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赶着马车继续上路,走了好一段后,那汉子才说道:“你不敢惹,有人敢啊!”
“谁?”江显昌微微愣了一下,随即问道。
“金志泉,大车店掌柜,你也没少到他大车店落脚,不会不知道他干啥起家的吧?”
那汉子笑着说道:“实话告诉你吧,金志泉看上了他的两匹马,他前几天落脚大车店的时候,金志泉已经让我找人盯梢,想要弄他了,只是这家伙警惕,跑得也快,没赶上。
听说,那两匹马已经有人愿意出高价购买了,金志泉一直让我帮忙打探他的行踪。现在你这么一说,这盲流子还挺有本事,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大房子都盖起来了,应该也有不少钱吧,跟金志泉一说,他应该会更有兴趣。”
“这……”江显昌有些犹豫:“不会弄出人命吧?”
“那就要看他识不识趣了!”
老高说到这儿,瞟向江显昌:“我说你怕啥呢?都被个外人欺负到门上了,说你怂还不服气。就你这样,能成啥事儿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听说过哈尔滨那边的乔四爷吗?你看看人家,一开始的时候只是个泥瓦匠,现在都成大老板了。你以为为啥起那么快?
再说了,这事儿又不用你干啥,只要提供点那盲流的情报,金志泉自然会处理,事情成了,仇怨报了不说,还能得不少好处,又不会牵连到你身上。
这大荒里,野兽横行,地广人稀,多少人葬送在深山老林里,谁知道是人干的还是野兽咬死的?”
江显昌闷着头半天不说话。
“怂货!”老高在后边鄙夷地说了一句,强调道:“这事儿你可别往外乱说,你应该知道厉害,别说我没提醒你,到时候惹祸上身,可别怪我。”
“真的不会牵连到我?”江显昌犹豫了好一会儿,问道。
“不会!”老高肯定地说:“事情成了,还有好处!”
“那我要干些啥?”
“先给我说说他的具体情况,说详细些,等我回去跟金志泉说说,做好决定,再来找你!”
……
吕律和陈秀玉一路骑着马小跑,速度倒也不慢。
到了晨明的时候,天色已晚,干脆就在晨明边上找了地方搭起帐篷过夜。
帐篷搭好后,吕律牵着追风,回头冲着陈秀玉说道:“你在这儿看着东西,我到晨明公社里边买点吃的东西,很快就回来……手里的枪可拿好了,小心着点。想吃啥?”
“买点馒头啥的就行,有烙饼的话,也给我带点!”
接连在路上吃了几天的野味儿,这些东西,平时偶尔吃那么一两次还行,时间长了,还是有些腻歪,不如馒头之类的东西长味儿。
“好!”
吕律微微一笑后,翻身上马,骑着就往晨明公社跑。
后世的晨明镇,现在还叫着晨明公社,吕律的记忆中,大概到了八四年的时候,才改成了晨明乡。
本就在晨明公社的边上野地,到公社里边,脚走都用不了多长时间,更别说骑马了。
吕律很快到了公社,在路边找到小卖部,称了些芙蓉糕,买了两个罐头,然后又去馆子里买馒头和烙饼。
在买东西的时候,吕律顺便问馆子老板:“听说前段时间,这山里死了人?”
“是死了俩,那都是好些天前的事情了。”馆子老板一边用纸给吕律包馒头和烙饼,一边说道:“就在通往南岔区的王瘸子沟那条道上,林场边缘。”
“死了俩……谁干的啊?”吕律一脸惊讶地问。
“调查说就是他们俩自己仇杀,两个都死了,以前就有嫌隙,凑在一起也是面和心不合。那叫郑三的,他老爹是个老把头,叫郑绍同的,前几天还提了老洋炮去了那李场长家里,说那李场长家坑害他儿子,差点没干起来。听说,上边也调查了那李场长,还真查出不少破事儿,被降职调往别的地儿了!”
馆子虽小,但架不住往来的人多,这老板倒也听闻不少东西。
吕律点点头,接过买的东西,付了钱转身就走。
事情没有往自己这边扯上关系,他不由长长松了口气。
回到帐篷,就在这儿过了一夜后,第二天两人早早动身,在下午的时候,终于回到家。
在草甸子的小水泡子边用须笼捞鱼的陈秀清一听到声响,立刻将手中须笼一扔,跑着过来开栅栏门,一碰面立刻哭丧着脸:“你们终于回来了!”
吕律笑了起来:“这咋还满脸不高兴了,咋地?没找到跟燕子独处的机会,快说说,有啥进展没?”
陈秀清先瞪了陈秀玉一眼,然后将吕律拉到一旁,小声说道:“能有啥进展啊,我把人给得罪了,这下肯定没戏了,快帮我想想办法!”
“把人给得罪了?”
吕律听得吓了一跳:“你把人咋啦?”
“我……在山上无意中撞见燕子尿尿……”陈秀清支吾着说。
这些日子,这件事情成了困扰他最大的事情。
听到陈秀清这么说,吕律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搐,暗道:难道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然后呢?”吕律连忙追问。
“我没忍住,瞟了一眼……”
陈秀清赶忙将事情说了一遍,听得吕律一阵无语:“你就不怕长针眼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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