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柳国公非亲非故,要让他帮我总得投其所好不是。柳国公素来喜好美色,所以,我就想着从金坊主这儿买个人。”
“没问题,我这儿别的没有就是姑娘多,现在就把人都唤来给师父和未来师娘挑挑。”
“金坊主等等。”阿妤喊住了她,道,“坊主这儿的人自然都是好的,不过你也知道国师是做哪行的,自然要合一合八字,挑一个命里旺我的才好。”
“也对,也对,挑个克着国师夫人的才好,我这便去取花名册来,二位稍候。”
金花一走木青秋压低声音问阿妤道:“公主,这样攀扯柳国公怕不太好吧,万一败露了……”
“不会败露的。”阿妤早已思虑周全,“柳国公好色不是我冤枉的他,而他今早已接了旨意下江南去了,金花不会有机会找他对质。到时候你只需要说你夫人誓死不肯让你纳妾,柳国公那边也就不了了之了,馨书既已从良便还她自由当是积德行善了。”
木青秋阖眼沉吟片刻,仪和公主想做的事情他是怎么也拦不住的,只能顺着往下走。
金花说是片刻便回,却被一些事务缠住了,许久才捧着花名册进来,交予木青秋,木青秋掐着手指若有其事地一个个算着。
“这个钟馨书姑娘,不错。”
“馨书?”金花迟疑,馨书无疑是棵摇钱树,用来成全木青秋未免太可惜了,“师父要不再看看,或许别人会更合适。”
“我都算过了,唯有这钟馨书的八字最为合适。”木青秋道,“金花,你开个价吧。”
“师父这样说话就见外了。”金花心下细细盘算着,馨书若真能得了柳国公的青眼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只是木青秋毕竟有恩于自己,这价开得高了不合适,低了又吃亏。金花说道,“既然是师父想要的人金花白送也得给不是,只是对我们这些烟花女子来说,身价银子就好比面子,一文不值说出去不好听,人也显得不矜贵。这样可好,师父您看着赏馨书那丫头一点面子,咱们这笔买卖就算是成了。”
此番找木青秋出面为的就是压低这身价银子,杜珩他们东拼西凑也就筹了二十余万两,既然金花让木青秋自己出价那便没必要让她赚那么多了。
“如此可真是多谢金坊主成全了,您也知道,国师的银子被他夫人管得紧,我们还真是拿不出多少银子。”
金花一听这话心里便凉了半截,还没等她再说话,阿妤便又说道:“不过金坊主辛辛苦苦养大一个姑娘,我们也不能让您亏得太过。我寻思着,十万两可好?”
“这……”十万两对金花而言实在不算什么,免不得她要打了退堂鼓,“我忽然想起来了,早前我许了一位公子,若他能在明日拿五十万两过来我便让馨书跟了他。如今还有一日的时间,万一明个他来找我要人,我又把馨书给了你们,怕是有些说不过去。”
“既没立字据又没衙门公证,金坊主就是反悔了那人也奈何不得您。莫不是坊主您觉得我出手太低舍不得吧?难道国师和您的情谊就抵不上一点银子?”阿妤走近金花,努力屏着气不愿闻那媚俗的香气。
金花香帕掩唇,笑得十分勉强:“这话可就说岔了,我哪能稀罕那点银子。”
“您不稀罕,我也得大方些不是,大不了少吃几顿饭,少买几身衣裳,不过这也筹不出五十万这样的数目。”阿妤想,这砍价还得一张一弛才好,“您松松口,十五万可好?”
金花犹豫不决,阿妤又道:“您想想,一来,以柳国公的人脉权势,那馨书姑娘若是得了他的青眼岂不比那什么公子强?二来,这么些年您就不记恨国师夫人?一举两得的事情,何乐不为?”
金花沉吟片刻,复又笑得妖娆妩媚:“瞧瞧,这小小年纪就这么会说话,难怪师父喜欢。也罢,几十万的银子我也不是没见过,成全了你们便是了。”
“金坊主爽快,明日我们便把银子送来。”阿妤计划得逞,几乎要忍不住发笑。
金花与木青秋相对而坐,又再斟茶,双手捧着递给木青秋:“师父,这下我可算是您的媒人了。”
阿妤口渴得厉害,夺过了茶杯一饮而尽,果然是好茶。金花又再斟了一杯,阿妤又要去抢,金花一躲,却把茶水洒出了窗外。
巡街的张治擦着这从青楼中洒下的不明液体,恼怒不已。<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