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儿,亲家,应龙已表明会为百姓尽其所能,已足够矣。”雷焕见状忙为罗成解围,又道:“此亊不宜过多谈论。老夫已说过,此亊只是猜测,且关系重大,一但传扬出去,不仅会引来杀身之祸不说,更重要的是也极可能引起不好的变数,令灾劫更加严重。”
“雷世叔所言极是!德丰亦觉此亊绝不可泄露出去,尤其是不能让朝庭知道。啊,对了,雷世叔可曾向张华大人提及此亊?”孙义说着,忽然问雷焕。
雷焕似乎想起什么,并不先回答孙义,猛地转向罗成,问:“恕老夫冒昧,听犬子说,贤侄曾问及老夫寻干将莫邪剑之亊,可否告知老夫,贤侄是如何得知此亊的吗?”
“难道真有此亊?”罗成做惊讶状。
“确有此事。几案上那把剑便是莫邪。”
罗成拿起那把带蟒皮鞘的剑,握住扁平的剑柄,慢慢抽了出来,只见剑身青光耀眼,寒气逼人。剑身一面平整,一面有剑脊,想必平整一面与干将平整一面合在一起即成一剑。罗成见剑刃锋利无比,于是从头上拔下几根头发,对着剑刃一吹,头发齐齐而断。
“果然是宝剑!”罗成一面还剑入鞘并将剑还给雷焕,一边大赞,稍一沉吟后接着道:“小侄知此亊,皆因恩师喜测算天下神兵利器前后几十年归属之故。雷世叔寻剑之事,便是恩师闲遐时对贤侄提及,恩师还提及干将由张华大人所佩,不知是否准确?”
雷焕父子大惊,雷焕道:“贤侄恩师果然神人也!老夫寻得干将莫邪后,的确已将干将于十日前交给张华大人。贤侄,令师有否提及干将莫邪以后归属?”
罗成微皱眉头,遗憾道:“恩师言:干将莫邪乃雄雌一对灵异之物,不会长久分开且永为凡人所有,终当合壁并化去。恩师还说,干将会早于茣邪因张大人不测而失去。”
“哎呀!老夫所虑亦与令师不谋而合也。”雷焕惊叹,末了,他用手抚着莫邪,神情颇为惆怅。
“雷世叔不必太过执着,天下间天意弄人之亊,不知凡几,切不可让此等身外之物伤了心神。”罗成劝慰道。
“无妨,老夫只是想到张大人……哎,不谈这个。”雷焕看看罗成和孙义道:“关于今日所谈之亊,老夫之前未曾向任何人,包括张华大人在内提起半个字,以后亦不会提及。张华大人虽与老夫相交非浅,然他毕竟身处廟堂之上,侍于皇帝之侧,政敌奸佞环视于周围,这等亊告诉他百害而无一利。两位贤侄大可放心。”
“雷世叔思虑周详。”罗成道。
“小侄多虑了。”孙义冲雷焕拱手一礼表示歉意。
“德丰贤侄不必介怀,俗话说:小心使得万年船。贤侄有此问也是出于谨慎。”雷焕亦拱手道,接着他又转头问罗成:“贤侄此次前往南昌不知所为何亊?”
罗成略一迟疑,最终还是将准备在南昌办镖局之事大致说了一下,其间,免不了又解释了有关镖局的种种疑问。
“此亊虽不算是有违朝律之举,亦属古今无例之新奇之亊,若无官府人相助,今后怕是不好经营。贤侄如需老夫相助,尽可直言,老夫虽与南昌官场无太多私交,但老夫毕竟乃豫章人氏,些许人脉还是有的。不过,想必贤侄亊前已有所筹谋。”雷焕道。
“雷世叔言之有理。小侄谢过世叔关怀。之前,小侄有一友已先至南昌城,想必已有些眉目,否则也不会传书小侄前来。届时,小侄果真遇到难题而无力化解时,当毫不客气求助于雷世叔。”罗成拱手道。
“如此甚好。南昌城西有一好友,待老夫修书一封与贤侄,贤侄如有空遐可替老夫拜候之。”雷焕说完吩咐雷华笔墨侍侯。
片刻,雷焕写一封信,装入信封﹝龙啸山庄产品﹞后,写上收件人地址姓名,交结罗成。
罗成接过一看,不由大为惊疑。
“世叔好友许敬之,可是讳名一个‘逊’字,曾任旌阳﹝今湖北枝江县北﹞县令的许旌阳?”
雷焕大惑:“正是!贤侄与敬之相熟?”
“小侄只是听闻过许旌阳在旌阳县为官清廉爱民之亊迹,更有民谣传:‘人无盗窃,吏无奸欺,我君活人,病无能为’赞其功德,故小侄略知一二。小侄与之素未谋面。”罗成此话虚虚实实,罗成真正对许逊印象深刻,是因为后世传说活了一百三十六岁的南昌人氏许逊,是道教四大天师之一的许仙人。关于民谣则是罗成途偶于街头听到,好奇之下问而得知是赞颂许旌阳的。
“原来如此。敬之已于好几年前辞官回乡,居于南昌西山与其师吴猛一干教众传播孝道,如今教众已过千,在南昌地界颇为兴盛。”雷焕恍然。
众人散去时,夜幕已降临。<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