同议事。她本想迟两日去曾府做客,那日还在楚府里休息,父亲却说太子今日也会去景王府,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好好地在太子面前表现一番。她便去了景王府,想着顺便与曾又彤聊上几句,谁知道曾又彤没来,柴塔阳来了。
不用想就知道,柴塔阳是为了太子而来的。
她楚汐别的不爱干,与柴塔阳作对的事一件也不愿意错过。柴塔阳要和太子下棋,楚汐就生生挡了下来,下一步棋就讽柴塔阳一句,柴塔阳因是借着棋艺不精的名号向太子求教,此刻也必须藏着自己的实力,让楚汐压了一头,楚汐还让着她几个子,算是把她面子丢的差不多了。也是那时,她见到了方慕容。
楚汐若知今日下场,想是宁愿闷在床上睡大觉,也不要在太子面前出这个风头。
那日她什么也没办成,被陈朔呛了一顿,给方慕容留下了印象,现在还要帮柴塔阳一把。
她没好气道:“我当初就该摔个骨折,歇他个七八日的,才不要被你认识!”
方慕容轻笑了一声,也没说话。
会下棋的富家千金不少,女子间勾心斗角的模样他也见过,若只是见到她下棋,并不会给他留下多深刻的印象。他更感兴趣的,是她和陈朔的争吵。
在他得到的情报里,陈朔是景王的义子,是一名武将,虽然是初入官场,但在官场上也不失原话,行事雷厉风行,带兵的能力也很出色。这样的人,若是能为太子所用也是一个助力。但他却和一个千金小姐争执了起来,而看楚汐的模样,不像是第一次争吵,话语句句诛心,面上还是温和的笑,而眼里的高傲和疏离更是让人难忘。
难忘的意思,便是感兴趣。
楚汐像想起什么,回过头问他:“你曾说过,安王好战,所以方家才会选择为政手段更为温和的太子。但是,若是真的比较起来,长公主也不是一个残暴的人,凭她的能力可以比太子做得更好。你们为什么不支持她?还是……因为她是女子?”
“方家遵循的是能力至上。宗家里男子的血脉里的异能更加优越,所以历代掌权者都是男子,分家相反,所以历代掌权者是女子。长公主败在,当今圣上根本无意让她继承皇位。”
“圣上倒是想让安王继承大统,你们也不支持呀。”
方慕容摇摇头,道:“安王与长公主不同,安王这么多年的势力是他自己打拼下来的,他有能力控制手下。但是长公主的势力,除了你连线上的曾府,其余的是国丈那里。圣上无意让她继位,所以从来不会让她真正地经营自己的势力。外戚当政,国必乱,江山都四分五裂的,何必谈什么太平盛世。”
所以她一开始就选错了人。
“……也不知道北雀何时能有女帝。”
“你对权利的执念真是可怕。”
她哼了一声,道:“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你的慕容山庄抢走,让你给我做书童!”<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