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燕妮鬼使神差,幽灵般来到了医院。
高寒走后,她一直不甘心。高寒对黄姗的关心可谓是无微不至,为什么对自己却冷若冰霜。同为女人,论长相,论身段,论风骚,她哪一点比黄姗差劲儿,黄姗不就是出身于官家吗?我刘燕妮要是市委书记的千金,指不定很多男人都跪着求我嫁给他。如果那样,我就不用洗脚了,他们自然会把我的脚趾头添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现在,我也是头顶乌纱的处级干部,一定要和黄姗比个高下。
刘燕妮提着孕妇所需要的几样礼物,找到了黄姗住院的病房。\
张曼丽看见刘燕妮进来,只斜瞟了她一眼,然后就故意装着什么也没看见,她懒得搭理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
张曼丽眼睛不瞅刘燕妮,脑子却在活动着:这条母狗,整惨了我,这又是夜猫子进宅,没安好心,要不是抬手不打上门客的这句俗语,我非活剥了她的,用她的人皮做一面大鼓,千人抡万人锤,让她死后也不能安生。张曼丽不理刘燕妮,高寒不能无动于衷,他接过刘燕妮手里的礼物,客气地让座。
病房里唯一的一张椅子正被张曼丽占着。\听到高寒的客气话,张曼丽坐着没动。
“你让我坐在哪里呀,要是坐在地板上,我受凉了不打紧,要是肚子里的孩子受了凉,别人不心疼,难道你也不心疼吗?”刘燕妮被张曼丽的慢待惹祸了,一出口就找茬。
高寒极力地给刘燕妮使着眼色,可刘燕妮也装作看不见。高寒异常的举动被黄姗看到了,她开始寻思刘燕妮的话。思来想去,总觉得这句话与高寒有关,就质问道:“你是说孩子,谁的孩子,是在说我吗?”
刘燕妮坐在床头,拉着黄姗的手,反复地抚摸着,娇声娇气地说:“你又不会坐在地上,当然不说你了,我是说我。\可惜呀,现在是新社会,一夫一妻制。要是换个时代,咱们两个还要成为妯娌,至于论资排辈,都好商量。”
黄姗黄姗从刘燕妮的话中听出了猫腻,一手捂着肚子,从床上坐起,还没坐稳当,就一把拉住刘燕妮的胳臂,睁大眼睛说:“此话怎讲?”刘燕妮正要回答,张曼丽从椅子上坐起,冲着刘燕妮就喊:“别问她,这个疯婆子,满嘴喷粪。想和黄姗抢男人,也不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上不了台面的臭狗肉,到这里来寻不自在了,你要再敢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刘燕妮松开黄姗的手,站起来怒视着张曼丽说:“本来,我是想给你们母女留些面子的,想不到你如此张狂,那我就实话告诉你,你女儿的肚子怀的是高寒的种,他的种子也开始在这里生根发芽了,还是龙凤胎呢。”说着故意隆起肚子,看了高寒一眼,问道:“你说是不是呀高寒。”
高寒摊开两手,面有难色地说:“你,你——哎——”
“你什么你,大丈夫要敢作敢当,别提起裤子就不认账,说你是童男子。\就咱们的那点破事,黄姗又不是不知道。你说是吧黄姗?”
刘燕妮明目张胆地说出了她和高寒的关系,张曼丽也被气疯了。只见她双手叉腰,朝着刘燕妮就啐了一口,说:“呸,你也不看看你的德行,我们家女婿能看上你这个破烂货。不要说高寒不要你,就是你脱光了躺在大街上,半辈子没沾过荤腥的叫花子看到你那骚样,也会用脚趾头夹起一片瓦,盖住你那臭地方。对了,还要先撒上一把盐,要不然太阳毒了,会晒坏了你的玩意儿,生了蛆会发臭,当**也没人上。\”张曼丽像个骂街婆,骂起人来脏话连篇,高寒听了只想吐。
黄姗听罢刘燕妮的话,知道事出有因,怀疑地看着高寒,想听他的辩解,没想到高寒塔拉着脑袋,一声不响。高寒也会撒谎,但他撒谎的本领还没有达到极限。事实面前,他不想红口白牙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