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筹划(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出了神堂之后,已是满天繁星了,毗昙躲在树上正在焦急的等待,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正在朝约定的地点跑来,毗昙一个健步跳下大树,着急的叫着德曼。

德曼一看到毗昙,紧张的心情顿时轻松了起来,跑到他跟前喘着气说:“侍女小红呢,她在哪里?”

“她在山洞等着你呢,对了庾信郎也来了,是阏川郎把他带过来的,”毗昙边说便给德曼披上黑色的披风。

回到自己曾找到的山洞,只见那三个人沉默地坐在地上,侍女小红最先看到德曼,惊喜地说:“德曼啊,你回来了。”

德曼慢慢地将自己的盘发弄开说道:“我回来了,小红,现在我赶紧将衣服脱下来,你马上回天明公主的寝殿,要是回晚了,你会有危险的。”

听到德曼要与侍女小红换衣服,毗昙他们都悄悄地退出洞外,小红帮德曼换了衣服后,担忧地说道:“德曼啊,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是你一定一定要小心,不然已经升霞的天明公主会担心你的。”

看着一脸忧郁的小红,德曼安慰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你在宫中要耳听四路、眼光八方,随时监督王室与美室的动静,我要是有事的话,会让阏川郎通知你的,记住只有阏川郎让你出来见我,你才能出来,其余人的话你一概不能听,明白吗?”小红轻轻地点点头,穿上丧服便由阏川郎的亲信护送了回去。

傍晚时分叫小红出来时,阏川郎还一脸疑惑,他不明白德曼为什么这样做,但是看到德曼盘着宫女的头发,穿着丧服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德曼是要去王宫见王后,只是这个时候只是多事之秋,她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德曼并没有回答阏川郎的提问,而是命令毗昙随自己一起走。

等小红走了,庾信郎他们等了一会儿,又走进山洞,只看到德曼正在纸上比划着什么,毗昙非常好奇拿起纸张看了后问道:“月川大师,德曼你要干什么?”

“现在立刻去和德寺找到这个人,我需要他帮我一点小忙,”德曼自信的说道。

“什么,和德寺,找这个人又有什么用处,”阏川郎问道。

“当然是要剥夺美室玺主的神权,找回自己的身份啊,美室利用这样的方法占有了神国,我当然要依样画葫芦。百姓总希望有幻象,美室玺主比谁都清楚这一点,如果不抢走它,美室的势力就不会倒塌。即使以后的我掌握了兵权、掌握了和白会议也不如它有效,美室的力量来自于相信她幻象的百姓。因此摧毁美室所掌握的天神皇女的特权,是我现在应该要做的事情,所以呀,美室玺主最先失去的是就是这个月川大师。”德曼笑着说道。

“恩,高,实在是高,不愧是我的德曼,这个月川大师,我去给你绑回来,”毗昙一说完,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不行,这个人我们的请,而且还得我亲自出马,你去了非坏事不可,”德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古以来人才都是难得的珍宝,你的像对待情人一样呵护他,而不是对待一头猪一样绑着他。

“德曼,这个人究竟是谁,”沉默的庾信郎开口问道。

“他呀,就是帮美室计算各种天象的大师,”德曼笑着说。

“你怎么会知道呢,”阏川郎追着问道。

德曼假笑着看着一脸疑惑的庾信郎说道:“当然是上天官告诉我的,只是很可惜,她告诉我之后,就被美室玺主杀了。”

“什么,上天官死了,”阏川郎惊异的问道。

“当然,对美室玺主来说,一个不听话的上天官,已经没有活着的必要了,”德曼说完,回想起了这个女人说的每一句话。

“难倒,你就是开阳星,原来是你呀,”上天官没有理会德曼的质问,却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不过她却保护了自己,在美室让她喝下□□后,还告诉自己解析历法、帮助美室玺主计算天象的人,是和德寺的月川大师。

德曼看着已经死去的上天官,轻轻地合上她的眼睛默念道:“谢谢你,上天官,您的恩情我将永远铭记。无论我是否是真的开阳星,但有一点确信,打败美室玺主的人只能是我。”

“你是在搞什么,我曾经发誓,无论是死是活,我都要和你再一起。所以你告诉我,是不是要杀了美室,还是要找回公主的身份,不然的话是要对遗弃你的新罗进行报复,才能平复你内心的仇恨。即便是这样,呆在徐罗伐还是非常危险的,尤其是去和德寺去找月川大师更是如此,我们先逃离这个地方好不好,啊,”庾信将德曼约了出来悲愤地说道。

“你说的所有事情都是我将要去做的事情,现在我不清楚的只有一点,是否该让庾信郎你参与这些事情,”德曼看着庾信红肿的眼睛,狠下心来说着。

“是要做什么事情吗,我曾经说过,无论何时我都会与你再一起,因此你不要有所犹豫,让我也参与好不好,”庾信郎抓着德曼的手祈求着。

“我担心自己会心软,让庾信郎一起做的话,庾信郎就会成为我的一枚争夺势力的棋子,你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责骂我、指引我、教导我,更也不能呼唤我的名字,甚至抚摸我的身体,”德曼含着眼泪说道,她可以毫不犹豫地将世间万物当做棋子,可对庾信郎她做不到。那个如兄如父的庾信郎,那个她曾经无数次魂牵梦绕的庾信郎,那个陪伴她成长的庾信郎,她下不了这个狠心。

德曼明知要与美室玺主这样的恶魔争斗,自己就要变成恶魔,可是在庾信郎的面前,她不想变,也不愿意变。如果她的姐姐不是为她而死,她一定会与庾信郎浪迹天涯,可是人生没有如果,当她再次踏入徐罗伐的时候,她舍弃了一切,却唯独舍弃不了对庾信的爱慕之心。

因而她慢慢地松开庾信郎的手说道:“庾信郎,离开吧,去寻找你应该走的道路,我无法要求庾信郎与我同舟共济、共事共存。只因为你与天明姐姐所走的道路,是仁道,而我要走的是与人之常道相悖之路,是一条霸道之路,我不希望庾信郎走那样的路。”

“是因为见我如见天明公主吗,是因为那份罪恶感吗,”庾信郎质问道。

“是,每次见到你,我就想起了为我而死的姐姐;每次见到你,我就会想起想要和你一起逃跑的我的心;每次见到你,我都会想起当时的心情,就会继续想依赖你而活,会想象像女人、像正常人而活;每次见到你,总是能让我回到做常人的思绪之中。但是要想实行霸道之路,怎可有常人之心,那样的话,我必死无疑。所以,我选择抛弃,那份心意我就留在心中吧,让我能以常人拥有的最后的心,将庾信郎保留下来。因此庾信郎,将我抛弃吧,就像我抛弃你一样。”

德曼含着眼泪说完这些话,然后向前方一步步走去,望着天空中的皎皎明月,她想:‘就这样吧,把爱慕之心留在自己的心中,不是最好的抉择吗?庾信郎,你无法舍弃的感情,就由我来舍弃吧!’

来到事先约定的大树下,阏川与毗昙早已将马匹备好,看到德曼来了,阏川郎红着脸将一个包裹递在德曼的手里,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德曼只能无奈地回到山洞,穿好古时候用的卫生棉带,又换了一回身上的药之后,与他们骑马飞奔前往和德寺,寻找月川大师。

可是当他们凌晨赶到的时候,和德寺一片狼藉,鲜血满地,死尸遍野,德曼愤恨地一甩马鞭,看来还是来晚了,月川大师被劫走了。心细的毗昙特意跑去月川大师居住的房间看了看,发现了一个特殊的符号贴在门上,德曼惊奇的看着那个符号,不明白指的到底是什么?

“是复耶会干的,不是美室的人干的,”毗昙说道。

“什么,复耶会,”德曼听到这个名词,一下子愣住了,怎么复耶会也参与其中了,可转念一想,月川大师的父亲身为当时伽耶国的国师,精通历法。但是伽耶国被真兴大王讨伐城破的时候,伽耶国王害怕历法落入新罗手中,下令屠杀了国师一家,只有年幼的月川大师活了下来。这也是为什么月川大师虽身为伽耶人,却效忠迫害伽耶势力的美室玺主,他只为报当年灭门之祸。

复耶会参与其中,也是预料中的事情,那么月川大师一定在复耶会手中,那么眼下的她只能找到伽耶会老巢,再作打算。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陌生女人的传入打破了德曼的沉思。

一看到这个女人,德曼忍不住泪流满面,是昭火,是她的娘啊,她紧紧地握着昭火的手说:“娘,娘,我是德曼,我是德曼,您还记得我吗?”

神志不清的昭火一看到熟悉的脸庞,忍不住抽咽道:“德曼啊,德曼啊,你是德曼啊!”

“是,我是德曼,娘,我找到您了,终于找到您了,”德曼边说边擦拭昭火的泪水。

这个时候,院落突然明亮了起来,毗昙谨慎地透过窗缝一看,心惊道‘不好,是青龙翼徒。’阏川郎也一脸沉静地抽出佩剑,护在德曼身边。德曼也发现了院落的来人,紧紧地将娘亲护在身后。

石品郎一看到满院的尸体,气愤不已,看来还是慢了一步,月川大师被劫走了,当时宝宗郎的日月星徒快马加鞭通知自己的时候,估计复耶会早就得手了。因此他下令道:“所有人都给我搜,一只老鼠都不许放过。”

青龙翼徒逐步搜查每一间房间,石品郎打算亲自去月川大师的房间,希望能得到一些线索。一进房间,月川大师的书被翻得乱七八糟,他随意的摆弄了一下就打算离开。可是离开的一瞬间,他隐约看见身后的衣橱动了动。处于军人的直觉,他一下子冲过去打开柜门,却看见德曼捂着昭火惊异的看着自己。

这时隐藏在房顶上的毗昙一下子将剑横在石品郎脖子上,德曼也将刀拔了出来轻声说道:“石品郎,今天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大家一起死,要么一起活。”

石品郎没有回答,此时一位郎徒在门外喊道:“石品郎,我们没有发现任何复耶会留下的疑点。”

“我也是,你们先出去整队,我一会儿就出来,”石品郎说道。

德曼很奇怪石品郎为什么没有把他们供出去,难倒他真的很喜欢自己?石品郎没有理会毗昙□□裸的威胁,而是对德曼说:“你可真够大胆的,美室玺主为了找你都差点把新罗翻遍了,你还有胆子回来。”

“为什么不回来,我可是公主,是所有花郎的领袖,”德曼冷笑着说。

石品郎听了之后,气愤的跺跺脚说:“好好保护自己,我先走了,等以后我会想办法联络你。”说完,他径直地走了出去,关好门传。不一会儿,和德寺陷入一片死寂。

德曼没有理会阏川、毗昙疑惑的目光,而是拉着昭火娘亲的手,快速离开和德寺。出了寺庙之后,德曼看着精神状态依旧很差的娘亲犯了愁,不知道该将她放在哪里比较安全。

“德曼公主,要不将你的娘亲放到我父亲平常画画的地方吧,那里人迹罕至,鲜有人来,离这里也很近,我们先去那里休息一会儿,等天亮了做打算,”阏川郎开口说道。德曼一听只能这么做,便带着母亲一起骑马来到那座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