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爷?”
这前也不前,退还不退的打法,让周围冲击追杀惯了的精骑们不再安心,不少人都是暗自议论起来。
这个时候,只听对岸忽然一声炮响,山东军的整个阵列齐齐的开始挪动。
“轰隆隆......”
好像是一支潜伏的猛兽,山东军兵士迈着整齐的脚步开始过河,这时候一支在两侧的黑影也显露出真身,是另外两支前来增援的兵马,粗粗目测过去,怕是要有数万人。
一颗铅弹飞到顺军众人头顶,顺着李过的坐骑身侧划过,伴随一阵呼啸的破空声,落入顺军精骑之中。
霎时间,血肉横飞,三名骑兵被贯带着击中,一人当场死亡,其余两个连人带马躺在地上哀嚎,看样子显然也是活不成了,淡淡的血腥味刺激着李过和其余顺军骑兵。
“是神威将军炮......”
李过原本以为那只是号炮,没想到却真的是神威将军炮,这种炮的威力,据说只弱于红夷大炮,能隔着数里之外杀伤敌军,山东军竟然有了这种巨炮。
虽说那样一来,准头有所下降,但一旦被击中刮上,几乎是个非死即残的结果,对军心的影响也很大。
现在顺军就是这样,被这样的炮盯住,就好像头顶时刻悬着一柄利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哐啷一声砸下来,所有人都觉着不安全,不少人立刻就生了撤退的心思。
方才那一炮,让大部分人的马都惊吓不已,很多都被甩落下来,好在没受多重的伤,没多久就能跌跌撞撞的重新翻身上马,不过上马之后,那目光却变得畏畏缩缩。
河对岸,袁时中和残余的七百多小袁营骑兵看着这彷如泰山压顶的一幕,心中解恨不已。
忽然,袁时中跳下马,对着刑一刀又跪又拜,神情恳切的说道:
“刑主将,小袁营此番是彻底和李自成撕破了脸,还望贵部山东军能够收留,不然...咱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闻言,刑一刀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说道:
“袁头领能迷途知返,弃暗投明,本将甚悦,不过此等大事单凭本将一人不能做主,定会如实禀报侯爷,相信会有个好结果的。”
听到这话,袁时中和那些小袁营骑兵全都松了口气。
袁时中再次朝刑一刀揖身,说道:
“此战,就让末将率小袁营打头阵,也好叫山东军的老爷们看看,到底咱们是不是孬种!”
袁时中态度转变的很快,原本是流贼中响当当的头领,此刻却自称末将,并且自请率部前冲,以示低人一等和臣服之心。
刑一刀却摆摆手,说道;
“袁将军,你要知道,山东军不是流贼,没有让兄弟打头阵,自己却在后面观战的道理,要打,本将就带着骑兵和你同去。”
听到这话,袁时中和小袁营的骑兵们面色震惊,议论不已,紧跟着纷纷下马,冲向王争的帅旗遥遥跪成一片,拜了三拜。
虽然此时是黑夜,但刑一刀依旧能从袁时中的语气中听出那真挚的喜悦之情,当下也是微微点头。
其实这次出来,刑一刀也是在赌,虽然看样子很镇静,但心中一直都不平静,直到援军到了才安心。
不过山东军的将领和流贼最不同的地方,就是有什么心理活动几乎都不会表露出来让其他人觉察,袁时中就被蒙蔽过去,看刑一刀镇静的模样,对山东军能打赢深信不疑。
袁时中跪在地上,脸甚至趴到了地上,听着后面齐整的脚步声,抱拳说道:
“时至今日,我袁时中方知安东侯爷高义传闻,所言不虚,既入山东军,此生当为之效力,至死方休!”
小袁营的骑兵们跟着三拜,大声吼道:
“既入山东军,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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