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痕迹的抬手抚了一下眼角,低声呢喃道:“玥玥,人家饿了,是不是该松开人家,让人家吃饭呢,人家等你都等的饿了···”
不知是感受到那无意中滴落在自己手臂上的冰凉,还是准备不再戏谑眼前之人,耶律玥松开了手。
感觉到对方的松动,夙柳柳呼了口气,一个后退离开了那有些清凉的怀抱,随即走到桌边,刚欲坐下执筷子吃菜,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眸惊叫道:“呀,都凉了,玥玥,不介意再多等一会,我再叫些热的吧。”
依旧是那双眼眸,依旧是那副有些欠扁的表情,眸子依旧是那般的朦胧,只是却多了些许不亚于他的清凉。
“······”耶律玥没有出声,而是径自坐在了一边的桌边,以行动来表示自己的回答。
见到耶律玥的动作,夙柳柳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要不要这么损,说句话会死人么。
心中腹诽,面上却是留下了一个淡淡的笑容,随即迈着有些不太稳的步子向门边走去。
一个轻推,推开了那半掩的门扉,身子一歪,有些懒散的倚在了那一边的门框之上,“那个谁···给爷换···”说话的瞬间,眸子瞬间抬起,本欲叫喊著那来往于走廊间的小倌,却在这时,对上了一双看似无波无澜却又似汹涌澎湃的暗沉眸子,所有的话语都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之间,吐不出,也咽不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些许酒水的缘故,此刻,看着那同倚在对面门框上的那抹紫色身影,刚刚被撞出来又生生抑制住的泪水此刻如关不住的水阀一般,沙沙的落了下来。
一滴冰凉落在了身前的玉手之上,很凉很凉,也很痛很痛,明明知道自己不该这般失态,可是却忍不住,忍不住,甚至舍不得移开眼眸,这是···醉了吗···
心间满是复杂。
刚刚她做的一切,他看到了多少,他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依旧是那张刻在她心间的容颜,然而却少了那肆意的笑容,更是多了些许不易察觉的苍白,他,这是怎么了?
她该恨他的不是,该恨他的,可是,为何此刻,却恨不了,恨不了,不但恨不了,还想冲上前去问个清楚,不问别的,只想问,为何你的脸色会显得苍白,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之前的传言说你受伤是真是假,还有,那日梦中之人,是否是你···
恨到用时方恨少,她发觉自己真的傻得可以···
她能说,她从始至终都未曾真正相信过那个曾经为她愿意放下尊严,放弃生命的男人会那般绝情的抛弃她么,她能说么?
如今这般,信与不信又有何区别···
决绝的闭上眼眸,一挥手,拂过眼角,抹去那湿润,即使心中有太多的无法放下,她却不能表现出太多,更不会冲上去询问,只因,她有她的尊严,既然不能爱,那就放手,即使痛,即使不能忘,都要放手,她不会成为任何人的累赘,更不会死缠烂打,爱是要争取,但是,有的时候,尊严放弃过一次就好,再多,亦是她所不能承受。
她不懂,为何那个男人会那般无情的推开他,但她却知,即使还爱,却不能再纵容,纵容自己···
“你们认识?”凉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没有任何情绪,仿似只是淡淡的询问一般。
睁眸,对面的那抹紫色已经不再,仿似刚刚的只是一个错觉一般,然而身后之人的话,很显然不知何时站到她身后的他也看到了那抹紫色。
“唔,玥玥这是吃醋了么,不喜欢人家对着别的男人看么。”没有抬眸,只是一个转身扑入了身后的怀抱之中,将螓首狠狠的埋进了对方的怀中,不知是在躲避还是在寻取短暂的温暖,即使那温暖也是清凉的。
“猜对了,以后不许调皮来这种地方胡闹,要是有下一次,一定不轻饶。”清冷的声音带着些许戏谑,又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宠溺,伸手揉了揉怀中之人的发顶,随即拦腰抱住她,忽略她的鸵鸟行为,继而开口道:“回去吃吧,家里的菜不比这里的差,能忍到回去么。”
“恩。”闷闷的应了一声,随即就那般任由对方搂抱着,踱步向楼下走去,只是那脚步显得有些啷镗。
“酒喝多了吧,连路都走不稳了。”虽然嘴上在责怪,但是却很是自然的伸手将身边之人给打横抱抱在了怀里。
夙柳柳刚欲躲避,但感受到身后那一抹越来越强烈的目光,硬生生的忍住,没有躲开,反而,如小鸟依人一般依偎在对方的怀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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