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可有学过其他？资料上写着，你退学了三次？”

胡成不好意思的笑笑：“一开始有些兴趣，后来觉得学那些没意思，再后来在微博上看您的文章，觉得骂人比较有意思，而且我觉得，那些赚不了钱。”

骂人比较有意思？

在后面的一些面试学生都是心中觉得古怪而想笑，不过他们也知道，能和老师聊到这个份上，录取的比例，已经相当大了。

然而没想到的是，鲁迅摇了摇头：“你不适合。”

这一幕，让那些学生都没想到，胡成自己也没想到，他急着说道：“先生，为什么我不适合？”

“你太聪明了。”

“豫才所言不错，此谓‘聪明自被聪明误’，你还是去其他学些其他吧。”黄侃也是开口说道。

胡成有些困惑，他脸上满是不解，不应该啊，其他几个学校面试的时候，这么说了，都能录取呀。

张季鸾倒是靠坐在自己椅子上，沉默不语，好在曹林开口说话了：“理由已经说了，你太聪明了。”

看到胡成看过来，曹林继续说道：“其实文学和新闻是相同的，太聪明的人根本碰不得，聪明人就会分心，就会旁骛。

老一辈的作者，文学对于他们而言，就好像风雪暗夜荒原行路人手中所拿的那根小火炬，因为风大，只好用手护着火火苗——而护得急了，连手都差点烧烂。但却不能不好好护着它，因为在群狼当道的原野中，—旦火熄了，就完了。那火炬成了唯一，忍着手心的疼痛，也要抵死护好那小小的蹿动的火苗。”

“现在则不是，胡成同学，写作是你许多选择中的一项，你靠此吃饭，或者不靠此吃饭，你想要借着这一行享受掌声和金钱。但是，你的心会痛吗？当你翻阅一些书，发现写得不好，里面的思想有误差，你会有什么感受？”

“我……”胡成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了。

“老一辈的作者，他们手中捧着火苗前行，那火苗便是文学。那烫得人手心灼痛欲焦的文学。能忍受，只因在茫茫荒郊、漫漫长夜，风雪相侵、生死交扣外，一无所有。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能做到了，你也做不到，你的那些说辞，表明你太聪明了，对你而言，文学也好，新闻也罢，都是众多消费品中的一项，是琳琅市场上和肥皂电池冰箱一起贩售的东西。其实，你对文学并不热爱。”

“可是，我有才华啊。”

胡成还想抗辩。

“你也许更有才华，但文学女神要的祭品，却是你的痴狂和忠贞。”

曹林摇了摇头。

这一番话，让后面那些面试的学生，全都傻了！

黄侃诧异地看了曹林一眼，哈哈大笑起来：“妙人，妙人！”

鲁迅也是笑了起来，他倒是觉得，这个学校，愈发有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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