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树枝倒是很容易找到,只是水源在哪里呢?水往低处流,先下到山脚看看再说。一路上用澜式催眠法鼓励着自己要坚强,不能在没有帮助时候先倒下,只是这种鼓励来得太虚幻,该面对的难题用鸡汤根本无法解决。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悉愁索索的树叶擦碰声传过来,漪澜一激灵,这山里应该是有野兽的吧?手里依然握着早上拾来的那两根与木柴没有什么区别的“树枝宝剑”,找了一棵大树隐往身形,等那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俯下肩膀尽量贴近树根,探出半个脑袋看向那径直走过来的“野兽”。
意外的惊喜来得太突然,那居然是一个人!漪澜想都没想便冲出隐藏的树干,差一点扑到来者的身上,对面的人吓了一跳,待看见眼前是一个“干净”的姑娘的时候,他的狂喜比漪澜要夸张太多!
那人好像不会说话,只会哇哇的大叫,漪澜见他穿着破败,眼窝深陷,满眼的红血丝,看起来是长时间营养不良和缺乏睡眠造成的,也不知这人在这里流浪了多久。
她尝试着用普通话跟他沟通,“你能听懂我的话吗?”那人努力控制着激动的情绪,点点头,又指着自己的喉咙啊啊的叫了两声,漪澜没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意思,既然能听懂她的话,那就可以继续问,“你能写字吗?”
只见那人一拍脑门,仿佛刚想到这个交流方式可行,转着圈想找一个可以写字的地方,漪澜指了指刚才她藏身的树干后面,那里有一小块平坦的沙土地可以写字,又递给他一截树枝,那人颤抖着双手握住树枝在地上潦草的写了几个字,边写边比划着,先是指指自己,“导游。”
漪澜惊诧的叫喊出来,“你是什么时间到这里的?”那人写了个日期,正是昨天烧纸那导游提到的三年前的时间。
“原来是你!我也是在空山上一下子到这里来的!昨天还听人说起你失踪的事件。”两人突然有种他乡遇故的感觉,可接下来的一瞬间,漪澜哭的心情都没有了,是彻底的绝望!这人三年前失踪的情况昨天还被人提起,那些话在耳边回响得如同炸雷一般。
三年都没能离开这里,难怪这人看起来如此凄惨,脏导游见漪澜脸上的表情变化,也猜出几分她的心情,啊啊的叫了两声,示意她看地上的字,“这里没有出去的路,都是山,山连着山,我已经绕了很久很久了都没有找到出路。“
漪澜想到另一个问题,“那你是依靠什么保障生存的?这里有水和食物吗?”她相信只要她还活着,家里人一定能想办法找到她。
一听她提到水和食物,那人眼睛又亮了亮,指了指再往山下走一点的地方,写了个水字,看来他也是过来取水的。漪澜废话不多说,做了个请的手势,跟着他就往水源地走去。
绕了两个弯,又向下走了大概二十几分钟,一条细细的溪流出现在眼前,清澈见底,而且没有那些游来游去的小生物,漪澜欣喜至极,顾不得脏兮兮的导游也在旁边伏下肩膀跟她共喝一溪水,掬了一把冰凉清爽的溪水扬在脸上,顺时烦恼扫去了一半。
那脏导游也学着她拍了几把水在脸上头上,洗干净了再次面对她,漪澜楞了一下,听昨天讲故事的中年居士所描述的,这失踪的脏导游跟带他们进山的导游应该是同学啊,怎么看起来两人的年龄差距这么大?眼前这位中年大叔洗干净了脸也像四十多岁的人啊。
想了想如果要问出这个问题似乎有些不妥,毕竟在大山里流浪跟城市里生活的状态截然不同,苍老得快也属正常,无形中自顾自给这个脏导游的外貌做了一个圆满的解释。
水源的问题解决了,下一个问题就是食物,漪澜提出自己的疑问,“这里有什么食物是可以吃的啊?”脏导游摇了摇头,漪澜没理解他的意思,又接着问了一遍,“那这三年你都是吃什么生存下来的啊?”
脏导游听到她这句话楞在那里,漪澜见他发楞,以为他没听清问题,就又问了一遍,那人还是一片茫然的神情,漪澜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眼神突然变得阴森犀利起来,拿起树枝在地上快速的写着,“你是说我失踪了三年?”
“对啊,三年前的昨天从悬崖上失足坠落到崖底的,”漪澜讲着脏导游的经历,脑袋里却在思考着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怎么想也没想明白,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的发着怔愣。
脏导游突然发起疯来,拿起一块石头向漪澜扑过来,漪澜毫无防备之心,竟被他一个猛扑撞倒在溪边,半张脸浸到溪水里呛了好大一口水,咳了两声突然感觉脑后被重物击中,瞬间酸麻胀痛各种感觉奔涌上来,一股热流顺着脖子流到嘴里,紧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