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祭奠(1 / 2)

帝苍 差池 0 字 2023-04-21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未过多久,尹子名便从酒劲中缓了过来,原本烂醉如泥的人在转眼就重新焕发出一股气定神闲的气质来,完全和刚才判若两人。

端羽也不觉得奇怪,刚才一路扶着尹子名前行,他能够感受到周身天地元力的波动,知道他一定来用元力解酒。

照理说来,一个像他这般有如此修为的人,再怎么喝也难醉,除非他自甘沉沦。端羽看得出这位师兄是位有故事的人,不然不会半夜还把自己弄得烂醉。

酒意消尽,尹子名从端羽的搀扶中挣脱出来,露出一抹悲喜莫辨的笑容,说道:“惭愧,惭愧,师弟你辛苦了。”

从他含威的星目中看出一丝忧愁,端羽摆了摆手,说道:“借酒消愁愁更愁,师兄是有什么事情如此想不开,要这般折磨自己。”

子名长叹了口气,抚了抚端羽额前的发丝,说道:“师弟还小,不懂得人生之苦难消解,唯有这酒能让人忘记一切,获得一时的安宁。”

端羽当然不认为自己不知人生苦,被尹子名的话勾起心中酸楚,苦笑着说道:“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莫非,师兄是因为钟情于霓裳醉的某位佳人,却又无法和她共度一生,才如此自我折磨。”

听了端羽的话,尹子名一愣,再一看他稚嫩的脸上满是苦楚,不禁大笑着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哈哈哈,原来师弟也是为情所苦之人。好好好,难得遇知音,师弟可愿和我共酌两杯。”

听尹子名大笑,端羽以为自己是猜中了他的心思,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只是一听到他口中的“为情所苦”,他又想起了刚才姬高瞻告诉他的消息,心中顿时像是被利剑穿过,泛起一阵难以平复的绞痛。

痛上心头,难以自抑,端羽猛力一拍身边青石桥栏,大声说道:过师弟我可不想出入那霓裳醉,不如就你我二人,找一处僻静之地,喝他一个不醉不归!”

尹子名没有料到端羽竟是反应如此激烈,不过饮酒之人皆狂放之辈,端羽越是狂放,他越是欢喜,说道:“便依师弟的,我们走。”

虽不知尹子名要带自己去哪,但既然说了要和他不醉不归,端羽也不愿去多想,跟着他大步前行。

一路直行来到又一村前,尹子名停下身,朝端羽挤了挤眉说道:“师弟在此候着,容我进去偷几坛酒来。”

言毕,未等端羽有所反应,尹子名一头扎入秦淮河中,竟是毫无声息,没有惊起任何波澜。

没有想到尹子名竟然会到又一村偷酒,端羽只得默默地对白无求说了声抱歉,心中觉得自己这师兄真是奔放得可爱。

尹子名自然是不会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被这个小了自己数岁的师弟视作可爱,可惜他正忙着偷酒,根本不知道端羽会对他产生这样的看法。

几个呼吸之间,端羽便见到尹子名破水而出,跳到自己身前,左右手各搂着两坛酒,头上还顶着一坛酒,让他觉得有些滑稽。

尹子名也不管端羽脸上揶揄的笑意,慢蹲下身,说道:“师弟快把我头上的酒拿下来,免得我一个不小心给摔碎了。”

端羽从他头上捧下酒坛,看了看那陶制的酒坛上刻着“穿肠苦”三个大字,不由皱了皱眉。

“穿肠苦”可算不上什么高档次的酒,而且这酒有一个特点就是又苦又辣,不是自找虐或者实在没酒喝的人,一般不会喝这种酒。没有想到这又一村中竟然有口味和档次如此劣质的酒,而尹子名又会偷来这种酒,端羽倒是有些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尹子名在端羽拿下自己头上的酒后便转过身,自顾自地边走边说道:“又一村真是个好地方,这酒藏在秦淮河底,始终保持着的温度,入口冰爽,正适合这样的夏ri享用。”

端羽犹豫了片刻,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又一村中好酒多得是,师兄怎么把这样的劣质酒给偷了出来?”

尹子名闻言愣了一愣,回转过身,说道:“其实我这不算偷,我和又一村的老板熟识,这酒其实我寄存在他那的。我平时常出入霓裳醉,这银子大把大把的都花那了。这酒是我手头拮据的时候,才拿出来解解馋的。你若是不喜欢,要不师兄给你再去偷两坛好酒来?”

“不用了,不用了”,端羽连忙摆了摆手,有些尴尬地说道:“如此忧愁的时候,任他什么美酒也喝不出滋味来,还不如这穿肠苦来得真痛快。”

尹子名点头道:“穿肠苦,苦穿肠,若不是苦断愁肠,谁又愿意喝这穿肠苦。”

是心中有了某种感触,尹子名将右手上的酒坛垒于左手酒坛之上,一拉端羽的手,说道:“这走路太费劲,让师兄我携你一程。”

话刚说完,尹子名如风而动,拉起端羽如蜻蜓点水一般,身影起伏,一路狂奔。

耳边顿时响起呜呜的风声和长袍迎风抖动的烈烈响声,让端羽不禁想起了那一晚姬沫带着自己狂奔出数里的情形,也让他有一种此刻正拉着的不是尹子名而是姬沫的幻觉。

莫名的,想起那一袭白袍,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种暖意,慢慢地驱散他心中的苦痛。可惜,他与她的回忆终是太少,仿若万卷书中单薄一页。

再想起自己和舒曼的过往,有如沧海之水一般,数之不尽,那一抹暖意于片刻之间涣散殆尽,重新被满腔的苦楚填充满。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尹子名终是停下了身,周围的景sè也不再不停变幻。

从回忆中回过神,端羽放眼望向四周,发现尹子名竟然是带着自己来到了明园。周围的景sè未曾有变化,虽是只来过一次,却是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