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重返黑水幽冥画卷(2 / 2)

黄袍男子发出一声冷哼,才将徐少鸿从溺水般的懵态中惊醒。

“城主,他好像发现我们了……”

“我知道。”

“他好像朝这边走过来了,这,这情况不太妙啊!”

黄袍男子不满地道:“徐少侠,那位菩萨说你是个文武双全、胆色过人的麒麟儿……”

“他说的没错啊,文韬武略我样样精通,可惜现在都派不上用场啊!城主,我还是保护你先撤退吧?”

“慌什么!我已经为他准备好了礼物,就等着他来拿了。”

“哦,城主给他准备了什么礼物?”

“一幅画。”

“只是一幅画?”

“没错。不要小瞧这幅画,据传它是高僧云重亲手所绘,没有人知道那上面画了什么东西,因为所有看过这幅画的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难道是幽冥教主珍藏的那幅《幽冥地狱图卷》?”

“没错!幽冥教因这幅画而兴起,又因这幅画而覆灭!”

走过很长一段路,江晨听见前方传来一串叫骂和吆喝,伴随着慌乱的脚步和利刃破开皮肉的声音。

“噗!”

惨叫声响起,更多杂乱的脚步从拐角的另一头涌来。

江晨猜想,那边应该是有人正在打斗。不过,他现在没有兴趣管闲事。

很快,一个浑身浴血的人出现在他眼前。

那人抱着一个长柱形的包袱,身上中了很多刀,脸上疤痕交错,狰狞丑陋。

在他后面有十余个黑盔黑甲的武士紧追不舍,他们挥舞着长刀,厉声呼喝:“站住!”

“不要跑!”

“把东西交出来!”

疤痕男子踉踉跄跄地往江晨这边跑出几步,突然噗通一声,正摔倒在江晨脚下,怀里的包袱也跟着滚了出来。

染血的布条被揭开,露出了里面物事的一角,似乎是一个卷轴。

江晨看了那卷轴一眼,心中忽然有所感应,隐隐觉得这东西很不寻常,透出一种奇特的吸引力。

不过这感觉来得古怪,无根无源,让他本能地察觉到不妥,立即移开目光,继续前行。

他不想管闲事,闲事却找上了他。

“你是什么人?”

“不许动!”

“把东西交出来!”

“放下武器!”

一阵杂乱的吆喝,那些黑盔黑甲的武士持刀逼近江晨,从三面合围上来,堵住了他的去路。

江晨淡淡地道:“你们找错人了。”

他虽没有刻意释放威势,但一丝不经意泄露出的气息,已让近处的空间充满了一种无可名状的沉重压力。

当他一步踏出之时,正前方的武士们均觉得胸口一闷,气机交感之下纷纷忍不住后退。

这一退,阵型就乱了。

武士们低声争吵了片刻,先有三五人离开,接着整个队伍都跟着往后跑去。

江晨见他们很快逃得不见踪影,摇摇头,感觉这些人未免过于怂包。

他指着倒在地上的疤痕男子道:“雪姑娘,你去看看这人死了没有!”

雪荼靡蹲下去,在满脸血污的男子鼻下试探了片刻,又伸手摸了摸他胸口,摇摇头:“他已经气绝了。”

“死了?”江晨摸着下巴沉吟,“有点蹊跷……把包袱里的东西拿过来看看!”

雪荼靡依言捡起了包袱,揭开布片,把里面的东西抽出来,发现那是一个未展开的卷轴,用红色丝线系着,沉甸甸的不知是什么东西。

她双手捧着卷轴递向江晨,江晨却伸手一推,道:“你把它打开看看。”

雪荼靡不觉意外,这家伙只把自己当炮灰而已。明明这么厉害,却还是怕死得很,一有情况就叫本姑娘先上前………

她伸手解开系带的时候,还没感到异样,但当她慢慢揭开卷轴一角,突然眼皮一跳,不祥之感涌上心头。

这应该是一幅画卷,露出来的只是很小的一个角,没看到画中内容,只是那边框的一小段花纹,就让雪荼靡头皮发麻,手上的动作僵在半途。

那花纹实在是诡异至极!

雪荼靡从没见过如此扭曲的线条,在眼前鲜活地动了起来,好像不甘心于局限在画中的平面,随时要跳出来,为她展示奇诡血腥黑渊的一角。

“怎么了,卷轴上面有毒?”江晨在旁边问。

雪荼靡咬了咬牙:“不,没毒……只是有点奇怪……”

她忍着身体的不适,一点一点,将画卷往外揭开。

远方了望塔上,徐少鸿跺着脚叫道:“停下!停下!”

黄袍男子沉着脸没吭声,但徐少鸿显然也喊出了他的心里话。

这碍眼的女子,怎么不把画卷交给江晨?

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连作为棋子的资格都没有,偏偏却在这时候坏事!

眼看着那画卷已经被揭开了一小半,徐少鸿来回踱了几步,突然道:“城主,我突然有点尿急,不好意思,先走一步了……”

黄袍男子低哼了一声,没有阻止。

事实上,他也感觉有点尿急。

两人都没看见的是,埋头拉开画卷的雪荼靡,其实是闭着眼睛的!

雪荼靡想起了一个古老的传言。

那还是在幼童时代,母亲在枕边给她讲的故事,具体情节已经模糊了,只依稀记得,那是关于古堡、月圆之夜、黑暗沼泽、活尸墓穴的一段探险旅程,充满了奇幻惊悚的元素。

那些探险者费劲千辛万苦得来了一幅价值连城的画卷,但那画卷却附带着亡者的诅咒,凡是看见这幅画的人,都会因为各种原因离奇死去或失踪……

眼下,手中这张给自己带来诡异感觉的东西正欢呼雀跃地表明,它很可能就是那幅传说中的诅咒画卷!

蒙尘数十年后,来自地狱的诅咒终于重现人间。

雪荼靡有一种错觉,自己虽然站着,但脚下的地面、头上的天空都开始旋转,而手中的那副卷轴则微微颤抖,似乎要脱离她的掌控。

她紧闭双眼,只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身上已汗流浃背。

“这是画了什么东西?”江晨瞥了一眼,只觉得那卷轴上是一个个扭动的漩涡,各种线条充斥于其间,根本看不明白,“里面没有机关吧?”

“没有……”雪荼靡微带喘息道。

“你闭着眼睛干什么?”

“这幅画……我不敢看……”

“哦,莫非因为它画得太美吗?”

江晨嘀咕着,伸手把画卷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