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黄道吉日,同时也是地震的日子。不久,黄江河的卧室了就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打闹声,然后是一阵低沉的呻吟声。在低沉的呻吟声中,他们似乎还在讨论禽兽的问题。其实他们无论怎么讨论,谁也说不清楚究竟谁是禽兽。也许两个都是,也许两个都不是,也许两个人中只有一个是。
黄江河和蒋丽莎在房间一边制造人工地震,一边讨论关于禽兽的问题时,黄珊也在想尽一切办法试图引起高寒的欢心。
这段时间以来,黄珊经过认真而又痛苦的思索,终于总结出一个其实前辈们早就总结出来的真理。女人一过三十,就像各种花卉过了花期,花瓣飞散,颜色褪尽,迷人的芳香早已消失殆尽,美丽的外表被风撕裂成碎片。而男人恰巧相反,二十来岁还如孩童,稚气天真无所不在。过了三十,似乎刚刚迈进成熟的门槛,直到四十五十,不但不显苍老,反而越来越有味道,充满无限魅力。
理论正在发挥着伟大的作用,指导着黄珊的实践。高寒先一步进到卧室就打开电视,挑选到一个武林节目。拳击比赛刚刚开始,四百公斤的美国大力士正在挑战中国少林的功夫小和尚。肥胖的大力士对着镜头大声喊叫着:“我是功夫之王,天下第一,战无不胜攻无不取。”他把两只拳套拍得啪啪响,气焰十分嚣张。
功夫小和尚个子不高,短小精悍,他跳过缆绳跃上舞台,同样把双手一拍,对着镜头鞠了一躬,说:“阿弥陀佛,请大家见证以小博大奇迹的发生。”
比赛开始,外国佬生气凌人,上来就想以块头加力量取胜,无奈和小和尚相比,行动笨拙。和他相比,小和尚身手敏捷,轻如猿猴,动如脱兔,无论外国佬怎么围追堵截,挥拳相加,总是伤不到小和尚半根毫毛。相反,小和尚总是见机行事,外国佬一直处于挨打状态。
黄珊无心观看这种充满暴力倾向的格斗,但为了不扫高寒的兴,还是依偎在高寒身边,装出兴致勃勃的样子,还不时地拍手叫好。
对于黄珊的状态,高寒心知肚明。平时,黄珊最讨厌高寒看这种充满暴力的节目,总是说这种节目没有品位,而现在,她却一反常态,不但不要求高寒换节目,还陪着高寒乐呵,可见黄珊的性情已经改变了许多。
外国佬如愿以偿地败了,小和尚赢得了这场男人的战争。一个美少女走上台去,把一只花环套上了小和尚的脖子,和尚双手合十,又“阿弥陀佛”了一次。雷鸣般的掌声铺天盖地,小和尚不露声色,在掌声中缓缓地走了舞台。
武林节目结束了,接下来轮到了足球比赛。黄珊心里在想着别的事,有点不耐烦,但她不敢表现出她的不耐烦。她抬腿上了床,然后脱掉了外衣,从后面搂住了高寒的肩膀。她的胸压在高寒的肩膀上,黄珊和着音乐的节拍,轻轻地晃动着身子。两座浑圆的充满弹性的气球不停地压在高寒的肩膀上,把高寒的心压得痒痒的。他回头看看黄珊,正好碰到她火热的目光。黄珊想把嘴伸过来,高寒扭过头去。
足球,是高寒必看的节目,如果有时间的话。至于其他的,随时都能做,决不能和这样美好的比赛发生任何冲突。
高寒把脸扭过去,黄珊很失望,但她不想就这样失望下去,她想用她的主动转移高寒的心思。于是,黄珊微张着嘴,不停地把湿热的气流哈进高寒的领口里,还不时地磨砂着高寒的耳朵。高寒的心里痒痒的,耳朵也痒痒的,他不断地变换着姿势,交换着两腿的位置。黄珊知道,她的激情已经传染到高寒的身上。
黄珊见时机已到,就把嘴附在高寒的耳边,又轻轻地吹了一口气,说:“寒,别光看他们的节目,咱们也演一场吧。”
“投入太大,资金不足,我演不起,要演你一个人演吧。”高寒故意唱反调说。
黄珊知道高寒虽然答应和她一起回来了,但依然心存芥蒂,就大度地说:“我一个人怎么演呀,必须是两个人的。咱们演一场三级毛片好不好?”
黄珊说着,她的手已经不安分起来,在高寒的胸口抓来抓去。此刻,她已经是一只春天里发情的母猫。
足球节目正在热播,但高寒已经无心观看了。其实,从本质上说,男人不论看拳击还是看足球,在潜意识里也 不过是想证明自己充满了力量,也崇尚力量。而此刻,黄珊也巴望着高寒在自己身上演示自己雄性的威力。两种场面,其实只是一回事。
喝彩声还在继续,高寒已经被黄珊勾引到了床上。
黄珊很自豪,她至今才明白,能把自己喜欢的男人勾引到床上,拴在身边,本身就是女人的胜利。
抽过脂肪的腰肢就像修剪过枝桠的树,失去了累赘,轻装上阵,的确给高寒带来了全新的感觉。在做这种事时,一贯拘束的黄珊也放荡了许多,叫声很放肆,准确地说应该是放荡。男人都喜欢这种放荡,高寒当然也不例外。他一贯认为,房事就是房事,不能掺杂思想,如果把房事某种伟大的思想搅和在一起,就如同尿罐子里装了酒,尿罐变成了酒瓶子,而酒就改变了性质,变成了尿液。
演过毛片之后,卧室里只有两种声音,一种是黄珊微弱的喘息声,一种是电视里的喝彩声。在黄珊微弱的喘息身快要停息下来时,卧室里又增加了一种声音,高寒的手机突然想起。
黄珊比高寒先接触到手机,她拿起来看看号码,说:“是她的,给你。”
高寒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电话,想出去接听。<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