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嘻嘻说:“那不救。”
崔博陵听见这样一句,心里安慰,只是,萧淮山于他有恩。
他眼神如冰山,带着冷意,提及萧怜也是久久不能散去的厌恶。
“偷盗一事不归我管,什么都应该依照律法办事儿。”
旺儿会意,仓促离开。
崔博陵平和的搓了搓崔小蛮的脑袋。可嘴中的话的确不含半点感情。
他凉薄说:“既然做错了事儿,就应该受到惩罚。”
……
宜莞斋。
萧怜看里的铃兰并不好挖,她没力气,小红蹲在她边上神叨叨的没有帮倒忙已是万幸。
宜莞斋湿气重,鞋也沾上泥土,裙摆有一些碍事儿,也给她索性打个结不至于拖后腿。
她扬起小铁锄,在铃兰边上挖个小坑。又怕伤到根部,因此刨的很小心。
小红两手合十:“南无阿弥……”
谁会想到,旺儿跑去官府,数名官差商议着正往这里赶。
偷树罢了,不涉钱财,衙门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况且是宜莞斋那种地方。
可波及崔博陵,就绝对不可以含糊。
几名官差互相推搡着。
“赵四,这回你去。”
“好呀好呀,平时中好哥哥好哥哥的叫着,一遇见事便将我推出,你可真有能耐。”
华阴世子竺西桢经过衙门正好听到里面嚷嚷。
他刚才上任巡察使,虽说官职不大,却是个容易得罪人的活。咸光帝嫌他太过桀骜不驯,特意找这个职位让他磨磨脾气。
他并不爱管事儿,可也做不到坐视不理。
所以说:“官府重地,岂可喧哗?”
全部争论在此时忽然消失,随之的片刻安静,接着就是一帮人求饶。
“华阴世子?”
“汝等拿着朝堂的粮饷,遇事便推三阻四,大晋国律让,就是叫你们这样办事的?”
这样一顶大帽子扣下,吓的诸人纷纷跪地。
“世子,属实不是我等懒散,属实是这事不好办呀!”
竺西桢一身新官府,腰间佩着咸光帝赏赐的弯刀。
他挑挑眉:“跟我说说。”
可等对方提到萧怜两字时,他脸一黑,就想走人。
那女的一个月前可是向他抛了媚眼,那时还未退亲就这样不守妇道。
他不想救。
死了拉倒!
只不过嘛……
“你说谁报的信?”他忽然问。
“崔家。”
崔博陵还寻思着救那女人?
脑筋给狗吃了?
“对方怎么说的?”
”就说一切按法办事儿。可进那种地方,属下寻思着萧姑娘作恶多端,恐怕凶多吉少?”
竺西桢乐了,他说崔博陵怎会这样没有血性呢!好手段啊!
没不理,却也守了礼法,叫人挑不出错。
妙呀!
华阴王欲结交崔博陵,他为什么不做个顺水人情?
“走,同本王去看看,两条人命怎可淡漠不管?”
……
宜莞斋
萧怜将铁锄丢至一边,蹲下身体,轻轻用手去拨。
耳旁仍旧是:“南无阿弥……”
还蛮魔性,萧怜表示:我也学会背了!
女人专心致志,全身心都在铃兰上。
白腻的手上裹了一层泥土。
“南无阿弥多婆夜……”
小红念完这句,忽然“咦”了一声。
“姑娘,你好脏啊!”
萧怜:……
她好容易将铃兰连根拔起,手酸,身子也吃不消,脸面上却是一松。
“你可知道我抱的是什么?”
小红说:“可不就是铃兰嘛,也不晓得有啥好挖的,外面又不是买不到。”
萧怜冲她摇摇头:“我呀,抱的可是能保命的宝贝!”
小红不懂,眼看着萧怜往外走,她赶忙拣起地面上的铁锄,仓促跟上。
或许是《往生咒》背多了,她胆气也大了好多。
主仆出了宜莞斋,一看外头空荡荡连个人影也没有。
一出门,小红便活过来了:“好呀,跑了,有能耐不要叫我抓到,否则见一回削他一回。”
500两钱票打水漂,连个响也没有听到,糟心。
萧怜挑了挑眉,倒没有多大意外。她累的慌,找了块大石头,手帕盖在上头,坐下。
挖来的宝贝暂时放一边,喘着气,身体酸软,连手指都懒的动。
“姑娘,这可是500两呢!”小红见她表情安逸,赶忙提醒。
萧怜面不改色的‘呜’了声。
“心疼什么,左右是从别人那坑来的。”
小红一想,舒坦了,胖脸上笑容绽开。
不过,下一秒,包子脸又皱起。
“这地方太过偏僻,甚少有舆车路过。回去又远的很,这可怎样是好啊。”<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