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她的伤口(2 / 2)

凤倾天阑 天下归元 0 字 2023-04-25

“训练他的听觉和协调能力。”太史阑认认真真盯着儿子,“当当,今天睡得好吗?”

当当不语,斜睨着老妈。

“叮叮,今天睡得好吗?”容楚问女儿。叮叮捧场地吐泡泡。

“你很快要出远门了。”太史阑对儿子道,“你妈我有些话要嘱咐你。你可仔细听着。你记住,虽然你是弟弟,但你是男孩子,男孩子要有责任感,能承担。你和你姐姐在外面,要保护你姐姐。看你这性子,保不准有点像我,像我自然是完美的,可是完美太过也不好的。我的意思,你尽可以人品正直,行事果断,但对人呢,还是要客气一点的,你妈我的面瘫脸虽然有时候很有用,有时候也会引出很多误会,你要学会笑,笑是沟通人类情感的桥梁,只是不要笑得像你爹那么招蜂引蝶就好了。”

当当眼睛斜过去,看了他爹一眼。

“叮叮。”容楚躺在太史阑身边,对女儿道,“你爹我也有些话要嘱咐你,你可仔细听着。虽然你是女孩子,但你是姐姐,做姐姐的要温存包容,怜爱弟弟。你弟弟瞧着性子不那么讨喜,将来寄人篱下怕给人欺负了去,你做女孩子的,便要亲切些,可爱些,讨喜些,也好令人爱屋及乌,对你弟弟好些。看你这性子,自然是像我的,人见人爱天生完美,我觉得如我这般就够了,既亲切又清净,可别学你娘,面瘫脸还桃花不断,你爹我整天提心吊胆……”

“嗯?”太史阑转头看他。

容楚对女儿道,“你爹我原有未婚妻三个,在你娘之前都断了干净,遇见你娘之后,那更是洁身自好不近女色,此情此意感天动地。而你娘,却有蓝颜知己一二三四,就这样,她还要攻击我招蜂引蝶……”

“一二三四是谁?”阴恻恻的声音响在他耳侧,一双蓄势待发的手指也等在他耳侧。

“叮叮。”容楚对女儿语重心长地道,“看见你娘的手指没?记住这样的事日后万万不可学……啊……”

太史阑放在他耳边的手指,忽然滑进了被子里,顺着他胸膛滑向小腹,再顺着小腹滑向……

当某些要紧遭遇紧紧一手掌握时,容楚浑身一颤,整个身体都绷紧了。

“太史……”美人的眼睛瞬间变得水汪汪的,刚才一本正经的慈父形象被抛到九霄云外,连声音都低沉荡漾,“你这坏女人……咝……”

“嗯?”太史阑唇角一扯,一本正经地道,“你要不要和女儿说,这样的事万万不可做?”

“嗯确实,太史你在女儿面前不能……啊别别松手……很好……不对……”容楚嗯嗯啊啊语无伦次几句,腿微微颤抖起来,连带被子抖女儿也在抖,小丫头眼睛越发亮,紧紧盯着她爹的脸,似乎想要搞清楚,爹为毛半边脸欢笑半边脸痛苦,抽筋了吗?

当当的脸斜过来,瞟着容楚,眼神永远充满蔑视。

“你小子……”容楚满脸痛苦,语气销魂,抽搐着回敬儿子,“有种你以后……哎呀别停……好太史……好阑阑……好乖乖……好心肝儿……”

“坚持住!”太史阑手下不停,给他打气,“别太快!别给儿子留下心理阴影,日后他雄风不振可得怪你!第一次实战观摩啊!”

“咝……你这无耻的女人……再快些……哎哟……”容楚瞟着太史阑,难为这奇葩女人,干着最放荡的动作,摆着最冷峻的表情。手指挑逗,神情圣洁。可不知怎的,这种荡漾与禁欲交织,矛盾到变态的感觉,越发地……令人销魂。他禁不住微微地抖,抖……

“嫌我无耻可以拒绝啊,怎么不拒绝?哎!坚持住!”太史阑道,“腿稳些!你要把女儿颠下去吗!”

“太史阑……有你这么早教的吗……有你这么混账的女人吗……”容楚呻吟,“可怜我久旷之身啊……正当适龄啊……你这么折腾我……擦枪能不走火吗……慢些……”

他忽然身子一颤,整个人向后一仰,太史阑立即道:“撑住!叮叮要掉下去了!”

容楚只好绷紧身子两腿一夹,把女儿夹住。脸上的表情,痛并欢喜着。

太史阑慢条斯理抽出手,看看,点点头,嗯了一声道:“看得出来,最近宝刀未出,存量丰厚。”

容楚在枕上斜瞟着她,腻声道:“还可以再来三次,万万不能叫当当和你失望。”

太史阑瞧着美人乌发乱枕眼波横,肌肤如雪唇如樱,瞬间色心大动,很想扑上去再次啃吃,想想自己的身体,也只得叹口气。

容楚把女儿塞她怀里,披散着头发,懒洋洋下去端水,先给她洗了手,再自己清理换衣服,太史阑瞧着他,被尿裤子了要换新衣服,被弄脏了要换新衣服,这么奢靡浪费,她怎么养得起?这货还要住多久?

两个孩子又给支在了腿上,一对当面演春宫的无耻父母,坦然继续早教。

“性这件事。”太史阑对当当道,“我当初和你景泰蓝哥哥也说过,没什么大不了,正常生理需要。人到了年龄就会需要,不要听那些酸儒唧唧歪歪,什么存天理灭人欲,把这事说得如何不堪如何下作。没那么上纲上线,朱大师自己还强奸嫂嫂呢,苏大师日记还会写‘昨日与拙荆敦伦一次”呢。你和姐姐到了山上,我听说李家的师兄师姐师妹们是很多的……“”不行。“容楚立即对叮叮道,”严守男女之防!记住不要在大庭广众下脱裤子,不要给任何人看见你的小屁屁,不要接受任何人的馈赠,不要理会任何想对你献殷勤的李家徒弟,那些江湖草莽,配不上我家宝贝女儿……“

两个孩子合上眼睛……絮絮叨叨的催眠曲,很催眠。

容楚一边轻轻握着女儿小手,一边道:”康王应该就在这两天进入静海。“

他说起正事,太史阑也立即进入状态,”你打算怎么做?“”他自从上次失利一次,之后非常小心。“容楚把康王和景泰蓝的相斗始末说了一遍,才道,”你知道在京中他屡次派人暗杀我,自然,我也要回敬一二。不想他不知道从哪里招徕来一批高手,又改造了府邸,把自己和太后,都护得严严实实。若无必要他绝不出行,出行也必定是防守严密,我竟然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好容易这次逼他出了丽京,无论如何我要他回不了丽京。“”这一路上可找到机会?“”他身边有能人,不止一个,他甚至原本打算以傀儡出丽京,本人还留在京城,我一路相逼才把他逼出来,之后一路上他费尽心思自我保护,我的人杀了他身边三个高手,还没除尽。“容楚道,”一旦进入静海地域,我就收了手,我怕你正处于虚弱之中,不敢随意给你惹麻烦。我估算着,康王既然来了,就一定会大张旗鼓进城,轰轰烈烈给你赔罪,让他进城的事人人皆知,逼你无法下手。之后再以最快速度,悄然离开静海,在你发觉之前远离你的势力范围,让你来不及追上。“”好主意。“太史阑冷笑,”但望他做得到。“”我倒觉得,真要除他并不容易。“容楚道,”紧挨着静海的两广、南徐两省,总督都是康王派系的人,你要么就在静海下手,要想在这两省境内杀康王,难度会很大。但在静海下手,虽然容易,你却会担上无法推卸的罪责。“容楚在慢慢思索,”而且,我也担心那个遗旨。“

提到遗旨,太史阑就皱眉,就因为这不知真假的见鬼遗旨,她和容楚都错失了好些除掉康王和太后的机会。”这东西到底有没有,在谁的手上,到底写了什么,谁知道怎么回事?“她忍不住道,”难道我们一辈子都被这见鬼的玩意拿捏住,放过他们,直到他们找到机会反杀了我们?“”遗旨是有的。“容楚把她往怀里搂搂,给她顺毛,”先帝在时,景泰蓝年纪尚幼,但远不是现在这个模样,观其品性,实在看不出半点明君的可能。而当时康王年轻,待人处事十分谨慎圆滑,很得一批先朝老臣的好感。那时候景泰蓝被封为太子,还有一批老臣反对,希望能兄终弟及,由康王承续大统。先帝自然驳了。但先帝心里也明白,自家儿子们没一个成器的,如果成器,也不会勉强挑了最小的儿子,就是希望小儿子将来还有机会成人。可如果这个儿子也不成人,南齐的江山难免不稳。先帝再怎么希望自家血脉承续大位,也不能眼看南齐江山被儿子玩掉。所以他确实曾经表现出这个意思。“”那也应该是有前提的情形下。“太史阑不以为然,”皇帝无过,即使有遗旨,那也不能说废就废。“”现在不知道先帝当初是在什么情境下写了遗旨,是否当时已经糊涂了。“容楚叹气,”南齐以孝道治国。先帝遗旨的力量,不容小觑。“”你有没有试图在太后和康王身边把这东西偷出来?“”自然有,但是一无所获。即使我派出了最优秀的此道高手,也无济于事。而且看太后和康王出行各种坦然,我现在担心,这份要命东西,并不在太后和康王任何一个人手上,而在另一人手上,而这人,偏偏又不知道遗旨在自己手上。“”那范围就大了。“太史阑皱眉,”所有和太后康王有关系的人,都可能无意识地拥有这东西。既然不知道,言行也就不会有漏洞,这些人也太多了,没法一家家去搜查。“

她心中掠过”乔雨润“这个名字,这位论起和康王太后的关系,是最有可能的。想到乔雨润她心中一阵烦躁,上次小翠无暇他顾,虽然下令城门拦截,还是给她跑了,现在也不知道这女人到了哪里,也许又偷偷回了丽京,因为听说近期西局又开始四处害人了。

这个女人不除,终究是个隐患。

两人思考了一阵,都觉得这事情棘手,想要动康王,先得解决遗旨的阴影,但这东西偏偏又毫无线索,不得不说,太后和康王在藏东西这事情上,终于聪明了一把。”上次你要去了我一半的天外铁,说要制作一批武器,装备一批秘卫。“太史阑问,”如今可练成了?“”成了。这批人是留给景泰蓝防身的。“容楚道,”是我为将来做的安排。你不知道,先帝曾有一批密卫,用来保卫他的安全,但是后来却失踪了。“”失踪?“”嗯。不排除被人控制,在关键时刻拿来做杀手。“容楚道,”精挑细选的皇帝身边影子卫,最为忠诚和强大,也因此掌握宫廷中相当多的秘密。据我所知,南齐皇宫在每一任皇帝继位后,都会经过一次修葺,所谓修葺,很可能是改建密室密道或者机关,这些秘密将由皇帝和密卫掌握,在最关键的时刻使用。先帝驾崩后密卫失踪,随即景泰蓝继位,却没有修建皇宫,所以现在南齐皇宫的真正秘密,很可能掌握在那批密卫、以及暗中掌控密卫的人手里。“

太史阑惊得霍然坐起,”你的意思,是景泰蓝其实时刻处在危险中?只要对方愿意,随时可以打开一个不为人知的密道,潜入景泰蓝身边,杀了他?“”你又紧张了。“容楚按住她的肩,把她往被窝里塞,”我怎么会令景泰蓝时刻处于生命威胁之中?他重返宫中,驱走太后之后,我便安排了一些护卫跟随进宫,将整个皇宫都查看了一遍,确实找出了很多密室暗道夹墙,都已经尽量做了改动和毁坏。可以说,整个日宸殿的每一块砖头,我们都已经敲过,景泰蓝的安危,应该没有问题。“

太史阑稍稍放心,躺在他怀里,心中犹自有些不安,容楚淡淡地道:”所谓擒贼擒王,把幕后作祟的人解决,再多密道也不会起作用。“”我想……“太史阑慢慢地道,”如果杀康王会给我们带来麻烦,那么,让他自绝于人民,是不是就没有人说话了?“

然也。”容楚一笑合掌,“真是夫妻所见略同!”

太史阑正要和他盘算下长期计划,一抬头看见叮叮当当竟然没睡,两双眼睛都紧紧盯着父母,竟似很感兴趣模样。叮叮大眼睛睁着,看着容楚目光亮亮的,当当眯着眼睛,盯着太史阑,似乎对她动着的嘴角很有兴趣。

太史阑忽然觉得,这样的“早教”似乎太酷了,万一这两只三岁开始就盘算怎么害人怎么办?

容楚倒无所谓的样子,和叮叮玩拔萝卜的游戏,就是把自己的手指塞在叮叮圆润的,十个窝窝的小手里,叮叮会立即紧紧攥住,容楚再装模作样向外拔,他一拔,叮叮便嘴角一撇,要哭不哭模样,容楚再赶紧把自己的萝卜给塞回去,以博小美人一笑,太史阑瞧着这无聊的游戏半天,下了个结论:女儿超强占有欲,爸爸超强女儿狂。

容楚玩了半天,玩到叮叮累了,张开粉色小嘴打了个呵欠,顺手抱过来哄她睡觉,才想起什么般忽然道:“我带了很多玩具来,还有景泰蓝也有给弟弟妹妹的礼物,一并拿来你看。”

“哦。”太史阑无可不可地答应一声。

一刻钟之后她后悔了。

“你这是把玩具店都搬来了吗?”她瞪着已经堆满半间屋子的玩具,再看看外头,嬷嬷们还在源源不断地向里头送东西。

“父亲送的木刀木剑木轮车,母亲送的绸花泥娃娃木偶,黄金项圈如意镯子之类的就不必提了。”容楚道,“至于我带来的,市面上孩子的玩意都有。景泰蓝的属于皇帝御赐,还没打开。”

太史阑毫不客气地把皇帝御赐的金色封条给撕了,抽出一个长长圆圆,奇形怪状的东西,那东西软软扁扁的身体,一前一后两个脑袋,“这是什么?”

容楚眯眼凝视了半晌,“缩小的奥特曼?”

“我看是小怪兽吧?”太史阑把那个奥特曼版小怪兽拿到当当面前,当当瞟一眼,立即抽动嘴角,似乎要哭,叮叮倒是还好,只是泡泡吐得更急,也不知道是中意了还是太中意了要晕。

容楚抽出一张纸,“他有留言……他亲手做的……双头奥特曼。”

太史阑把信夺过去。

“麻麻,弟弟妹妹好吗?听话吗,胖吗?有我好看吗?公公说我做哥哥了,得给弟弟妹妹送礼物,但是不能送那些金的玉的,不稀罕,没诚意。要送就送独一无二的,我最宝贝的。我最宝贝的就是麻麻给的奥特曼,我舍不得,所以我重新做了一个。公公说弟弟妹妹是双胞胎,双胞胎是不是都连在一起的?所以我做了一个双胞奥特曼,左边红色的脑袋是妹妹的,右边蓝色的脑袋是弟弟的,这样他们自己玩自己的,腻了可以打个结,换个头继续玩……”

太史阑扶额……景泰蓝怎么不去做黑暗玩具师?她把那恐怖的奥特曼比了比——打个结?换个头?叮叮当当夜里看见不做噩梦她跟景泰蓝姓。

某人的爱心十分泛滥,看样子是把自己的珍藏家底都奉献了出来,计有:满火药的小炮车一辆,坏了一个轮子;全套南齐传说一百零八神仙图片一套,每张图片男的添了小弟弟女的添了大咪咪;全套南齐名将面塑一套,大多数掉了耳朵或者手臂,唯有容楚那个完好,不仅完好,景泰蓝为表重视,特意给加上了一双泥捏的翅膀,脸也涂得更白,望去如吊死鬼;四季拨浪鼓四个,基本完好,只是羊皮面斑斑点点奶黄色,疑似当初爱恋大波妹时的各种成果;全铜未开刃口小刀剑全套,这个很新,景泰蓝统统在上面刻了红心,下刀凶狠,笔画抽搐,太史阑第一眼望去以为是一坨屎,因为相信景泰蓝人品不至于此,认真辨别揣摩半天后确定那不是一坨屎,那只是疑似一坨屎的一颗闪闪红心。

余下的她也懒得再看了,实在太考验人的心脏和眼力,说实在的景泰蓝的玩具也实在有限,他是皇帝,所谓玩物丧志,谁也不敢给他进献这些,担上引诱皇帝不思进取的罪名。所以景泰蓝对于玩具的发散性思维有限,认为世上最好玩的玩具就是麻麻做的奥特曼。

双头奥特曼在他手中发扬光大,太史阑十分庆幸幸亏自己没生三胞胎,不然那第三个头他打算安在哪里?裆下?到时候是奥特曼还是奥特蛋?

容楚的玩具就显得高雅多了,而且还能用得上。全套的南齐江山缩小版彩泥挂图,色泽美妙柔和,赏心悦目,造型趣致可爱,用来给孩子培养美学能力;做得非常蓬松的七彩小圆球,用来给孩子练习抓握能力。真人一样大的绒布猫狗,粉红色粉蓝色。可以垂挂在小床上的银质风铃,用来锻炼孩子的听力和乐感;加厚的羯胡羊毛垫子,用来给孩子爬行。各种色彩柔和,气味纯净,发出美妙声音,大小合适,边角圆润,不会导致孩子受伤,也不会令孩子误食的玩具。

至于孩子更大一些玩的童车之类的东西,还在后头箱子里源源不断送来。

太史阑对此表示满意,容楚这些礼物没有镶金嵌玉,大多都是棉布制作,十分淳朴可爱,谈不上价值,却能看出用了十足心思。有些东西南齐是没有的,是她和他提过的现代的玩意,他都一一做了来。

不过数量太多了,再来十个孩子玩十年都用不了。

生在这样的家庭,可谓含着金汤匙出生,锦衣玉食应有尽有,太史阑觉得,物质过于丰富不见得是件好事,所以此刻她对孩子送往李家倒更能接受一些,否则她担心两个孩子迟早被爷爷奶奶和父亲哥哥溺爱坏,就算前头几个她能拦着,景泰蓝的爱心不能拦也不能伤,到时候惯出几个二世祖那才叫杯具。

容楚备的东西里还有很多是给她的。有根据脖颈弧度设计的软枕,有采用了羯胡极其珍贵的羯羊绒做成的昂贵的毯子褥子,有贴身的万金难买的南徐行省天方缎做的柔滑亵衣,有用来暖手的羊羔毛袖筒,还有一堆用来打发时间的各地传奇话本子。至于补品药物衣服饰物,都是一个箱子一个箱子装着,太史阑看着两眼发晕,道:“你把丽京的铺子都搬来了?”

容楚握着她的手,凝视着她的眼睛,沉声道:“我如今却恨我自己心意太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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