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珊开车到家时,一家人正在吃饭。
蒋丽莎坐在高寒身边,见黄珊进门,赶快腾出了位子,坐到了另一张椅子上。这几天,小夫妻闹矛盾,黄江河忙于工作,顾不上调解,蒋丽莎就尽可能地给两人创造和解的机会。
黄珊洗了手,不客气地坐到了蒋丽莎腾出的座位上。
“好香,什么肉。”黄珊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塞进嘴里。
蒋丽莎想留肖梅吃饭,特意炒了个葱爆羊肉。黄珊知道是羊肉,她故意问的。想让高寒接话。
可高寒好像什么也听不见,只顾自己吃饭,眼睛也不抬一下。
黄珊有点生气。自己明明找高寒说话,高寒硬是拿起了架子。她不想放弃,如果冷战的时间长了,别人就会乘虚而入。她夹了一块羊肉,放到了高寒的碗里。
高寒把肉夹起来看看,然后又夹到黄江河的碗里。
“爸爸工作忙,多吃点羊肉补补身子。\”
蒋丽莎看在眼里,心里清楚高寒还在怄气,就故意说:“珊儿心疼你,你还不领情。你们这些男人,就会在女人面前蹬鼻子上脸的。珊儿,不理他。”
蒋丽莎不想当烧火棍,两边挑事,她想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他只想让高寒说话。
她达到了目的,高寒果然说话了。但高寒的话却让人费解。
“趁着大家都在,我和你们商量一下。我每天上下班时间太紧,把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我决定,从明天起,一星期回来一次。”
黄江河以为高寒说的是真话,就说:“也好,来回跑不但浪费时间,对身体也不好。珍惜时间就是珍惜生命。年轻人,应该把工作放在首位。”
蒋丽莎问道:“你住到哪儿?”
“老地方,我打扫一下就行。”
高寒的话,像盐巴撒在黄珊的胸口。想到肖梅对高寒的评价,她更加相信,他们两人已经是郎有情妹有意了。\也许,那个叫肖梅的就是为了接近高寒才到北原市一中来上学的。
这完全有可能,自己当初和高寒热恋时,不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想到这里,黄珊把剩下的半碗饭一推,起身离开了饭桌,出了餐厅到了卧室。
黄江河和蒋丽莎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作为男人,黄江河不便插嘴,就给蒋丽莎使了个眼色,要他劝说高寒。
“高寒,我说你们小夫妻的冷战也该收场了。大男人,小女人。男人因为度量大才称之为大,女人因为小肚鸡肠才称之为小。大男人就该有宽阔的胸襟,有容纳天下的气量。吃过饭去说几句好话,什么事就没了。”
蒋丽莎说完,高寒笑笑说:“我今天还跑到卧室找她说话呢,她不领情,冷冰冰的。这几日见了我眼珠子都发黑。我就不碍眼了,挪挪地方,省的她说这是她的家,动不动就撵我滚蛋。”
黄江河吃饱了肚子,什么也没说站起来出去了。\作为老丈人,要是批评女婿,高寒肯定说他偏袒女儿,如果批评女儿,女儿心里也不服。索性,他不管,袖手旁观才是上策。如果两人真闹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谁也没办法。感情的事,好说不好办,黄江河深有体会。该分手的迟早要分手,不该分的棒打不散。
“听话,啊,待会儿吃完饭,就去给珊儿陪个不是,男人嘛,该有点男子汉的气概。”
高寒点点头,心里想,说不说在你,去不去在我。我是不会碰钉子,自找没趣了。有本事,就让她一辈子别理我,我照样活。
高寒吃了饭没有到卧室里去,他一到客厅就重新合并了沙发,然后躺在上面,大腿压小腿,看起书来。
蒋丽莎收拾过厨房,来到黄珊的卧室给她打招呼说:“待会儿高寒要是过来赔礼,千万不要拿架子,弦绷得太紧了会断,再想续接就费力了。”
黄珊明白蒋丽莎是好心,点头称是,蒋丽莎出来不提。\
蒋丽莎前脚出门,原野就醒来了。黄珊抱起孩子,解开衣襟。原野噙着奶头便没命似的吸允起来,另一只手也不安分,抓着另一个奶头不放。小孩子摸奶头是习惯。那东西,软中带硬,像灌水的皮球。别说孩子,就是大人也喜欢触摸。
原野的嘴动着,小手也不停地摸着。好长时间高寒都没有接触过自己的身体了,黄珊的心里空落落的,没有充实感。她有点后悔,和高寒吵架怎么就东拉西扯说了那么多无用的话呢。这下可好,高寒下午找自己说话,自己装清高,把他惹恼了,他还是真想离开这个家。
离开这个家是假,高寒真正要离开的是我。黄珊想。
黄珊二十四五,生理需求正处高峰。奶头被原野把玩,体内热流涌动,一股原始的渴望随即涌上心头。
原野吃饱后,耍完一会儿又进入梦乡。黄珊放好孩子,走到镜子前照照,用手抚摸了自己的脸。\原来白嫩的肤色有些粗糙,脸上的雀斑也有增无减。看着看着,似乎看花了眼,肖梅的形象出现在镜子里。
肖梅站在远处,背对着黄珊,婷婷玉立。也许她发现黄珊在看她,就猛然地摆弄起舞姿。轻歌曼舞的,挥动广袖,飘起裙带,舞姿轻盈,婀娜多姿。细腰可握,肤如凝脂。
远处蓝天白云,远山如黛。
黄珊正在黯然,肖梅突然特写起来,走到黄珊的面前,喊了一声姐姐后,然后风情万种地说:“把寒哥让给我,我不嫌他结过婚。你们既然不和,就散了吧。早散早安生,我就能捡个便宜。”说完给黄珊扮个鬼脸。
小贱人,竟然跑到我家里来欺负我,看招。黄珊一气之下,挥起拳头朝肖梅打去。
“哗啦”一声响,镜子破碎,肖梅也无影无踪。原来是幻觉。这幻觉太可怕。
黄珊的手顷刻间成了血掌。
不能,决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一定要把高寒拉回来。\自己要不动手,肖梅就会先下手为强了。到了那步田地,悔之晚矣。
下午高寒给自己搬来了梯子,自己没有下台阶。现在,自己要给高寒送个梯子过去。自己的身体就是最好的梯子,让他踩在肩膀上,想看多远就看多远,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但是,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不能离开自己的视线,要他的心里永远装着自己。
想到这里,黄珊来不及清洗伤口,开了门径直向客厅走去。她要带着血去见高寒。用手上的血迹证明,她需要他,离不开他。
高寒还在看书。
门被推开,黄珊进来了,一只手血淋淋的。高寒看了,猛然坐起。黄珊扑过来,搂住了高寒。
“寒哥,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我不要你和肖梅好,我离不开你。你要是离开我,我就去死。我知道那天我说错了话,伤了你的心。我现在就给你医治。我不要你走。”
黄珊抽泣着,肩膀耸动。\新鲜,沾满了高寒的衬衫。他紧紧地搂着了黄珊。
“你的手怎么了?”
“我打了肖梅。破镜呢重圆吗?告诉我。”黄珊说着,眼里噙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