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难得糊涂?说得好听,就是让我自欺欺人吧!”
“人生本来就很短,如果自欺欺人能过得快乐些,也未尝不是一种活着的方式。”
“你还真是给自己骗人找了一个恰当的借口!我不想和你在这扯慌,我只想问……是不是你?”
白朗很痞很坏的笑了一下,闭上眼睛,语气平静:“我这一生做了无数的混账事,太多了,多到记不清。所以,你问我是不是我绑架了你,我真是无法回答,自便吧!”
林空空已经很确定就是他,这样问也只是让自己图个心安,如今问不出来倒也没什么打紧。她转身缓慢的往回走,弱质纤纤的背影看起来分外萧索。
白朗蹙眉,无奈的瞅了她几眼,心里暗道:“人,果然是不能做坏事,夜路走多了,总会遇上鬼,如今被无辜的女人这样质问,饶是他再混账也有些心虚。不过……不过更倒霉的好像是白晨风,这应该算是祸起萧墙了吧!”
想到这里他心里舒服了些,不能怪他落井下石,而是白晨风这个人,做事不留情面,确实很可恨。
自己是不能把他怎样了,要是能让他在自己心爱的女人身上多吃点亏,也算是恶有恶报。
————
林空空失魂落魄的走在马路上,她没有方向,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因为这世上,似乎没有一件东西是属于她的,也没有一个人是她能依靠的。所以,当她受到伤害时,根本没有避风港,就只能毫无目的的往前。
她的母亲早就去世了,一世清减,本就没给她留下什么财富。父亲身陷囹圄,自保尚且不能,又哪里能顾得上她?她爱的人,满心都是仇恨,欺骗她,利用她,甚至差点要了她的性命。
她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又能依靠谁?似乎一切美好和希望都是错觉,踽踽独行才是她应有的宿命。
尽管她不甘心,一次一次飞蛾扑火般的想要得到什么,抓住什么。可她忘了,飞蛾怎么能靠近烈火?靠近了也就只能被燃成灰烬!
人们说人生就是逐渐失去的过程,她认为很有道理。从母亲去世,她到了纪家开始,不幸的事情就一件挨着一件。
她渐渐已经麻木,因为她清楚不管有多不舍、多难过,事情都不会因为她的心情就变得乐观。她能做的就是接受,然后收拾心情,继续她自己的生活,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可是这时,她还是很难过,控制不住的难过,为她爱了那么多年的人,一个不值得的人。
曾经她以为只要她交付真心,好好待他,就能让他从仇恨中走出来,和她一起过上正常人的日子,结果还是她太高估自己了。
也许他对她有那么丁点儿喜欢,只是这点喜欢,不足以让他放弃仇恨,放弃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他在意的有很多,而她只是其中之一,相比很多东西来说,她是微不足道的。
是啊!从他们相遇那一刻开始,就是她死皮赖脸的缠着他,其实他也是烦的吧!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他的本意素来是不想同她一起的。
也是,女人是感性动物,容易被爱情冲昏头脑,她只知道这是她爱的男人,却从来没想过他们更是世仇。自己身边躺着的人,是杀父弑母的仇人之女,他能做的应该很明显——利用、报复、舍弃!
他应该不曾想过和她天长地久,只是那么多年纠缠下来,即便心如铁石,也终中有了一丝缝隙,所以,他才接受了她。
她以为她得到了一颗真心,在她也许很短暂的人生里,她想做个正常的女人,有他、有孩子、有家就足够了。却不想,只是自己被当做了复仇的筹码,南柯一梦。
她走了很久,直到步伐沉重得再也不能前行,看见对面有把长椅,就凑过去坐了下来。初春的椅子面上,依然冰冷刺骨,她却丝毫没有感觉。
今天发生的事,让她脑袋里浑浑噩噩的,她现在需要冷静一下,她得仔细想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肚子里的小不点儿开始踢她,她伸手轻抚着自己隆起的腹部,本是想安慰一下他们,却忽然觉得鼻子一酸,眼前变得模糊。
她是个母亲,不能让任何人、任何事伤害到她的孩子。她不想脆弱,也知道泪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可她忍不住。她心里唯一的依靠坍塌了,她不喜欢这种感觉,特别不喜欢,再不哭出来,她怕闷坏自己。
放任自己哭了很久,她以为哭出来就会舒服了,可越哭心里越空。她觉得自己最后的希望也没了,她的以后再也不会好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