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谙左手藏在背后,朝其他三人比划了一个手势,意思是分散逃走。
他心中已有了觉悟,猜到自己恐怕不是这人的对手,唯一能做的,就是为同伴争取时间。
“我们如何就不能舞刀练剑了?”谢谙冷冷地道。
“我说的是他们几个,不包括你。”侏儒打量着他,嘿嘿怪笑起来,“你小子剑法还过得去,可惜呀,却是个小白脸!”
谢谙被他瞧得汗毛直竖,握剑的手指愈发用力,沉声道:“小白脸又如何?”
侏儒舔了舔嘴唇:“小白脸就得享受不一样的待遇,我可以保证,伱一定会最后一个死,而且过程要比其他人漫长得多……”
说着,他脚下一踢,一截被砍下的树干朝谢谙横扫过来。
谢谙一抖手腕,连人带剑迎击上去。
只听“咔嚓”一响,树干从中两断,一截亮如秋水的剑尖翩转,将跃到半空的侏儒拦截住。
侏儒一个飞身,落在桃树枝上。
谢谙剑光疾扫,侏儒从枝上弹起身子,射到更高的枝头。
秋水般的剑芒紧追不舍,侏儒身形再闪,踩落一朵桃花,三闪,从剑光笼罩的范围脱离。
谢谙一口气耗尽,不得不停步调息,眼睁睁看着侏儒一抬手腕,射出一柄飞刀,刚逃到几丈外的一名猎手应声而倒。
“还有两个。”侏儒站在桃树巅,居高临下,朝谢谙比出两根手指。
“住手!”谢谙青筋暴跳,顾不得肺部刺痛,举剑攻上去。
侏儒这次没有躲。
他眯眼瞅着怒急攻心的青年剑士,双掌齐出,朝下方虚拍一记。
谢谙才冲到一半,突然胸口一痛,一口鲜血涌上喉咙,身形如败絮跌倒。
“砰!”
谢谙后背砸在草地上,就地一个翻滚,扶着一根藤条爬起来,心肺如焚,火辣辣地难受。
侏儒没有追击,他在桃树巅上抬了两下手,“噗通噗通”两声后,尚未跑远的两名猎手就没了任何动静。
谢谙双眼冒火,猛吸一口气,却都是血腥的味道。
侏儒视线回转,落在他身上,诡笑道:“小白脸,这下该死心了吧?”
木屋。
在窗户旁斜坐着看书的江晨,忽然心有所感,抬头往北方看了一眼。
坐在他膝盖上的荧璇跟着他往外看,迷惑地问:“哥哥,你在看什么?”
“砍树声停了。”
江晨暗忖,宋枫带人连夜开荒,势有一股要把整个绿洲挪为平地的架势,怎么才坚持了一天半?
“有什么关系吗?”荧璇仰着脸,娇声问。
“不是完全没有关系,但硬要说有关系的话,其实也扯不上什么……”
“讨厌,你又在糊弄我!”荧璇用小拳头锤了一下江晨的大腿,像挠痒痒一样。
江晨微笑道:“我们继续看书吧!”
“好嘞!”荧璇伸手捻起发黄页面的一角,“这一页看完了吗?”
“看完了,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