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番详细的战术讨论,大家甚至连中饭都没有吃,一直到太阳已经过了中天的时候,才定下来一个大家都认为比较完全的战策:以装甲战列舰把海上堡垒引到大镜湖之畔的一个地点,那里事先抛掷过巨石,岸底比较高,海上堡垒率先触礁搁浅的概率很大;至于那种新型的战舰嘛,舰身如此之高,转动必然不灵,就用蜈蚣船——这实际是阿尔瓦前世学来的葡萄牙排桨帆船——来对付,白兵加火烧!
方案成。所有卫国军将领都感觉长出了一口气,同时也对此战之胜充满了把握。反而一贯深藏不露智珠在握的主公,反而流露出一丝忧虑的神色,众将不敢多说,一个个按照战术布置去准备了。
阿尔瓦跟他们想的都不一样,他的忧虑不在于战役本身,而是吉菲尔手下的那些新型战舰,让他想起了一样东西——自己前世古代的楼船!
大战如约而来,这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夏日。日高三竿,卫国军率先击鼓进发,三艘装甲战列舰在前,排浆帆船护卫,后面是大队的常规战舰。在越过大镜湖中线的时候,对面一通鼓响,北军的海上堡垒和新型战舰分成左右两翼迎了上来。
双方喊杀声不断,弩炮的绞盘一遍一遍地绞紧,金属巨箭在空中带着劲风横飞,上万支羽箭遮天蔽日,中间夹杂着双方士兵中箭落水时的惨呼,滔滔江水被浮尸冒出的鲜血片片染红。
卫国军的排桨帆船伸出一排排长长的划桨,在散开之后,迅速地发挥了转动灵便的长处,或三或五地围住了对方的新型战船,虽然比对方船型略小,但瞻而在前,焉忽在后,很快地占据了上风。
装甲战列舰和海上堡垒巨舰都付出一定的代价之后,终于开始接舷之战了。双方的战舰船身上都扎着数十支巨大的金属弩炮大箭,一时之间打得难解难分。阿尔瓦身披战袍,在后队的一艘巨大旗舰上压阵。
“主公!现在左翼胜负难分,右翼蜈蚣船明显占据上风,开战已经接近两个钟头了,你看我们是否依照原定计划行事?”旗舰上,埃拉在向阿尔瓦躬身请示。
阿尔瓦重重地点了点头,埃拉大声地发出命令,带着错落变化有致的战鼓点,卫国军旗舰上的司旗校打出了旗语,蜈蚣船包围敌舰不变,而装甲战列舰上的卫国军开始在接舷战中有秩序地撤出,向南岸撤退。
这种撤退非常之有纪律性,采取了两翼护卫中间撤退,然后左右两翼交叉掩护的方式,海上堡垒行进缓慢,而追上来的小型北军护卫舰,都被装甲战列舰上的交叉弩炮火力一一击沉。
北军大舰上一通急促的鼓声响了起来,海上堡垒升帆转舵,仿佛几个身形巨大的巨人,迈开沉重的脚步,朝着南岸追了过来,很明显,敌军的主帅动怒了。
“主公,敌人中计了!”埃拉又向阿尔瓦报告。
阿尔瓦脸上仍旧是不露喜色,摆了摆手说:“打旗语,通知洛克的校刀手准备!”
四艘海上堡垒咬着装甲战列舰紧追不舍,好像瞧出了便宜,要一口吃掉卫国军的大舰。阿尔瓦的旗舰也在飞快地后撤,在追到大镜湖南岸将近五六百米的地方,四艘海上堡垒,其中三艘上的北军将士同时感到船身一震,不少立足不稳的军士甚至被这种突如其来的震动搞得扑跌在了甲板上——触礁了?!
装甲战列舰没有立即转身,而是在旗号的指引下,分左右两侧远远散开,去围攻那艘仍旧运转自如的海上堡垒。触礁的三艘大舰,船上的的北军都是干瞪着眼睛,看着那艘落单的友军迅速被卫国军的装甲战列舰给围了起来。
又是一通鼓响。一名少年将军腰悬钢鞭,手握长枪,一声长嚎,在战船上如风掠过,双脚落上敌舰甲板,枪起处,带起一阵血腥,正是已经快被憋疯了的先锋洛克。在他的身后,一排排卫国军端起了神武机弩,快速压制住了敌舰上的弓箭手,中军宛如乌云盖过,三千铁甲纷从各船上朝海上堡垒踊跃过来,他们个个左手圆盾,右手校刀,眼中都喷出火来,这些人,不是别人,都是宾陆的死士!
已经占据了明显的优势。北军的新型船只在蜈蚣船的围攻之下捉襟见肘,而一艘海上堡垒被以多打少,其余三艘北军大舰都只能干瞪眼动弹不得,眼见等洛克回过头来,他们也是待宰的猪羊,几乎是胜败已分了!
“赢得这么容易吗?”在旗舰上一直观战的阿尔瓦本人,揉了揉眼睛,都有点不敢相信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