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炎神色更加阴翳,因为左肋上的伤口,他的脸色比平时白了几分,双眸中的锐利却丝毫不减,反而压迫性更强。
他一步步的走向左青云,丝毫没畏惧她手中的匕首,微微弯了腰和她保持平视,眼底一片黑:“你是铁了心要和我作对了?”
“我只是不想任人摆布!”
“好,很好,那我们现在来说说别的,你一定很感兴趣。”
左青云这么多年一点一点艰难的走过来,可以说是无所畏惧。可只要一遇到白晨炎,就会从心里升腾出一种恐惧,像是遇到了天敌一样。让她总有一种特别无力的感觉,那是不管自己如何挣扎,如何反抗,都无法逃脱的控制。
“你住口,我不想听你说任何话,请你现在离开我的家!”
“呵……左青云,你可真会开玩笑,你把我伤成这样,现在让我走?”
“你到底想怎样?”
“你自己有个儿子,你还记不记得?”
左青云的脸瞬间煞白,嘴唇颤抖了几下,才断断续续的问出:“你,你,你在说什么,孩子,孩子在哪?”
“我以为你会说你不想知道,与你无关呢?”
左青云闭眼,多少次午夜梦回,那个白白净净的小婴儿,总在自己的手掌上咯咯的笑。她记得他的眼睛特别大,黑黑的瞳孔像是上好的黑曜石,闪着纯净的光。
没有人知道她有多想那个孩子,当初逃出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终于解脱了。那一切她都不想再记起,不管是那个男人,还是那个孩子。因为那段过往是见不得光的,她要把它们通通埋葬,忘记一切,重新开始。
可是时间久了以后,她发现她忘不掉,也许是出于一个母亲的天性,时间越久,她反而越想那个孩子。甚至很多次梦到过他,有时是他长大了,稚嫩的童音唤着妈妈;有时是他还在襁褓中,露着粉嫩的牙床对着她笑。
“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冲着我来,你用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威胁,算什么?”这一刻她对白晨炎忽然不怕了,只有浓浓的憎恶。
“呵……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母性的嘛,现在知道着急了,我以为你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孩子。不然也不会你自己锦衣华服的,那个孩子会食不果腹。”
左青云心里清楚,她现在应该表现出对那个孩子毫无感情,那样白晨炎拿她也就没法子了,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她以前时常安慰自己,那么小的孩子在那种环境下可能早就夭折了,所以也就平复住她不止一次想返回去寻找的欲.望。如今知道他尚在人世,这种想法是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了。
“我问你,你对他到底做了什么?”她厉声质问。
她的态度恶劣,白晨炎却丝毫不恼,只是又坐回了沙发上,脱了外套和衬衣,露出精壮的上半身,满身都是结了痂的伤痕。
“你脱衣服干嘛!”
白晨炎扫了眼左青云,没好气的回复:“我能干嘛?难不成要对你不轨?亏你想得出来,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你又不瞎,没看我的伤口还在流血吗?拿医药箱来。”
左青云站着不动,眼睛死死盯着他左肋上正在流血的伤口。
“你是想承担杀人罪吗?你再不拿药箱来给我止血,我就流血流死了。”
左青云巴不得他死,只是她却不想承担杀人罪,只能慢悠悠的取来医药箱递给他。
“给我消炎止血!”
“你又不是没长手。”
“你……你把我刺成这样,我没从你身上捅个血窟窿出来,已经是格外大度了。现在让你帮我处理下伤口,你还这么多废话,你到底有没有人性?”
左青云讥讽的一笑:“你?和我谈人性?最没人性的人就是你,你告诉我你对我的孩子到底做了什么?”
“放心,我对一个小孩子能做什么?我只是把他从一个贫困的福利院里接了出来,让他可以像同龄孩子一样正常读书生活。当然,保证他安全的前提就是……你需要好好配合我,不然,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没人性!”
左青云狠狠的咬着下唇,只能开始帮他处理伤口,心里恶狠狠的诅咒他流血流死才好。再想到他威胁自己的那些话就更加愤恨,下手也没了轻重……<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