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读心之术(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伊水云朦胧之中,感觉有什么在自己身上一圈一圈的波动,身子似乎漂浮在水中,浮浮沉沉,偶尔一个浅浅的呼吸,便有水流涌入鼻孔,呛入心口。好在她身体里的水明珠似乎对水特别的敏感,竟然将蹿入她体内的水都吸收。

等到伊水云五脏六腑之中隐隐灼痛消失,四肢百骸疲惫无力之感化去。再次睁开眼睛,对上的是一双亮晶晶,圆溜溜的黑眸,那眼睛灵气四射,让人看了就不由的想叹:绝世珍宝。

“阿爹,阿爹,美人姐姐醒了,她醒了。”只是一个眨眼,那水灵灵的眼睛便消失了,若不是耳边欢腾的叫唤声,伊水云会以为她身处梦境之中。

然而,只是瞬间她便冷静下来,仔细回想着她在江上,明明昏倒在了玉倾宇的怀中,后来……

“风暴!”伊水云眸光一闪。

她记得她意识浅薄之中,听到了一声声惊呼。似乎是江上卷起了风暴,原本就已经残破不堪的船只,怎经得起如此折腾,故而他们最后都被河浪江波吞没。

“姑娘,不要动。”

意识回笼,伊水云立刻担心起玉倾宇和容夙,猛然坐起身来,就要翻身下床,却被一只粗糙的大掌按住。

伊水云戒备的抬起头,对上的是一个白须老者,老者慈眉善目,笑的温和。然而伊水云看人毒辣,一眼便看出老者眼中的锐光,断定他不是一个平凡的人。视线下落在他扣住自己的肩膀之上,那手纵然粗糙却极少岁月的痕迹。

“姑娘,老夫若是要对你不利,你早该没命了。”老者是一眼就看穿了伊水云的心思,却没有动怒,依然温和的笑着:“你的体质异于常人,老夫从未见过可以不药而愈,不治而复的人,姑娘可以告诉老夫这是为何么?”

伊水云感觉到了扣在她肩上的那手上的力道不是她可以抵抗的,甚至是她刚刚升起了抵抗的念头,肩上便会剧痛无比,于是长翘的睫毛微垂,冷漠的说道,“自幼如此,不知何由。”

“姐姐,不可以对族长这么无礼哦。”方才那脆脆甜甜的声音再次响起。

伊水云抬眼,便看到老者灰色的短衫背后探出一颗小脑袋,那圆乎乎的小脸格外的讨喜,嵌上那双水灵灵的眼儿,更加的让人喜爱。

“圆圆,过来,不要对族长无礼。”粗狂的呵斥声响起,伊水云才惊觉这房间还有其他人。

那是一个身高马大的汉子,身形魁梧,一身棕色的短衫,腰间系着一条拧成麻绳的黑带子。伊水云这才发现他们的服装怪异,统一右衽圆领,短衫下是宽大的裤腿,头上扎着白头巾。而那俏女孩儿则是一身蜡染褶裙,腰间又系着一条色彩艳丽且精致的短围裙,头上绑着淡蓝色的头巾,胸前挂着一串夸张的银项圈,项圈缀着无数雕工精美的银片。

“你们是什么人?”伊水云出声询问,视线一转,将布局古怪的竹屋扫视一圈,疑惑的问道,“这儿又是哪儿?我为何会在这儿?”

“这儿是长生岛,你是被圆圆捡回的。”族长解释着,却忽略了第一个问题。

“长生岛?”伊水云努力搜索着自己的记忆,似乎没有听说过有这个地方。

“我们族中人与世隔绝,姑娘你不知道也不奇怪。”族长笑着说道。

“除了我,可还有其他人?”伊水云急忙又问道。

“还有一个男子,伤得极重。”族长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再次耐心的回道。

“我要见他。”伊水云顿时跳下床。如果她没有估计错,应该是玉倾宇,因为当时他们本就在一起。

族长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起身朝着外面走去,伊水云立刻跟上。

然而,让伊水云惊奇的,被救的不是与她一起被风浪卷走的玉倾宇,而是从水龙腹部中冲出来的容夙!

见到容夙,伊水云心中悲喜交加,悲的自然是玉倾宇下落不明,喜的自然是容夙还活着,纵然他真的伤得极重,然而,再重的伤,只要没死,她都不担忧。

“这位公子是阿七出海打渔时,网上岸的。”族长道,而后看了看伊水云,“想来,姑娘和公子是认识之人,姑娘身上的伤已经痊愈,这位公子虽然伤得重,需要时间修养,姑娘便先安置下来吧,等到这位公子伤势有起色后再做打算。”

伊水云纵然知道这世间没有平白无故的好处,这个岛如此封闭,作为族长对他们两个外来人丝毫不排斥已是不合情理,如今还处处为他们设想,更加让她心生不安,然而再不安,此时此刻,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于是对着族长颔首:“多谢族长,便在贵岛叨扰数日。”

“呵呵……”族长目光看向伊水云,眼中的光芒更甚,开怀的笑声,总让伊水云觉得意味深长,却也没有给伊水云细想的时间,而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房间顿时只剩下伊水云和昏迷不醒的容夙,耳边听着牛羊轻微的叫声,伊水云陷入了沉思:方才一路走来,这里房子都是两层,第一层是架空了的,圈养着牛羊,上面是住人,这样的风情,是伊水云不曾接触过的,处在对一切都不知的环境之中,让她不由的有一丝恐慌。

低头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容夙,伸手抚上他冰冷的脸,想着那日如果不是他执意不松手,而后将她扔进船中,他便不会掉下江中,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除却爹爹和两个哥哥,这是第一次有一个男子为了她奋不顾身。当日在天宝阁,容夙救她,她尚且可以认为,容夙是担心她落入阳天等人的手中经不起严刑拷打,将他一并供出。而这一次,她又该从何处找一个牵强的理由来解释他的行为?纵然她的价值再大,难道大得过他自己的生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