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论起肚量,表面上看起来女人比那人的容量大。女人的肚子里能容得下七八斤重的孩子,并且能放置几个月,而男人的肚子就不具备这种功能。但是,从另一个层面上说,一般而言,女人的气量却是狭小的,在这方面男人占有绝对的优势。
黄珊已经超额完成了她的任务,按说就该打道回府了。冰莹也不希望她继续留在这里,生怕黄珊说出什么不利于她的话来。
冰莹怕的不是没有道理,黄珊还真的想找个机会好好地把冰莹奚落一回。女人勾引了自己的男人,作为男人的老婆如果不伺机报复那个勾引自己老公的女人,心里绝对难以平衡。
很多时候,人类的报复就是源于一种心理的平衡。
冰莹把房产证递给黄珊后,把坤包扔到了一边,神态娇弱地躺到了床上。她在告诉黄珊说她累了,她需要休息。冰莹用她的肢体语言对黄珊下了逐客令。黄珊如果知趣,她会马上告辞。
事实上,黄珊很知趣,任何时候她都能看出眉高眼低。但是,她还不想离开,她还在寻找挖苦冰莹的机会。
黄珊要挖苦冰莹,不能当着李时民的面。她和李时民毕竟是老同学,况且在中学时代,这位看起来儒雅的男生对黄珊还有一种天生的好感,黄珊不会把李时民牵涉其中。
就在黄珊考虑怎么样实施她语言上的报复计划时,李时民看看表说他该查房了,要黄珊再多留一会儿,陪陪寂寞的冰莹。
黄珊想睡的时候,上天给她递过来了枕头,这简直就是上天对于她的恩赐和垂青。
等李时民出了门不久,黄珊拉开门朝外看看,确定李时民已经不在门外时,黄珊转过身来走到床边,眯着眼睛问冰莹道:“妹妹,我发现自己是个不受欢迎的人。我一进来你就掉转了身子,对我有一种本能的抗衡。”
冰莹尴尬地笑笑,说:“你误会了,我以为是李时民的客人,想装睡一会儿,没想到是你。”
黄珊冷冷地一笑,说:“不会吧,我又没有到外星旅游改变了模样,你认不出我来。要是高寒来了你会把脸对着墙壁吗?李时民在的时候我怕给你难堪,该问的而不敢问,现在他走了,有句话我想问问你,到底是你勾引了高寒还是高寒引诱了你。”
黄珊的话**裸的,没有丝毫的隐瞒。冰莹听了,只觉得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她想到黄珊不会善摆甘休,但没想到黄珊的如此裸露地质问。
男女之事不能轻易说出口,何况,冰莹不管怎么回答都是一种羞辱。她只能表示沉默。她的脸刹那间失去了本色,本来病态的脸变得更加苍白,眼睛也低垂下来。
而黄珊却紧盯着冰莹的脸不肯移动,还在穷追不舍。
“我也只是好奇,都是女人,没什么难为情的。”
冰莹不能总是保持沉默,她的脑子虽然很混乱,但有一点她很清楚,她不能总是这样沉默下去,如果她不回答黄珊,问题可能会很严重。她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求得黄珊的原谅,把此事做个了断。于是,她终于鼓足勇气抬起头来,面有难色地说:“姐姐,这件事我有错,但你相信,我是事出有因。不管我和高寒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一切都过去了。我现在就正式向你承认错误,希望能求得你的谅解,我保证,我和他之间绝不会重复昨天的故事。”
看到黄珊窘迫的样子,黄珊哈哈大笑,说:“你当时和他在一起时也这么害羞吗?其实你不用紧张,我比你的文化素质高,能跟得上是时代的节拍。现在的男人没有不吃腥的,尤其是像高寒那样洒脱的男人。我很庆幸,高寒只是和你发生了故事。我最担心的就是怕他穿行于花街柳巷,那我可就惨了。我不但不知道他和什么样的下贱的女人发生了关系,弄不好还有染上一身病。你则不同,总体上说,你还算是两家妇女,比那些靠做台出卖**为生的不要脸的女人要强一点。”
黄珊一口一个下贱,一张嘴就是不要脸,明着是在指责那些出卖色相的小姐们,但再笨的人也能听得出来,她是在毫无顾忌地映射冰莹。可怜的冰莹因为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只能打落了牙齿咽到肚里,红着脸挨骂。
冰莹早已不堪忍受黄珊的责骂,眼眶里的泪花也在打转转。而黄珊依然不依不饶,还在继续她对冰莹的人身攻击。
“妹妹,刚才并不是在骂你,只是对时下腐朽的社会风气深恶痛绝。我当时也不知道你的难处,不过你放心,如果你以后再出现感情上的危机,只要和我打声招呼,我即使忍痛割爱,也会把高寒让出来……”
说到激动之时,黄珊已经失去了控制,下边不知还要再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来。冰莹已经失去了耐性,没等黄珊说完,就捂住了耳朵,歇斯底里地喊道:“别说了,你不用再装好人了,我知道你在骂我。这种事我以前从来没干过,和他是第一次。倾慕我的男人很多,我要是不检点的女人……”
冰莹还没说完呢,黄珊再次大笑。她笑出了眼泪,说不清是开心的泪还是伤感的泪。她也打断了冰莹的话,以强烈的讽刺的口吻问道:“你是不是觉得你的气质足能吸引一切男人?”
“最起码能吸引你的爸爸黄江河。你回去后好好地问问你爸爸,问问他为什么把我调进了市委,问问他多少次想扒光我的衣服,问问他把我当成了什么人。你的爸爸就是个色魔,我看你骨子里也不是什么东西。告诉你,你要是再敢这样侮辱我的人格,我就不惜利用一切手段和方式去破坏你爸爸的形象,破坏你的家庭。死跛子,你说的够多了,我也受够了,请你马上从这里滚蛋。”
冰莹终于发威了,原本自我感觉良好,一直高高在上的黄珊想不到冰莹突然爆发了。房间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黄珊记得,类似的话似乎冰莹以前说过,但她不以为然。但目前冰莹气愤的表情加重了她说话的分量,黄珊不得不相信,她的爸爸黄江河曾经对冰莹做过什么,冰莹的离开也许与她爸爸的居心不良有极大的关系。
于是,黄珊收敛了她的嚣张。她很清醒,如果把冰莹逼急了,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异常的举动,而任何举动对于她市委书记的爸爸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知难而退吧,黄珊默默地说服着自己。她警告自己说,千万别再过分了,兔子急了也咬人。而冰莹就是一只快要发怒的兔子。
黄珊转身走了,毫无表情地走了。她终于出气了,但同时也收获了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