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障消失,分隔开的空间重新连通。
白岚靠在亲爹怀里,白曦趴在白清的肩膀上,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见到小伙伴,唯一能做的就是扯扯嘴角,彼此共勉。
悲催的,今天累成这样,明天训练强度还要加大。
他们似乎能够理解,黑雁口中的“遭殃”到底是怎么回事。同样的,对处于水深火热中的\雕,抱以十二万分同情。
“你们,没事吧?”
“爸爸和清叔已经手下留情了。”
稍微恢复些力气,白岚抬起头,对秦宁说道:“昨天在家,我的姐姐发来通讯,想参与训练,妈妈没答应。”
回想起来,小鸿鹄真有些后怕。
“我的姐姐也有通讯。”白曦道,“她说这个月来不及,下月一定回来。”
“晔姐?”
“对。我把挑战讲师的事情说了,妈妈传讯给姐姐和哥哥,后果嘛,”白曦耸耸肩膀,“你们都看到了。”
互相看一眼,两只小鸿鹄万分庆幸,自己正接受半封闭式教育。
如果天天回家,说不定会遇上调任归来的兄姐。若是被拉到训练场,那酸爽,肯定无法形容。
“秦宁,下次学校放假,咱们去图书馆吧。”
“去图书馆?”秦宁转过头,懒洋洋的靠在白肩上,全无半点压力,“为什么?”
记录仪在手,哪里都能学习。在家里更好,去图书馆反倒引人注目。
“我看过日期,再过二十天,姐姐就会从空间站调回来。”白岚压低声音,道,“图书馆有规定,必须保持安静,不允许使用任何武力。”
“我肯定打不过姐姐,不想挨揍。”
在家有风险,躲进图书馆才能熬过白天。
夜间,训练室只对^族开放,不用担心被拉来收拾。
秦宁看看白岚,又看看带着笑容的白岩,很想说一句:少年,当着亲爹的面说这话,真的好吗?
彼时,雏鸟们多数留在训练室,经受长辈磨练,受兄姐捶打。
六只凤凰走出升降梯,广场上聚集近两百种原始羽族。不同的叫声掺杂在一起,正在互相交流,彼此交换信息。
信天翁没有参与八卦,安静的梳理羽毛。
见到白金色的身影,立刻展开双翼,推开旁边几只海鸥。
不满的叫声响起,负责的守卫的游隼连忙飞来。盘旋两周,确定不是原始羽族开群架,才拍拍翅膀飞走。
城主下令,雕族隼族陆续被抽调人手。
负责巡逻的红隼即将前往空间站,游隼负责的区域扩大两倍。等到雏鸟返校,人手又会少去三分之一。
想到恐怖的工作量,游隼们顿觉悲苦。
广场上,信天翁振翅飞起。
秦宁靠在白身前,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打架。
“困了?”
察觉情况,白低下头,将他抱紧些。
“想睡就睡吧。”
“恩。”
迷糊的应了一声,秦宁闭上眼,直接向后一靠,很快沉入梦乡。
“白主,空间站有通讯……”
“回去再说。”
打断白岩的话,白拍了拍信天翁的颈项。
海鸟发出长鸣,飞行速度加快。
秦宁太过疲累,睡得很沉。眉心轻动一下,硬是没有被吵醒。
回到火山口,白抱着秦宁落到岛上。
信天翁没有飞走,而是落到堰塞湖中抓鱼。
秦宁被送上二楼,放到床上。迷迷糊糊中,半睁开双眼,额前印上熟悉的温暖。
柔和的语音仿佛带着魔力,缓缓流淌在耳边,令人不自觉沉迷。
“睡吧。”
湖面起风,窗页轻动。
秦宁有些冷,伸手抱住最近的热源。侧脸蹭了蹭,有着熟悉的气息。
这让他安心。
半分钟后,某只N|彻底沉入酣梦。
白弯腰俯在床上,为不压到他,双臂撑着,姿势略有些怪异。试着向后移动,秦宁立即发出不满的声音。
无奈,只能顺势躺倒,将睡糊涂的雏鸟搂进怀里。
必须承认,这种感觉很好。
这只黑色的N|,仿佛天生就该属于这里。
不知不觉中,白也有了几分睡意。
通讯器频繁闪动,接通之后,白岩出现在屏幕中。
“有事?”
白转过头,白金色的长发铺展,和乌丝纠缠在一起,仿佛流淌的瀑布,美得惊人。
“空间站发来讯息,原始星停止地壳变动,火山停止喷发,生命迹象正在恢复。”
刚刚在途中,白岩想说的就是这件事。
回到火山口,在办公地点左等右等,始终没等到白主。主动开启通讯,就看到眼前一幕。
没有僵在当场,白岩都很佩服自己。
“照原计划派两艘巡航舰,物资改由卫星城供给。红鸢替代\雕,担任空间站指挥。让黑雁带上观测数据先回主城。”
“全部数据?”
“主要是火山喷发前后的数据。”白靠在床头,调整通讯器的位置。
视角转换,白岩眼前只剩一面墙壁。
“是。”
对着墙壁报告,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白岩无语两秒,震惊反被冲淡不少。
“还有一件事,”即使对着墙壁,该说的一样要说,“王城传回消息,羽皇坚持设立星城驻地,议会产生争执,迟迟无法做出决议。反对和赞成的议员各占半数,始终僵持不下。”
“然后?”
“栗颜出发时,只带走三艘巡航舰。我担心驻地人员不足,会遇到麻烦。”
单手卷起一缕黑发,白道:“既然如此,再增加五艘,你来安排。”
“是。”
通讯结束,白岩坐在房间里,望着泛起微波的湖面,长久的出神。
白主五千年没有配偶,族中猜测不少。多数人以为只是时间没到。
以鸿鹄的寿命,别说五千年,单上一万五千年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然而,众人恐怕都没想到……
捏了捏额心,白岩叹息一声。
早在看到那床羽毛时,他就有了猜测。如今不过是将答案坐实。
另一边,白放下通讯器,起身想走,又实在舍不得。干脆重新躺下,将秦宁搂在怀里,闭上双眼,容许自己小憩。
没料到,小憩变成沉睡。
日落时分,信天翁没等到命令,吃了个肚圆飞回海边。
秦宁被饿醒。
第一次睡得这么舒服,如果不是五脏庙抗-议,真心不想起床。
动动脖子,睁开双眼,发现有些不对。
僵硬的转过头,果然对上一张绝美的面容。
或许是“惊吓”太大,秦宁的注意力不在白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睡在他的身边,而是盯着卷翘的睫毛,诡异的想着,上边究竟能放几根牙签。
想的时间太久,等回神时,白已经醒来,头枕着手臂,温和的看着他。
“醒了?”
“啊。”
“饿吗?”
“恩。”
“好,等一下。”
话落,白金色的鸿鹄吻了他的额头,起身走出房门。
秦宁望着墙边的圆筒,五秒后,忽然翻过身,头埋进羽毛里。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应该算是赚到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