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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南金在旁,急忙上前扯住叫道:“娘亲,不要问了,尽着追求做甚?那个侍女荣兰年已长成,两年前已被一个家人骗着逃了。孩儿每常痛恨。入朝时,还是义父叮嘱,丫鬟私奔有辱声誉,所以派了这秋素暂且顶替,待认亲之后,自家里再细细说明。哪晓得母亲这般多疑,为了一个丫鬟不在,倒把亲生骨肉撇在旁边!”说着又掩面饮泣。

孟士元本已有些信他是自家女儿,及至看了这个侍女并非荣兰,不觉心内又有一点疑惑。待听了他这番言语,又讲得如见如闻,可凭可信,倒怜惜他女郎脸面尴尬,起身向韩氏道:“夫人啊,这是我们的女儿了,你只管奈何他怎么?”

孟夫人不吱声,眼光一味往文臣班首窥视。

郦君玉见状,闪身出来,向韩氏一拱,含笑道:“孟夫人,下官已将一切委曲就里,在金銮殿上当面言明,怎么太夫人还未肯释疑,反以假者为真,真者为假?咳,我悔不该一时好心,倒造下一件离间骨肉的大罪。倘若令爱归而见弃,叫下官如何心安?”

韩氏夫人一见郦君玉出来,不由得又嗔又气,粉面生潮,蛾眉卷翠,暗咬银牙,心中骂道:“啊唷,好生恼恨,怎么生了这么个不孝的小冤家!之前明明已经认过,在床前呼爹唤娘,叫得何等亲切。忠孝侯本章一上,他就翻脸无情,丈夫也不要了,双亲也不认了。你看这冤家,好生威仪!戴着乌纱,挂着玉带,靴声响响,红袍摇摇,哪里还是当初的深闺弱女?分明是捧日扶天的干国豪杰。他这般威风这般贵显,自然是不肯改妆相认的了。可笑痴女儿,不知安了什么心肠?别人冒了他名,他不嗔怪也就罢了,还来帮同做成,好好的女婿,诰命的一品,都甘愿送给人家。我今日若不是身在金殿,定要骂得你个小冤家闭口无言!”

他也不回答郦君玉的说话,也不理会项南金的哀求,拂开他的拉扯,回身向天子道:“陛下,臣妾冒渎天颜,罪该万死。这女子虽有几分相像,委实不是丽君。他的身段比臣女肥些,脚儿比臣女大些,并且举止之间,毫无臣女的风韵。荣兰更是假冒。一件既虚,件件不实。臣妾蒙天恩降旨寻访,不敢领个假冒之女回家。”

成宗皱眉道:“孟夫人,你可看好了?你女儿离家数年,身段形容有些改变,在所难免。他若不是丽君,怎么能当朝认父认兄,又怎么能你家中细事,件件知晓?”

孟夫人道:“他确实不是臣女。或者他会旁门左道,能金钱问卜,驱使鬼神,所以知道一切隐情委曲。”

成宗怒道:“岂有此理!真真是妇人之见。”

孟士元见天子震怒,连忙上前,摇手阻止夫人再说。

韩氏宛如不见,索性顿首更奏道:“陛下,臣妾真女现在,他为名利而轻骨肉,置父母于不问。臣妾原本就想启奏,只为陛下曾有明旨,不许擅议朝臣,只得忍气吞声,任他隐瞒。如陛下肯容臣妾说句真心话,臣女实是保和学士郦明堂!”<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