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个性,我希望你听完故事后依然这么有个性,我就彻底服了你。”白宝山说。
好戏真正开场了。
白宝山取下墨镜,在上面吹了两口气,拿在手里把玩着,说:“其实这个故事我也是上午才听说的。听说咱们市有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女老板——我可有言在先,绝不是说你,她指使了社会上的一个小混混,替她做了一件见不得人的事,具体说就是绑架了一个校长的老婆——当然,这个校长也不是我。这个小混混替她卖命之后,女老板怕事情败露,就在某个夜里,趁着这个小混混犯病把他带上了车,然后把他送到了荒无人烟的沙漠,扔下之后就逃之夭夭。他以为这个人死了,可是,这个人的命大,他被冻醒后爬了几公里,才爬到了路边,然后开始了外乡的流浪乞讨生涯。后来,他的病基本上好了,就想办法搭乘个便车,返回了家乡。这个倒霉蛋现在要到警察那儿告那个女老板,被一个人拦住了。我想听听刘总对这件事的看法,你说这个小混混是应该去状告这个女老板,还是向她索要点钱财好呢。”
刘燕妮听了哈哈大笑,说:“我一天到晚工作繁忙,哪里肯动这脑子,随他的便,爱怎么样怎么样。不过,既然你喜欢听故事,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这事也是发生在咱们北原市,就在去年,一个丧心病狂的中学校长指使人绑架了一个女老板,后来机智的女老板就用金钱买通了这个混混——”
白宝山没想到刘燕妮会来这一手,就忽地一声站起来,朝刘燕妮摆摆手,说:“别说了,咱们都心知肚明,你说该怎么办吧。”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想去告就去告,他想去告我也阻拦。如果没有别的事,你可以走了,我还忙着呢,我闲工夫和你扯淡。”刘燕妮硬气地说。
白宝山傻了眼,气愤之余,真想把手里的墨镜甩到刘燕妮的脸上。
他在来之前已经想象着刘燕妮听完故事一定会瘫坐在地上,抱着他的腿哀求他不要到警察那儿告发他。如果真的这样,白宝山的心肠即会软一回,他会拉起刘燕妮,捧着她的脸,然后告诉她说,有我在,你别怕,我会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不再追究你的责任。刘燕妮在白宝山的宽大政策的感召下,也许会有所表示——当然白宝山希望的是精神上的表示。
等刘燕妮表示完之后,他就可怜一下这个可怜的女人,也不要太多的钱,只想讨回他挖掘机的损失,然后再为李全保要点钱,这事就算过去了。当然,前提是刘燕妮不许和他保持那种关系,就是男女之间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那种关系。
好梦破碎,没想到在铁的事实面前,刘燕妮的态度竟然如此强硬。
话已经基本挑明,白宝山也不再隐瞒。刘燕妮不死不活的话激怒了他,他身体前倾,一拍茶几,说:“要是李全保真的告你了,你的罪名比我大。我只是叫他替我讨回你骗婚的公道,把你稍微教训一下,而你呢,却蓄意害命,故意杀人,如我被判几年,你杀人未遂,最少也是个无期。你也不想想,无期徒刑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她将会一辈子失去自由,在监狱里度过她的残生。高墙之内,欲哭无泪,每天都和罪犯呆在一起,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刘燕妮再笑,只把白宝山笑得如坠雾里,摸不着大头小尾。笑过之后,刘燕妮坦率地说:“我还没体验过监狱的生活呢。高墙之内,虽然没有外边的天地广阔,但头上照样白云悠悠,干活吃饭,倒也省去了很多烦恼。李全保一个告我如果没有说服力,你也能到警局做个见证。有你的证明,警察不会不相信李全保的话。这样一来,你也能将功补过,可以减免刑罚,说不定警察见你有功劳,还会帮助政府提拔你呢。”
刘燕妮有高寒高明的预言在先,白宝山的威胁对刘燕妮不起任何作用,他才真正傻了眼。来硬的眼看不行了,就只有来软的。他来到刘燕妮身边坐下,厚着脸说:“看来你是铁了心要抗到底了,这样吧,你陪我点损失,我就说服李全保,让他放你一马。”
“你还是替你自己多考虑一下吧。”刘燕妮冷冷地说。
“可你总不能叫我受那么多损失吧。”白宝山无辜地说。
“好吧,我就不和你兜圈子了,你也别拿着大家伙吓唬小姑娘,说吧,你想怎么叫我陪你的损失。你可想好了,我承认包赔你的损失,并不是因为怕你告我,而是不想看到你这副嘴脸。如果你敢狮子大开口,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
白宝山深思片刻,给刘燕妮伸出了一个巴掌,刘燕妮明白他说的是五十万。
刘燕妮摇摇头,白宝山把手指头搬下一个,四十万。刘燕妮再摇头,白宝山又搬下一个,刘燕妮这才点头。
死马当做活马医,由于李全保的到来,白宝山白捡了三十万,他感到比较满意。
“什么时候付钱给我。”白宝山问道。
“钱随时都能给你,但我还有个条件,这些钱里面,包括处置李全保的三十万。我不管你拿多少钱,都要打发他离开,并保证以后不再找事。”
“明白,明白。流浪几个月对他是件好事,他把烟给戒了。我打算给他三万五万,打发他离开。再过两年,他想旧事重提,就不那么容易了。”
白宝山得到刘燕妮许诺赔偿的三十万,离开时对刘燕妮说:“我承认我输了,我永远都不是你的对手,你这个女人,太厉害,吃人不吐骨头。”
“放你妈的屁胡臭屁,该滚那儿滚那儿去。”刘燕妮骂白宝山道。
“你骂得不对,我妈没有狐臭。我也滚不到那儿去,我妈放屁时把我捎带了出来,我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想滚回去也不能,再说,我妈也不在了。”白宝山自嘲说。
刘燕妮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不要脸的男人,当了几天校长,文化没提高,俏皮话倒是学了不少,还油嘴滑舌起来。
白宝山离去之后,刘燕妮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一场危机基本化险为夷,现在平安无事,可以高枕无忧了。
吉人自有天相,激动过后,刘燕妮有点累。她脱掉了鞋子,移动了身子,横躺在沙发上,枕着沙发的扶手,翘起了腿并不停地晃悠着,眼前又浮现出高寒的影子。
李全保回来的事件就像一个漩涡,差一点吧刘燕妮卷了进去,要不是高寒出手相救,她可能就会被卷到水底,兴许这辈子都难以重见天日。一股感激之情涌上了刘燕妮的心头,她拿起电话,翻开菜单里的通讯录,然后就拨叫了那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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