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为了这个事子卿沉了脸说:“他走就走吧。爹孝彦说了孝彦不想再跟先生读私塾孝彦要出去读书。”
“由不得你!”父亲抄起了鞭子。
那根狰狞的鞭子子卿曾见父亲拿鞭子处罚下人之凶狠。但父亲对他从来是骄纵慈爱的从来没有舍得打过他。自从十岁那年母亲辞世子卿就同父亲相依为命了。父亲疼惜他怕他夜里哭曾有段时间父亲总是紧紧搂了他入睡。平日里子卿自认也是个顽皮的孩子父亲对他的顽皮只是呵斥但从未对他动过家法更别提一句重话。今天竟然如此大雷霆。
子卿空咽口泪心想也好估计也是命了。今天你若是打死了我我也不用在这矛盾中徘徊受罪;如果我是饶幸不死怕这也是你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打我了。
“老爷于司令求见。”
“不见!”胡云彪怒喝。
“大帅怎么了?”于远骥不请自到推门进来。
见了跪在地上的子卿于远骥惊讶的问:“怎么了?子卿惹大帅生气了?”
胡子卿抬起脸眼泪噙了泪晶莹的在灯光下闪烁。
“小于子你来的好你这个神童秀才告诉这畜生这读书有没有用。”胡云彪手指了桌上儿子的“大作”。
于远骥拿起子卿的“作文”笑出声来随即板了脸说:“好小子你好大胆天下敢骂老师的怕没几人呢。可是该打。”
笑笑又对胡云彪说:“胡大哥远骥看这先生的题目出的也太没水准了。如今跟前清的形式不一样了大哥要是想子卿将来继承父业可该是换个方法让他学些务实的知识了。哪怕是去讲武堂读书都是好的秦总理的公子、段连捷、龙城杨家的孩子怕早就不读八股了。”
胡云彪平了平气:“小于子你是出了名的秀才家里羡慕的千里良驹。一个你一个杨小七都是望子成龙的父母眼里的佳儿。你说说这孩子该怎么教?”
于远骥笑了说:“胡大哥要信的过远骥那个夫子要走就让他走吧。”
子卿睁开眼睛头疼欲裂。
“可算醒了。”父亲就在床边红红的眼睛。
“小爷你可是烧了一个晚上了吓死人了直说胡话。”老普也侧头擦眼泪。
“我好像做了个梦。”子卿拼命的回想。
梦里又看到那个白色的灵棚十岁的他坐在灵棚的顶托了腮看着天。大人们对他讲:“小顺子乖你娘是去天上了天上有另外一个家。”
父亲和亲人惊慌的哄劝他快下来那个灵棚顶一旦撕裂怕他就要掉下来。
“这里高离天上近些能等到我娘。”小子卿呆望着蓝天。
“小顺子!”一声惊叫随了一声裂帛的响声布面的棚子顶破了子卿掉了下来那种感觉很奇特心也飘起来一般。
父亲坚实的臂膀紧紧的接住了他在怀里:“你这个孩子多险呀!”
晚上父亲就搂了子卿睡在身边半夜忽然父亲嗟叹:“小顺子你娘去了以后咱们爷俩好好过日子。”
子卿半梦半醒的把头往父亲的腋窝里靠靠胡乱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