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小叔大概是因为领了“媳妇儿”回家来,很高兴,连往日对禾老太太的不满也消失了,拿出一两银子扔给坐在一边看热闹的连翘:“去杂货铺买点肉,豆腐,菜过来,再称二两酒,今天,咱在家里提前吃个年夜饭!”
一两银子,已经足够置办一桌非常非常丰富的酒席了。
在乡下,只半两银子其实已经足够了。
连翘很惊喜,她知道素来禾小叔很大方的,这银子花不掉,剩下的他也不会要了。
所以她也不恼对方指使自己,欢欢喜喜拿了银子出去。
禾小叔又对禾早说道:“早儿,你去把你爹娘都叫来,今天咱一起好好吃顿饭。”
因为过年了,禾老四前几天就回来了,只除了二房是年三十回来的,一家子基本都齐全了。
禾老爷子也点头:“是你小叔的好日子,去叫人吧,你们几个娃也来吃饭吧。都不应在家里做了!”
禾早眨巴下眼睛,拉了七宝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笑着对禾小叔说:“小叔,小婶长得可真俊!”
然后就嘻嘻哈哈地出去了,屋里传来禾小叔爽朗的小声,显然很开心。
禾早其实也是蛮为对方开心的,看得出来禾小叔是真心喜欢这个连珍珍,两个人一刚一柔倒是也很般配,只除了连珍珍的家世……
禾早皱眉,也不知道那连家到底知道不知道这件事。
她回家将事情学了一遍,禾老三与陈氏都面面相觑。
他们之前大半时间都住在县城,倒是知道禾小叔为啥去县城,因为禾老四在县城卖烧饼,最缺的就是煤炭,禾小叔因为有一些小特权,所以连着两个月都往县城送煤炭去,几乎没要禾老四给掏银子,这可是给禾老四省了好大一笔开销。
禾小叔去县城的时候,有时间也会往三房家拐一拐,但从没说过连珍珍的事。
这也算是家里的一件大事了,三房就一家子都去了,只除了禾春儿在家里吃。
她如今脸上伤疤仍没消去,轻易不出去见人。
等去了老宅,禾老太太就来了精神,指挥着:“老三媳妇,你和老大媳妇去整治出一桌酒菜来。”
作为媳妇,这也原是应该的,陈氏也做好了准备,知道老宅抠,便特意从家里拿了干净的大围裙围在身上。
禾老太太看见,便轻哼一声。
她瞅了瞅,没看见禾春儿来,就阴沉地看了禾早与四宝一眼,又低头做针线了。
其实,她能做针线,禾早是很惊讶的,穿来一年多,她几乎从未见过对方拿针,衣服破了都是指使几个儿媳妇干的。真正的是衣来张手饭来张口。
因为在县城与三房一家子相处极好,禾夏儿倒是与禾早亲近起来,三房回家后,她就也跟着回来了,只是,马氏早就把她的床给占用了,放了杂物,就是禾夏儿回来也不愿意挪腾,还指桑骂槐,说她去攀高枝儿去了,有能耐就不应回来!
禾老太太原本是疼爱禾夏儿的,但是现在这疼爱也减少了很多。
禾夏儿在家里竟是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禾老大也不为她说句话,只是踌躇了半晌,对她说:“不中你再去你三叔那儿借助几天,他家屋子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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