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师弟,大师兄他是怎么想的?居然,把恶魔的手当成自己的手了。”我用鄙夷的眼光看了一下耿彪彪有点莫名其妙。
耿彪彪却看得很开,也许是他修阴功,与大师兄有共同的感受,“我觉得很好理解,你想啊,咱们每次除魔灭鬼要么用道具,要么掐指诀,大师兄有一只鬼手,可以对邪祟物理攻击。这多方便啊,再说了,他的那破手厉害着呢!”
我呆呆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也知道我修炼阴功就是为了打鬼,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结印,只要提气就行。本着实用主义的原则,大师兄有这么方便的鬼手,干嘛不用呢!”
我稍微有那么一点明白了,也许是我的想法太过教条,认为正邪不两立,反倒是身为科学家的苏疯疯更懂得借力打力。
耿彪彪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又拍了拍自己大张的嘴巴,说道:“师兄啊,时候不早啦,他们仨都睡了,咱们也休息吧!你啊,就是想得多,克巴被咱们彻底铲除了,这是好事啊,可以安心地睡个好觉了。另外,大师兄的鬼手你就别操心了,再说了那手在人家的身上关你什么事,人家觉得不碍事就行了。好了,睡了。”
耿彪彪上了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还没一分钟,鼾声响彻了整间院子。
师兄弟们都睡了,我也叹息了一声,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想着一大堆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邪魔的力量居然会被道家子弟利用,我们这些道家人明目张胆地使用魔力,究竟对不对呢?也许只是方法不同吧。清朝中期洋务运动的口号,中学为体西学为用,不也就是这个道理嘛!只要我们的道心不变,邪魔的力量照用不误。
不知道龙家购买任氏集团股份的事情怎么样了?真希望任玲玲不会因为这次高额的罚款而一蹶不振,说真的,我对任玲玲多少有点感情,毕竟我们逾越了界限。如果放大了说,能做好东西南北中,五大楼盘的综合风水局是天大的成就,这样的壮举,对于任何一个道家子弟都是殊荣,我怎么会不心动呢?
婉儿,你怎么样了?我一次次出去冒险,留下你为我担忧,我心里好难过,总让你这样替我担惊受怕,我心里过意不去。我是不是该收山了呢?可是,我身为道家弟子,除魔卫道是本份,只是,我的邓婉婉……
想到了这里,我又想不通了,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去想了,我就睡觉吧,两眼一闭,沉沉地睡去……
这一夜,我睡得很踏实,心里不藏事,果然睡得踏实,一觉睡到大中午的感觉是真好。
睡得好,但是不代表我们过得多好,刚起床就被师兄弟们告知了三件麻烦事。
第一件事,又有人上门求助,来人是个帅气的科技大学研究生,说有个女鬼总是缠着他,一个劲地问他到底爱不爱自己?为什么一直不来她的坟前看她。李虎虎觉得事情不难办,自己就把这单生意接了下来,已经跟着当事人走了。
第二件事,还是来自张小斯的求助,又出了灵异事件,而且这次又死了四个人,而且四个死者死得莫名其妙,警察一点头绪都没有,怀疑又是恶鬼作祟,所以,苏疯疯就接了张小斯安排的活。其实,我清楚,他又想拿鬼试他的恶魔左手了。
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事情,至少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因为是邓婉婉的事情。
耿彪彪见我醒了,追在我后面一个劲儿地说,“嫂子,给你打了好几十个电话了,很着急。你的手机是不是关机了?”
他提醒我以后,我才掏出手机一看,还真是没电停机了,赶忙充上电开机,二十二条未接来电,全是邓婉婉。
“婉儿给我打了那么多电话,肯定有急事,快说。”
“她太着急了,说得语无伦次,大概说是他表哥,叫马天一又被鬼缠上了,现在就在她家,让你赶紧过去一趟。”
“不对啊,他哥之前确实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但是,缠他的那三只鬼并不恶,而且我已经答应了我下地去的。”
耿彪彪摇了摇头,表示听不明白,“具体什么情况,我不清楚,你还是回拨过去自己问吧”。
正当我要回拨给邓婉婉的时候,徐成成却说道:“阳生,邓婉婉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肯定很着急,还是赶紧先去跟邓婉婉碰头吧,时间不早了。具体情况,咱们路上还可以打电话了解。走,我当司机,让我也开下保时捷,过过瘾。”
我看了一眼手机,确实不早了,我这一觉就睡了十二个小时,现在马上就是中午十二点,是得赶紧去邓婉婉家了。
一开始我还想留耿彪彪留下来看天师馆,但是徐成成却说不合适,他的理由就是,既然邓婉婉的表哥被鬼缠上了,那就适合让耿彪彪跟上,因为,五师弟的阴功专克鬼魅。这才一再坚持,要让这个修阴功的小胖子和我们一起去。
我想了下,觉得有道理,就把天师馆的大门一锁,暂停营业,兄弟们就一起出发了,可是,让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的驱鬼之行,牵扯出来了一系列连锁事件,险些酿成大祸。
也就是从那一天起,真正让我理解到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并且让我改变了我一贯金钱至上的理念。也真正明白了‘善,必救;常,力救;恶,慎救。’这句师训的真正意思。从此,我接灵异生意又加了一个原则,挣钱的前提要看所救之人,是善是恶。虽然,邓婉婉的表哥这件事狠狠地伤害了我和她的感情,但是做人的原则第一位,对谁也不能妥协,哪怕是自己最爱的人。
只是在当时的情况下,我并没有想到真实的情况是如此狗血,我们离开天师馆后,直接开车来到了邓婉婉家的小区。
刚进小区,就看见她坐在小区绿化带的石凳上,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很差,看她模样已经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特别是她那双红肿的双眼,分明是刚大哭了还没一会儿。眼角面颊还有泪痕,把她的妆容都给弄花了,她那乌黑娟秀的长发,也略显凌乱。
“阳生,你们可算是来了!”
邓婉婉见到我就像见到了希望,勉强挤出来一丝笑容,扑倒在我胸前,又哗哗地哭了起来,之前哭泣是无助,现在哭泣那是真的泄出来不良情绪了。
“婉儿,你哥哥到底怎么了?你打了那么多电话,还哭成这样子!”我连忙开口问她。
哭得梨花带雨的邓婉婉擦了一把湿润的双眼,“我表哥他,疯了!在我家里发着呆。”
“他怎么来你家了?你舅舅和舅妈不管他吗?”
“舅舅和舅妈被他……被他拿刀砍伤了,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她话一出口,犹如晴天一道霹雳,虽然对于一个发疯的人来说,神经错乱的时候,伤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这件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我在路上跟邓婉婉通电话的时候,就了解了个大概,马天一绝对被鬼缠上了,而且,这次缠着他的鬼绝对是个凶恶的鬼。
“走吧,先带我去你家,我先见一下马天一再说。”我开口就准备往她家走,又对耿彪彪说:“五师弟,今天要对付的一定是恶鬼,你准备好,随时用阴功灭掉它。”
耿彪彪点了下头,又拍了拍胸脯,道:“放心吧,交给我啦。”
可是,邓婉婉却很异常地张开双臂,拦住了我,“阳生,先别走,要不……要不……”
她的表情变化太明显了,我们都看得出来了她很不自然,异常也很明显,徐成成直接走上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表哥是沾惹上了什么了不得的邪祟了吗?”
邓婉婉没有说话,嘴巴一撅低下了头,她的样子很委屈,脸色也暗淡无光,轻轻地摇头。
我知道现在的邓婉婉很无助,缓缓地走到了她的面前,伸出右手,端住了她的下巴,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用坚定的眼神跟她对视,给她力量。
“婉儿,看着我,你最信我的,是不是?”
邓婉婉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她用自己的眼睛回答了我。
“那好,不管发生什么?一切都有,真要是有什么邪祟在,我还有地生和黄生,都在呢,不要怕!”
邓婉婉听我这么一说,眼睛一红,猛地一把抱住了我,我的胸膛可以感受到她的心跳,尽管她的罩杯是大号的,我依然能感受得到。
“阳生,你真好,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说完,她把自己眼角的泪水拭干,带着我们朝她家走去。
进了家门,大白天的整间屋子都拉上了窗帘,一点阳光都透不进来,这么畏惧正午的阳光,有鬼怪作祟无疑了。
我发现客厅里没有人,沙发上的靠枕凌乱地躺着,地上满是碎玻璃渣,连带果盘里的水果都散落了一地……
“婉儿,你爸爸和妈妈呢?都不在家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诧异万分,这种情况不像是恶鬼搞的,倒像是两口子吵架,把好好的一个家砸了个稀烂的情况。
耿彪彪又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嫂子,咱叔叔和婶婶呢?”
邓婉婉指了一下最里面的右侧卧室,脸色挂着一丝丝伤感,情绪十分地低落,轻轻地说:“我表哥马天一,在屋子里晕倒了,现在我爸在主卧。可是,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我妈吓坏了,跑了出去不敢回来。”
事情越来越奇怪了,既然是马天一被鬼缠上了,怎么会连带上邓婉婉的爸爸呢?
本着试一试的态度,我慢慢走到了主卧门前,抬手轻轻叩响了房门,“咚咚咚”三声过后,道:“邓叔,是我啊,张若虚,极道天师馆风雷道人的四弟子,阳生。”
谁知答话的声音就是个女声,还是个听着有点熟悉的女生,并且十分不友好:“张若虚?哼,又是你,你个不干人事的臭道士。滚开,我不想再见你,要是再敢插手我的事,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