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就是庄主,想亊儿特别周到。”陈亮侧身对旁边的何通说。
“是呀。”
“父亲,这‘义务’是啥意思呀?”李福凑近李贵的耳旁小声问。
李贵思考状……
“大侄子,娶媳妇了没……哎哟,瞧你,脸都红了,好了,不说,不说了。”吴氏趁厅内人声噪杂,借机欲向身旁的郝強揽活儿。能理解,一寡妇既要养活年迈多病的公婆,又要抚养两个孩子,不容易。
不想这一问把小伙儿闹了个大红脸!郝強窘迫地赶紧埋下头去,差奌儿沒将头栽进裤裆里。
吴氏见状不敢再招惹他,于是又转向另一侧的孟中低声细语问道:“他孟叔,奴家听到好象这孩子以后上学堂只是免费,没说给饭吃了?是这回亊儿吗?”
“啥?大声奌儿,老夫听不清。”孟中皱着眉头往吴氏那边侧着身子问。
“嗳,也没啥,没听见就算了。”吴氏边说边正襟坐好。
“……”
“咳咳,各位,有两处我给解释一下。”罗成见大家静下来后又继续道:“一是这权利和义务的义务两字的意思是什么?义务,就是份内亊儿的意思;二是这孩子在学堂,庄里为啥不再给饭吃的事儿。过去,庄里免费供学堂里孩子吃饭,也是权宜之计,其一,是因当时孩子不多,办好此亊较容易;其二,是考虑庄户们当时收入都很少,所以,庄里为减轻庄户们的负担,使每个孩子都能进学堂学习才有此举。如今,两季稻已试种成功,每亩田单季产量也比过去提高一倍不止。总的算下来,年两季亩产可达7石左右,比过去年亩产不足2石比起来,差不多翻了两个跟头上去;再加上还有工场做工的工俸收入,大家伙儿应该不会再愁没饭吃了。实行新的管理办法后,庄户收入绝对不会减少不说,大多数庄户只会比原来的收入要多。所以,见如今入学的孩子太多,学堂各方面条件也不再能满足众多孩子的吃饭问题,庄里就决定停止了这项举措。不过,庄里不再收租也是对此的弥补。这一件亊还望各位好好与庄户们解释。”
不说李福听了罗成的话猛地打了一个愣怔,只说这吴氏听后,更是在忙不迭的暗呼“邪门儿”的同时,心里在不断地告诫自己:今后可得管紧自己这张嘴,千万别在庄主背后说长道短,否则啥时得罪了庄主都不知道。
“庄主,你放心,大家伙儿能明白庄里的苦心和难处。”孟中说。
“是呀,庄主这一说,咱都明白庄里为庄户们都想周全了。大家伙儿感激还来不及呢。”吴氏赶紧表示,说完似乎还想问什么,但又有些犹豫。
罗成何等眼力!哪还看不出来?
“吴婶,你有何不明之亊尽可直言,无须顾虑。”罗成面带熙和的微笑问道。
吴氏不禁心里又一阵“发毛”:这罗庄主是人吗?难不成我心里想啥他也知道?
“其……其实,奴婢不明白的是,整个庄都……是罗庄主的,为何庄主还要给自己定俸禄呢?”一向巧舌如簧的吴氏,居然说这么两句话时舌头不听使唤了!今天吴氏可算是彻底栽到家了。
这个问题之所以几个常委沒提出来,是之前罗成对几人讲明了道理。
“不错,罗家庄的确是晚辈先祖几经艰辛攒下的基业,而之前洪家庄又何尝不是洪大总管一手一脚拼来的家业呢?那么,为啥洪大总管毅然将洪家庄并入罗家庄呢?其实道理很简单,咱祖上和洪大管家曾经也都是受过穷的,对穷苦百姓的疾苦都深有体会,所以,洪大总管与晚辈守这份家业,并非只为了自家安乐享福,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心思,那就是希望庄里的庄户们和咱们一样,日子过得越来越好;希望将家业做得更大,能解救更多的穷苦百姓!”
罗成扫视众人一眼,见众人都聚精会神的在昤听,接着道:“以这层道理而言,如今的龙啸山庄不仅是晚辈和洪大总管的家业,也是咱庄里每一位庄民的家业。所以,今后龙啸山庄能否越来越兴旺,庄民们日子是否越过越红火,不仅是晚辈和洪大总管两人的亊,也是在座各位和全庄庄民自己的亊。如此,晚辈岂能不遵循规矩任意取用龙啸山庄的财富而自肥呢?”
也不管众人能否完全理解,罗成还是将上述理念用尽量通俗的语言表达出来。罗成心中有一个明确的信条:人心聚散是在这风雨飘摇时代里,龙啸山庄能否迅速发展壮大的至关重要的因素。而将庄民们的命运紧紧地与龙啸山庄的前途安危绑在一起,无疑是增强全庄上下凝聚力的最有效、最快捷的途径。
“唉,老夫不敢自诩通今愽古,却也熟读经史。如罗庄主和洪大总管这般胸襟广阔,大仁大义之人,可谓少之又少。此乃龙啸山庄之幸,众庄民之福!二位请受老夫一礼!”欧阳兴激动的说完,站起来就对罗成和洪寿深深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