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绛珠仙子(1 / 2)

伏黛生死结 苏邸 0 字 2023-03-1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他挣扎着身子坐起,这动作惊动了莫芬冈特,后者连忙把一根魔杖塞到了那个人的手里。

那个仍旧着钗穿裙的女孩儿,穿着他熟悉的衣服,却有一双他铭记于心的,这几天他看过无数次的幽蓝色眼睛,没精打采,冷漠,悲伤。他一辈子也忘不了那眼神,那眼神曾经那样无神的盯着空中,怀里抱着年幼的他,把最后一点儿生命交给这个刚出生的儿子。

而他却无数次怨恨过她缺席了他的人生。

那具身体的主人本能性的对他举起了魔杖,而他也对她举起了魔杖。

忽然,那双蓝眼睛里好像漆黑的水底突然蹦出了一星火花儿似的,愣愣的看着他,怔然

“汤姆……”她举着魔杖的手僵在了原地。

“阿瓦达索命咒!”

他没有犹豫的对着那个人施下了人生中第一个对人类施加的不可饶恕咒。

然后那身体又倒了下去。

莫芬冈特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切,然而他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簌簌的声音就已经接近――那是鳞片摩擦石板的声音……那声音如此巨大,宛如潮水来袭,蛇怪!是蛇怪来了!

“你要死了,汤姆里德尔,我很确定――”

汤姆里德尔立在原地,语气里带了些困乏,“打开密室的是我。”

“这不可能……”

“你大可以试试。”

巨蛇的宛如魔龙一样的长了犄角和尖壳的头已经探出了一边的一个石门,莫芬冈特大惊,突然,他浑身抖动了起来,瑟缩着很快变成一条小蛇,丢下面前的一切没命的向着来时的道路狂弛而去。

原来他是这么进入霍格沃茨的。

汤姆里德尔已经没有力气去理会他了,他跌坐在地上,眼睛茫然的扫着空旷巨大的石室和头顶宏伟的斯莱特林雕像,那些精美的蛇雕,那些柱子,那些不知道名字的壁画和石像,这是他人生中的最后的画面了。但他还不能死。

又过了半分钟,不远的地方传来女孩儿微弱的喘息声――然后是她带着痛的咳嗽,黛苏醒了。

现在可以了。

然后少年人听到女孩儿的惊呼,“德尔!”

“别过来。”汤姆里德尔冷静的说。

黛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惶,她茫然的愣了几秒,“我刚才……”然后女孩儿用手背捂住了唇,声音几乎破碎,“我差点害死你……我会害死你……”

不知道为什么,这女孩儿带着哭腔的声音竟然让他觉得欣慰,像是有人在抚摸着他的头。

“不是,只是不想让你弄脏裙子。”里德尔看着女孩儿,露出一个他惯用的温暖的笑,

“我想你的裙子不能再粘上更多的血了。别指望我用清理咒帮女孩儿洗衣服。”

“我知道,我刚才能看到我在做什么,但是我――”

“别说那个了,我已经解决了。我知道那不是你。”里德尔说,于此同时他往后挪了一些,坐在柱子上,又挪动了一下手,于是袍子展开了一些。这优雅的动作他做的非常自然。那两根毒牙应该戳断了他的脊骨,他现在没有办法站起来,后背全是血,而袍子能够遮住不断地上的变大的那一滩血液。

“那是一个――”里德尔眼前浮现出梅洛普的,湿润的眼神,这让他的心脏宛如被人突然捏住一般的瑟缩了一下,他几乎有一秒无法呼吸出来。“那是一个幽魂。”里德尔眨了眨眼睛。

“但它已经安息了。”

黛玉盯着他。

“你先回去吧,黛,别待在这儿,这儿还不安全,走出这个大厅,沿着左边一直走,别进岔路,在尽头。一会儿会有一只大蛇来送你回去,它不会咬你,它听我的话。”

“那便是你以前说要召唤的东西么,你成功了?”黛玉惊喜的问。汗水和血打湿了她的头发,有几绺贴在她的脸上,里德尔觉得她的眼睛像个小潭――他以前好像做过这个比喻。

其实他想不起来他什么时候对黛说过要召唤什么东西了,但是他点了点头。他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了。里德尔计算着自己身体里还有多少血够他流,但算式不太顶用,伤口太多了,再加上血液里的毒液――或许斯莱特林接班人的身份让他对这毒液产生了一些抗体,不然他可能早就死了,但这也拖延不了多久――十分钟吧,大概。

“是的,我成功了。”他抿唇笑了起来。“快走吧。”

“那你呢?”黛玉怔怔的看着他,“你伤的很重,对吗?”然后眼泪又从这女孩儿的眼睛里滚下来。

“不重。”里德尔摇摇头,“我只是没力气了,要坐在这儿歇一会儿,我得去追那个欺负你的坏人。如果这事儿上报学校的话,我打赌斯莱特林这学期的加分能够打破记录。……你该走了。黛。”

“我想等你。”黛玉说。

“走!”里德尔皱起眉头,神色不耐的说。“别给我惹麻烦。”然后语气又无端的软了下来,“晚上我就回来了,黛。”

于是林黛玉站了起来,里德尔躲开她的眼睛,她却盯着他,不知道为什么里德尔有些惧怕这眼睛了,她的眼睛那么清澈,像面镜子,他知道黛很聪明,他甚至都不能想清楚自己为什么可以一直蒙蔽她这么久。可是这时候他希望黛不要看穿他,绝对不要。

林黛玉缓缓的转过身去。

“等等,黛,”里德尔突然说,“我知道你不想吃药……你也可以不吃它,但是我做了很多,放在抽屉下面那个柜子里,够用很多年。以后我不会逼你了。”

黛玉只是待在原地,一动不动,也没有转身,“我有话想和你说。”

“好,说完就走。”

“我幼时常常做梦,梦见自己在园子里走,就我自个儿,宝玉和姑娘们手拉着手,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于是只好绕着宅子走,一直走,沿着墙,可走来走去都没有门,一扇门都没有。又几次梦魇了,我才晓得,这个宅子是没有门的。”

黛玉的声音里充满了她这个年龄不应该能有的悲怆,就像是活了千百年似的。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里德尔的脑子里掠过那个压抑的发了疯的宅子,那些树,那些花,黛玉看过它们无数次,黛玉会在春天拿着锄头去埋葬那些落花,还有孤儿院的高墙,站在高墙上的鸽子,那些遥远的地方是那么清晰,那些细节让你感觉到你正盯着它们似的,还有冈特家的大宅,梅洛普的大宅……他也曾跟着黛玉在这宅子里走过,梅洛普的一生都住在这样一个地方,这三个地方就像是同一个人造的似的,他们是被人耍弄的木偶,被人一生一世囚禁在这儿,再也不能出去,这事他们共同的,无法回避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