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凛一派云淡风轻地坐起身,挑眉:“我我我,我怎么了?”
“醒了为何不说!”范流棋此刻的心情,想找块白布把自己兜头罩住,这人是丢大发了。
云凛醒是醒过来了,仍有些呼吸不畅,他缓了会儿道:“我看范小侯甚是沉醉其中,不忍打断。”
范流棋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若不是看他此刻面色依旧苍白,她可能就忍不住扑上前先扯一顿头发再说了。
“你打本王了?”云凛眸色暗沉地动动下巴,伸手摸摸脸上,觉得全身都在酸疼。
范流棋想起刚刚那些个不得已略显凶残的“急救手法”,再看云凛俊脸上未消的巴掌印,心里的气忽地消了大半,有种自己没亏的错觉。她扯了扯嘴角道:“殿下多虑了,您厥了过去我担心还不够的,怎会做落井下石之事?”
云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转了个身靠着墙闭目养神。
被范小侯这么一打岔,云凛觉得那股喘不过气的感觉竟略微缓解了一些。
范流棋挑了个偏僻的角落,刻意坐得离云凛远远儿的,眼不见心不烦,兀自一旁懊恼去了。
云凛则凝神回味,哦不,思考着方才那个吻,哦不,失误。
按理说,他第一反应该是立刻跳起来将死断袖骂一顿才对,他理应深恶痛绝才对,可是……扪心自问,讨厌吗?云凛抽丝剥茧分析着当时自己的内心想法,得出一个要命的结论:貌似不那么排斥……为何不推开?似乎不想推开……喜欢吗?好像是有点喜欢的……想更进一步吗?
……
那么,你也是断袖吗?
“放肆!”云凛猛地出声打破沉寂,面色暗沉,内心惊涛骇浪掀过了顶。
范流棋埋在双臂之间的头倏地抬起,朝他望过来,又在抽什么风……
这一望,不期然对上云凛阴鹜的眸子,里面透出来的寒意可以把整个菜窖冰冻。范流棋下意识瑟缩了一下,手握成拳,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那一瞬,她感受到了不太友好的杀意……
范流棋的感觉没错,云凛确实是动了杀了这个死断袖的念头。谋大事者不能被小节所绊,范流画既掌握了他的心病和弱点,还引诱他……有充分的理由可死,至于范贵清那边,这颗棋子以后再想办法拉拢也无妨。
“殿下,你非要拉着我一道来菜窖,可是因为这个心病?”范流棋出声道。
云凛的黑眸攫住他,不打算应声。
“你为何不选其他人偏偏选我呢?被我知道了也无妨吗?”好像知道云凛不会开口,她自顾自道。
“你放心,这个秘密我会守口如瓶直到进了棺材的。”
“本王只相信,死人的口风最紧。”云凛低沉的嗓音响在昏暗中,范流棋心里咯噔一声。果然……
“不过,按你的胆子,估计也不敢轻举妄动。”
范流棋又松了口气,“七皇子高见,在下无心旁的,也没什么远大抱负与理想,小家子气性,只求一生平安喜乐。还望殿下成全。”
“无心旁的?”云凛冷哼一声,“你不是还有心分桃吗?”
闻言,范流棋抽抽面皮,这草包真是一根筋,认准了一件事还真就毫无转圜的余地了,今日一事,只怕我在他心里断袖的形象愈发根深蒂固了。
我刚刚应该任由他长昏不醒的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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