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踉踉跄跄的离开了,如墨渲染的长发在风中飘飘摇摇。背影竟是那么的孤寂,那么的清冷。
她站在原地,任凭眼泪在脸上滑落着,她自己不知道,自己的眼泪竟是如血一般,玉手轻轻的负上面颊,与刚刚子夜的血凝固在一起,覆了厚厚的一层。
在雪中,血滴在地上,早已辨不出是血是泪……..
凌雪宫
大殿顷刻间竟然变得如此空荡,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唯一证明刚刚这一切不是梦的,除了他们身上的伤口和毒,只有弥漫在这大殿四周的血腥味………
走上台阶,里面只有一个人,是再熟悉不过的了。端坐在大殿上,早已换了一身衣裙。伤口仿佛也不见了。看来是有人替她疗过了伤解过了毒,现在也没事了。如此,他也放心了。
只是,她的眼中比往日更加的清冷空洞,从里面看不出一丝的希望。她一身的白衣仿佛遮住了刚刚的血迹与高贵,更多的只是失望与漠然。
“拜见,殿下。”他跪地而拜。一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压着伤口,让血不要流出来。
她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一动不动,仿佛是在透过他的身体看门外的景色。
“殿下。”
她依旧不语,只是如一尊雕像一样,是那样的高高在上,那样的冰清玉洁,那样的令人心中不敢生出半分的亵渎。有一瞬间,竟然觉得她和冷萧逸是那么的像。
“这把冰椅和以前一样,你也和以前一样,甚至什么都没有改变,可是。我却再也无法告诉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更无法告诉自己可以回到当初。”她轻轻抚了抚这把椅子,低垂着眼眸,淡淡说道。语气不在温暖、不在冰冷,让人听不出一丝的情感,更无法从她的举止和语气辨出她的喜怒。
“殿下,是属下的错,没有保护好殿下。”
“你何错之有?这一切是我决定的,那时候你还在魔狱。”说着,眼角湿润了些许,可是却又瞬间麻木,没有任何的感觉了。
他不语,依旧跪在原地。
“起来啊,你重伤说到底也是为了我。你不去疗伤修养想来应该是有什么事吧?”
“谢殿下,”说着,站起身来:“实不相瞒,什么都无法逃脱殿下的眼睛。属下的确有一事相求。”
“关于她的?”声音中略带着一丝轻薄。
“不知殿下口中的她是指谁?”
“我说过,我不屑说出她的名字,更不想从任何地方再听到她的名字。或许是我太自负了,这段时间这个名字充斥在我生命的任何角落,或许是造化弄人吧。”她轻薄的笑着,仿佛是在嘲笑自己。又仿佛真的是她太自负了,真的太自以为是了……..
“殿下神机妙算,属下正是为了此人而来。”
“呵,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这些阿谀奉承的话了?有什么事直说吧。”她像以往一样靠在椅子上。
“三年之后我会带着她离开,幻王之位会重新还给你。”
“我不需要。你们现在走我也不会拦着。不过这三年是什么意思?哦,我明白了,这个位置这三年是她的?”她笑了笑,一脸的不屑。
“这是权宜之计。”
“权宜之计?好一个权宜之计啊。可是中了我的‘白不入赤’你觉得她熬得过三年吗?”她笑了笑,单手志在椅臂上,头轻轻搭在手背上,动作是那么的平淡。仿佛对于她来说什么都没有发生:“哦,我明白了,这正是你来的目的吧?”她故作腔调。她这样他还能好受一点,知道证明她怒了,怒代表她还在乎这些,这样总是要比死一样好许多。
“殿下天资聪颖,属下远远不及。所以,还望殿下应允。”他拱手言道。
而她只是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什么都没有说。
“好啊,但是我给了你们解药就立刻离开,不必等三年之久。而且我不想见到你们。”
“殿下,这三年我希望能在您的身边照料。还望殿下慈悲,不要改变。”他再次跪地。
“补偿?照料?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你是告诉她会让她继续当这里的王世女主吧?不过也好,我可以如约留在她身边,但是不是伺候她而是照顾她。你意下如何啊?”
“多谢殿下恩典。”他低着头,道谢。
只觉得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循序渐进,来到身边,伸出了白皙的手:“起来。”微微一笑,手上的戒指散发着淡白色的光芒。让人觉得她的容貌美得如此不切实际……..<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