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老三与陈氏听着,便若有所思。
禾早也开口说道:“城里的人都长了一双势利眼,爹,娘,你们来城里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也该看到哪怕是稍微有点银钱的商户,那大门口也有个开大门的,厨房里也必要有个厨娘,要是家里还有个未出嫁的闺女,那就也必要有个出入跟随的丫鬟,不然谁张口闭口就喊姑娘小姐的啊!这主家的架子朝谁摆去!”
她说得一席话,有些俏皮,众人都不由笑起来。
笑过了,禾老三就沉吟着说:“两娃说的话有理,看来咱是得买人了。”
禾早又接着往下说:“其实,这买人一事是呆管事跟我提起的,阿澈哥之前也说过。但我想着等咱进城后再考虑,现在果真就进城了,这些事也该考虑了!而且,咱在村里那会儿,家事与作坊上的事,一起交杂着,确实有些乱,这就是因为家里雇佣的都是长工和短工,白天来了,黑了回家了,又都是一个村子的人,有的话就不好拉下脸面去说!如今咱刚来城里,一切都是重头开始,所以,最开始的准备是最重要的。”
“那咱去哪儿买人?”陈氏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禾早就掘唇笑:“这买人先不说,将人买回来还要仔细调教后才能堪大用,不然你买了一个乡下丫头来,如我和大姐这样的,进了主家的门,不该说的话乱说,不该看的事情乱看,出门还一人乱说一气,那咱这家里就没有一点**了,咱买人进门是为了让一家子生活更舒适的,可不是来添乱的!而且,人人都想要咱家的松花蛋方子,这买人就更要仔细了,说不定就会有人安插人进来!”
“呦,早儿你说得怪可怕的,安插人,那岂不就是奸细了?”陈氏有点害怕,想打退堂鼓:“那我说还是不买了吧,之前没有买人,咱不照旧过过来了!”
禾早就无奈瞅着她:“娘,我就是打个比方。是强调买人后咋管理也很重要。先前呆管事就说咱家要是觉得买人麻烦的话,就把他们韩家的一批人调过来几个。我当时就给拒了,咱禾家买人,他们韩家送来的像啥样子,这来的人到底是忠心禾家的,还是忠心韩家的!”
“对,早儿这事做得对。”禾老三点头:“咱不能沾人家的光。”
对于一辈子老实巴交的农民,去讲一些尔虞我诈的是,也着实难为了他这个听者,也难为了禾早这个讲者。因此禾早只翻了个白眼,将自己的小本本翻出来,翻到之前自己写的那一页上:“买人的事,阿澈哥也跟我说过,我多少会些,明天就爹,四哥,还有我三个人负责去相人。咱暂时不买多,就买把门上的一个男的,厨房的一个大嫂,屋里再买一个伺候的,我大姐这脸,我念过天天忙个不停,多个人分担一些。”
“是这个理儿。”禾老三与四宝都点头。
陈氏犹豫下,扭头看了看盘腿坐在炕上的禾春儿,那拒绝的话就没有说出口。
她还是觉得,依着自己的条件,真在屋里买了伺候的人,似乎也太张狂了些!
“而且,咱们都是老百姓出身,也不想当那啥人上人,这买人吧,有两种,一个是死契,一干就是一辈子的,还有一种是活契,五年十年的都有,和长工差不多,但是与长工又有区别!爹,娘,你们看咱们是签活契还是死契?”
陈氏就忙问道:“那就活契吧,给人留条后路!”
禾早去看禾老三。
后者倒是慎重考虑了下,才点头:“中,那就活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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