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在京城的没什么亲戚,就是老家的族人,也多半是出了五服了,项夫人送的礼自然要是头一份,要被别人给比下去了岂不叫人笑话,项夫人很是阔气的送了一匣子珍珠,每一颗都有指甲盖大小,大小均匀,细腻润泽,一看便是上好的,不管是穿了孔串成珠链还是镶在钗簪上都是极好的。
大家纷纷夸赞,陆续拿出了自己准备的,也无非是一些金银珠宝,簪环首饰,虽然贵重,却没什么新意,二夫人已经很满足了,笑着谢了,又请出去喝茶说话。
这时候屋里只留了陆如玉和几个诚郡王府派来的老嬷嬷,那些老嬷嬷对宗室的婚礼流程都十分明白,请她们陪着说说话,也能叫陆如玉不那么紧张。
陆宝菱则被溜进内宅的沈墨给叫过去了,沈墨神色紧张,问她:“今儿韩舟来了没有?”
陆宝菱摇头,沈墨道:“听说韩老太太病重,已经快不行了。”
陆宝菱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不可能吧,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沈墨道:“我前阵子路过韩家后门胡同,见韩云亲自送一个大夫出来,我悄悄打听了,好像是韩老太太担心韩将军被皇上降罪,急怒攻心,中风了,这些日子躺在床上,水米未进,已经不好了,韩家也不敢声张,只是偷偷找了大夫医治。”
陆宝菱又是惊讶又是疑惑,想起之前韩老太太那幅精神矍铄的样子,怎么就中风了呢,沈墨叹道:“韩家瞒的也够严实,要不是我偶然间遇到,也不知道这件事。”
陆宝菱道:“韩老太太那么大年纪,什么风雨没见过,怎么就因为皇上斥责了诚郡王就给吓得中风了呢?这里头肯定有蹊跷。”
沈墨道:“我就是担心这个,想打听打听,可我们沈家和韩家有仇你也知道,我想着你和韩舟交好,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来?”
陆宝菱道:“难怪这阵子也没见这韩舟,也好,等今天的事忙完了我就约韩舟出来。”陆宝菱被这件事弄得心神不宁,正发呆呢,听松月道:“姑娘快去瞧瞧吧,定国公府的世子居然来咱们家喝喜酒了。”
陆宝菱被这一声喊惊醒,随即更疑惑了,按说程怀玉和诚郡王交好,他应该去诚郡王府的,来陆家做什么?
程怀玉年轻英俊,是京城的贵婿人选之一,他一来,陆如玉的那些闺蜜姐妹都唧唧喳喳的活泛起来了,陈文宁亲自去招待,两个人也是熟人,陈文宁说话也没有避讳,直接道:“你怎么来这儿了?”
程怀玉年轻英俊的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诚郡王这不是心疼新娘子,怕出什么岔子,叫我过来看着点。”陈文宁笑道:“怕什么?难道有人会来抢亲?”
程怀玉笑道:“这么好的新娘子,只怕真有人来抢呢。”陈文宁知道他这是说笑话,也不在意,带他去和项家,沈家,赵家,陈家来的亲戚坐到一起。
吉时到了,诚郡王来迎亲,照例有有为难新浪这么一关,诚郡王今儿大婚,心情很好,身后又跟了不少朋友,文的武的都有,轮番的上阵竟也为难不了他,再加上二夫人心疼女婿,大家哄闹着也就开了门――也是不敢玩的太过了,毕竟对方是郡王,真要给为难住了,两边都不好看。
陆靖柔出嫁的时候,因为父母双亡,拜别的是祖父,如今二夫人和陆令思都在,拜别的则是陆令思夫妇,二夫人泪眼汪汪的看着女儿上轿,心里颇不是滋味。
捧在手心里一点点养大的女儿如今就要嫁到别人家去了,怎么能不心疼,可以看到诚郡王穿着吉服,满面笑容,和陆如玉站在一起如同金童玉女般,这伤心才缓解了几分。
待把陆如玉送上了花轿,陆家这边才开始开席,又是一番热闹,自不必说。
陆宝菱挂念着韩舟的事,连酒席也没吃好,她越来越担忧了,韩老太太出事是在诚郡王和韩千帆来往之后,不知道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再者,皇上整日在宫里,显然不可能知道诚郡王私自结交韩千帆的事,又是谁告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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