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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这次回答天子问话的是樊少司,只听他道:“须弥院坐落在山坳里,离飞云骢所在隔着一个峰头,若翻山直过,约只七八里,若绕山而行,则有三十余里,且并无现成道路。臣两条道路都亲自勘察过,两条路上都有踩折的枯枝、伏倒的野草等人行痕迹,也有不少野兽足迹秽痕。此外,惠将军还带人以飞云骢所在为心中,凡可通人之处,不论有路无路,都细细探查。向北十里有一小村,名十八里铺。据村民说,此山多有野兽,许多猎户在彼设网挖阱,并有附近采樵采药人等。山上痕迹,不好说是什么人留下,除了那须弥院僧,也无人报说见过生人。”

天子又沉吟不语,殿内静得落针可闻。孟嘉龄正掂掇天子传召自己何意,忽然内监进来通报,须弥院僧圆闻已经醒转。天子叫传,随即两名内侍提挟着一个矮小的人形进来,行礼退出。孟嘉龄偷眼看时,那圆闻穿了件脏兮兮皱巴巴看不出原色是褐是灰的僧袍,肩肘等处还有些湿痕,看年龄也就二十上下,生得方颌窄额,塌眼突牙,相貌甚为丑陋,日光斜射,光头上还隐隐有些水迹。

圆闻身子绵软,有些站立不住,两旁侍卫一退,便就势趴在在地,只听天子问道:“圆闻,你歇了这会儿,能说话了吗?”

圆闻磕头如捣蒜,道:“小人......小僧失礼君前,罪该万死。”

成宗微微点头,见这两句居然颇合礼数,必是内监现教的了。这人是个荒山小寺的僧人,年纪又小,不曾行过脚见过世面,被樊少司带着巡捕营突然至寺,一番如狼似虎的搜寻,已受了不少惊吓,又被带至禁宫,皇帝亲自询问,尚未开口,便昏晕过去。成宗无奈,只得命内监带去偏殿暂侯,先询问余人。此刻见他仍然惶恐难安,温言道:“你不要害怕,起来说话。”

圆闻战战兢兢立起身来,见几位大人还跪在地上,膝盖一软,又跪了回去,道:“万岁爷开恩,小僧还是跪着回话的好。”

成宗若非心中实在焦灼,几乎被他逗笑,点点头,道:“你把昨夜的经过再详细说说,朕要亲自听一遍。”

圆闻闻言,说声“是”,又恭敬磕了一个头,才道:“昨晚上小的正在佛前念经,忽然有个人走了进来,说要借宿......”

成宗打断道:“是什么时辰?”

圆闻道:“小僧寺院小,山里也没有更漏,不知道时辰,只记得晚课已经做完许久,师叔师兄们都睡得沉了,估摸着该是过了二更的天色。”

成宗点点头,又问:“那人形容如何?”

圆闻道:“那人……看起来二十来岁,没有胡须,斯斯文文的,打扮倒像个庄户,穿的对襟白布短褂子,蓝布单裤,褂子还划破了几个口子,倒不是很旧,头上戴了一顶草笠。”

成宗问道:“他穿什么鞋子?”

圆闻想了想,道:“是……是一双方口青布鞋,之前没注意,他坐下时才看到的,也沾了许多泥水。”

成宗道:“你怎知他不是庄户?”

圆闻见万岁爷态度和蔼,渐渐去了惊惧之意,回道:“小僧本是山前李家庄人氏,十四岁上才剃了头,又在须弥院呆了这几年,年节上香的,这山前山后的人总也认个七七八八,哪里有那位施主生的那好相貌的,那可不是鸡窝里长出彩凤凰来了?”

成宗道:“他是怎样相貌?”

圆闻踌躇道:“小僧不大会说,就是……他一进来,摘了斗笠,佛殿里忽然亮堂了好多,就像,就像画上的菩萨走了下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