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盏加釉彩色带题词的玻璃灯笼,悬挂在经房的屋檐边。在阳光下,反射着好看的光泽。
墙壁则镶嵌着大马士革出产的靛青六边形瓷砖,上面印刻着各种色彩鲜艳的花卉。盛满橙子、桔子、柑子、椰枣、苹果、葡萄、石榴、西瓜等水果的银盘,摆放在圆木桌上。李承绩有些渴了,就拾起一块西瓜,大口吃了起来。
这时候,蹬蹬蹬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便见穿着回回衣饰,带着毡帽的张钛铭,领着一个身着汉服的美妇,神色匆匆的赶了过来。
“琴儿!琴儿!”,人未到,呼声就已响起。
张芷琴立即坐不住,起身往门外赶去。
“爹!娘!”,张芷琴眼含泪光,盈盈跪拜道。
“哎!快起!快起!”,张钛铭显然很疼张芷琴,连忙扶住张芷琴的皓腕,催促其起身。一旁的美妇,也一边虚扶,一边泣不成声道:“旧岁老爷就去信催你过来。却到了年节,都了无音讯。做为娘的,真真怕你有个三长两短。”。
“京城的看府下人说,你秋初就已启程,怎么数月都不见音讯?我托人去寻,也没有半点蛛丝马迹。”,张钛铭也疑声道。
张芷琴立即想起被山贼掳去的委屈,哽咽着,刚要说话,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啪啦啪啦的直往下落。
见此,张钛铭也不好问下去了。就连忙将张芷琴搀扶进去,稍后再叙话。
只是憋见大口吃西瓜的李承绩,瞬时脸色冷了下去。
“李逸之?!”,张钛铭又惊又怒。
李承绩像是犹然未觉,温声笑道:“张大人!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
“哼!是你!”,再看了看张芷琴,以为是李承绩作祟,才让张芷琴数月都杳无音讯。便怒不可遏道:“兴路已因你流放达林库尔,今日又欲对小女不利么?”。
说着,就紧张的看着张芷琴,出声道:“琴儿!这小贼是否对你欲行不轨?别怕!爹在这里,今日就凭着一副老骨头,也要替你讨回公道。”。
张芷琴也知道他爹是误会了,连忙解释道:“爹!李---”。
话没说完,李承绩就抢白道:“张大人!你这话就值得商榷了。我虽未束发,但也是男儿郎。行得端,走得正。怎么在你眼里,就是这等品性顽劣之徒?!”。
“好贼子,果真和你爹一样,巧舌如簧。若琴儿不是被你胁迫,怎能数月都无音讯?”。
“张大人!”,李承绩咬着牙,重重出声道:“我爹好歹是皇命在身的朝廷重臣,又是你的上官,岂能被你如此诋毁?”。
“哼!今日之事,即使李中书在此,我也会讨要公道。”,张钛铭也感觉到不妥,换个称呼道。虽然面上依旧强硬,但语气,已缓和了不少。
这时候,张芷琴终于寻得空子,插话道:“爹!若无李公子相救,今日女儿,就要被贼人折辱了!”。
“琴儿!”,张钛铭有些不满道:“这话是不是李逸之胁迫的?”。正巧张伯领着一队护卫进来,神色不善的将李承绩等人团团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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