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零)老婆钱(1 / 2)

神马浮云记 曲甲 5872 字 2019-09-29

 民谣曰:“二十三,祭灶神;二十四,写大字;二十五,扫尘土;二十六,烀猪肉;二十七;杀年鸡;二十八,把面;二十九,帖倒酉;三十夜,守一宿。”

到了腊月二十三这天,阿图带着全家与阿晃、阿贸等人一起祭灶神,地点是厨房煮饭与炒菜的数口大锅之前。灶旁贴着“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的对联,供桌上则摆上一口全黄羊并同各色糖果、糖饼、纸马纸轿。

二十四日这天写“福”、“寿”二字与各种春联、对联。阿图写了十几个“福”、“寿”二字后,便将剩下的活交给了傅莼、苏湄两人,傅莼虽然读书不多,但字着实写得可以,苏湄就更没话说了。这天还要将所有准备好的彩灯在府内各处悬挂起来,彩灯一直会悬挂到正月十八日,也就是上元节后的第三天。

二十五日大学的考试完毕。全家打扫卫生;二十六日煮猪肉;二十七日杀鸡与打鬼;二十八日面;二十九日贴春联;三十日,阿图白天和五个老婆把晚上的觉睡了,下午稍晚大排家宴吃年饭,年饭后众人一起守夜。如此,全家便在劳勤的一手安排下完全按着习俗来过这个大年。

除夕夜里十二点,自鸣钟声一响,守在大门口的阿晃、阿贸与阿图请回家来一起过年的贾含、田羊就放响了爆竹,然后他就在花厅内开始派红包。

先是给老婆们派“老婆钱”。老婆钱的起因是上次在温泉的时候,直王向他大吐苦水说家里十来个妻妾成天吵闹,搞得他不得安宁,所以只好成天在外面晃悠。这就可把他唬坏了,想到自己虽然还没有十来个老婆这么多,但保不准哪天就会有这多老婆了,若是吵起来自己可受不了。

在翻了众多的八卦书籍、报刊与杂志后,阿图得出这么个结论:妻妾们吵大多是因为钱财的缘故,怕年老色衰或者家主翘了辫子后无依无靠,所以要趁着自己青春时多捞钱。大家都要捞钱,就引了家庭矛盾。

接着他又现,大宋寻常人家把妾还分为数等,其中最高的一等叫“如夫人”。如夫人照字面上的意思是“如同夫人”,实际上也是妾。大宋的富人很多,富人多半都拥有不少的妻妾,有的妾比较得主人喜爱,地位较高,得把她们与其他的妾区分开了,因此就形成了如夫人这类妾。除了如夫人、妾之外还有种姬,那就是完全是陪主人睡觉的婢女了。

阿图可不愿称五个老婆是如夫人,虽然她们目前的名义只是妾,而是将从她们统统地称为夫人。

于是,过小年的那天他就突然宣布,凡是夫人,每年年底都可以从他这里领到二万贯的“老婆钱”。以后若是家业继续兴旺,那么老婆钱就会不断地增加,若是家业衰落,老婆钱就得减少。同时又定下规矩,若以后再有妾进门,老婆钱按比例拿三成半,若是姬就只能拿一成。

其实,傅莼、苏湄、傅萱、傅樱、里贝卡这五名得了蒙元重宝的老婆个个身家不凡,随便哪件饰一估价就值得几千上万,甚至几万到十几万贯不等,算是富阔了。她们虽然表面上对两万贯不怎么在意,但人都是有些贪心的,要钱又有谁不欢迎呢?

除了这五名入门早的老婆外,长乐很快就要下嫁了,她是带着上百万贯的家产来的,不仅有公主的双俸,以后还有封国,她应该不在乎这个老婆钱。但花泽雪、芊芊与盘儿迟早会进门,她们可没有那么多宝贝,虽然芊芊和盘儿也有那么几件,可珍贵程度却差了好远,所以这个老婆钱对她们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每名夫人得了老婆钱与红包各一,红包是每人另外再派一千贯,合计二万一千贯,都是高高兴兴的。芊芊与盘儿因为是未来的老婆,就被他暗中塞了两个红包。

至于其他人的红包,大小则是自己三个月的薪金,但阿晃、阿茂、柴门纹、小清与未晴则每个人得了一个五百贯的红包。

到了初一元旦白天,全家人再一次于花厅内的神龛前上香拜神,然后阿图进宫与大臣、命妇们一起去给皇帝、太皇太后、皇后与皇贵妃朝贺,并要吃皇帝在皇极殿中的赐宴;这日,所有的男仆们都拿了阿图的贺帖,合计上百份,去给京城里认识或不认识的官员们送去,以表贺喜之意。同时三名管家在门口接贺帖,一天就收了二百多份。

到了下午,阿图从宫中回来后便带着众老婆、阿晃、阿贸、前田切、柴门纹、芊芊、未晴等人,以及两名同学去戏园看戏,一直到晚上才回来开家宴。

接下来的正月里就大家互相拜年送礼,初五阿图这名准驸马再一次入宫给皇帝、太皇太后、皇后、皇贵妃与叶梦竹等嫔妃拜年。

初二早上,长乐的公主府忽然来了嬷嬷,嬷嬷说他这名准驸马得去给公主拜年。没办法,他只得随着嬷嬷去了公主府。进了公主府,嬷嬷却说他们尚未成亲,按礼不得见面,只让他站在堂外吼了两声“如意子给公主拜年,祝长乐长公主新年吉祥”,随后就把他给赶了出去。这明摆就是嬷嬷们使坏,几乎都要把他给气疯了。

初三以后,商号、当铺、船厂的一干职员以及船上的那些船员们都一一前来给他拜年。他也派出了家人,拿着贺帖、提着年礼挨个给自己与苏湄、傅萱、傅樱的先生们去拜年,自已则亲自去了汪士载、屈闲、长公主以及直王那里。

初八这日,渡岛熏独自前来府上。阿图正在花园里钓鱼玩,听说她来了,便请她去那里见面。

桃花榭三面临水,池岸四周遍栽桃树,春天时节桃花满枝,池上落英缤纷,为府园的一处胜景。可因是冬天,只有青白色枝杈凌乱地蓬散在半空,光秃秃地连片绿叶都没有。

坐在水榭低平的栏杆上,阿图正手持一根竹竿钓鱼,渡岛薰则站在他身后看着。她半个钟头前就被人引到了这里,他那个时候就在钓鱼,可直到现在还是一条都没钓到。

“冬天里的鱼很少,很难钓的。”渡岛薰忍不住道。她觉得他很奇怪,钓个鱼还背着弓,更奇怪的是身上挂着的箭壶里就只装了一支箭。

“谁说少了,我秋天才放了千把斤鱼进去。”阿图反驳道。

“你选的地方不对,这里太阴,你得换个有太阳的地方试试。”

“鱼喜欢晒太阳?”

“不信你试试。”

阿图出了桃花榭,找了一处池畔的大石上坐了下来,这一带的水面能晒到太阳,渡岛薰也跟了过来坐下。

甩杆入水,在暗绿色的水面泛起一圈圈的漪涟,阿图问道:“你这几个月在忙啥?”

旁边的野蛮妹永远是扎着两条粗粗的黑辫子,垂在胸前,和她的两道浓眉一样醒目。至于身上,则永远是短衫马裤,脚下是马靴,衣衫随着季节而花色与厚薄不同,靴子长短不同而已。

渡岛薰叹了口气道:“我跑了好几个地方,还去了趟上海和福州,可还是没有什么收获。我准备过完十五就回去了,今天是向你来辞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