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煨板鸭 半成品(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深秋后井里的水冷意从井口传到转子上。五儿会被家里人训诫做事须懂主次。宁荣府庖丁大赛在即,赛前准备热身。

首要的问题就是刀工。经过柳嫂的细心观察,五儿的手特别生。而以前不是这样的,她做的肉菜香味扑鼻,素菜清脆爽口,凉拌菜,绝对拿得出手的。现在连个素食都做不好的状态,让她心里生了终究。柳嫂她也是苦出身,小时候没娇惯女儿的。这孩子八成是叫前阵子那个过来闹事的泼皮给吓坏,心神不宁,失了本心。

女人一辈子,怕的东西有很多,一如不用说了,一如所遇非良人。生而为受苦,红颜薄命从来没有过绝对的幸福。遇上个坏男人,和他纠缠起来,是要毁掉女人一生的。她们母女相依命,她的女儿毁不起呀。柳嫂知上次那件事,可能得罪了和宝玉相关的人,毕竟那个来找她要人的人,和宝玉幼学的地方有关联。她们也是躲得了一时,也就躲一时了。只要五儿尽快好起来,又能帮她的忙,在厨师班子里面,不出事就好的。

她想着五儿最近的娇态,别是心里中了什么邪祟。得找个法子来解决这样的困境。抓把绳子,直去凸碧山庄附近,捉了只绿颈黄喙的捆了翅膀和脚丫子塞给她。黛玉先认为是宠物,喜出望外。

雪白的手在鸭毛上来回地抚摸。那细细的感觉让她觉得特别顺溜。不觉诗从心上要脱口而出。

“公的,留着那么多没有用,又不像母的能每天有蛋,直接逼了血来做鸭血褒。”柳嫂冷冰冰地扔给她这样的话。

“杀了它?不如放它入湖,也是道风景……”黛玉记得沁芳溪通向水池,里面有各色禽类。除了冬天天寒地冻管的人少了,其它三季,浮沉的鱼苗水产,水禽都是那样子的有趣。

“你杀还是不杀?”嫂嫂急死了,“湖里都是些珍禽,若是它太普通了,游着游着,在湖面上,也是要被小姐们嫌弃的。小姐不高兴,就会拿下人来出气。她们要是心里不舒服,就会有人倒霉。你仔细想想。我们做下人的平日很辛苦的。再受些平白无故的气,是自家的人就了了,而是别家的小厮在那里碎碎几次,若是火了又迁怒起其它事情来,这日子要怎么过才好。我们的责任就是尽量的减少让这些不好的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忙把菜刀递给她,“动手罢。”

手握着刀,明晃晃地在那里反光。黛玉的手有些不好下,她不忍心,动这样的手。那绿头鸭被她放在地上。被捆的扎实,在她脚下拼命挣扎,踢着腿,小脚蹬到了她的脚踝。泥地上翻着滑动,像在尽所能的为自己寻路。

手上的刀吓得掉在了地上。叮地砸在了石头。石头的白森印得刀刃刺刺扎眼。

“小心脚!这娃娃……刀摔钝了,磨刀也要阵功夫的。”柳婆肉疼地去拾。

看见中年人抹着刀柄,掉刀的这位内心,又不平静了。

学杀鸭。黛玉首次尝试失败。柳嫂交小厮代劳,待给拔毛洗净,光亮地呈给她。一只整鸭子,肉来练切块。反正这块切的也是用来煨的,大小不一也无所谓,剁下就可以了。

黛玉也是直言觉得这比行个诗文的事情要困难多了。柳嫂说他们力气活,用的却是巧力,不比那些笔路,文墨类的事情,要咬文嚼字。哪来的那个时间伤春悲秋。他们做出来的东西可以满足人们的基本生活需要。那些文化类的东西,有时间再学。没时间,就先把肚子填了便好。先想着把这些块块的切出来了便好。试下手。

一次下刀,鸭子表面毫发无伤,就皮陷了稍许。二次下刀,掉了个鸭屁股。――嫂子是想知她拿捏的分寸如何,对这个力道和控制水平,她相当地不满意。

柳家媳妇看着也是头疼,摇头不止。抢过刀,对准那白森森毛突突的头,皮还裹在掉了半边的颈项上,就是手起头落。鸭头滚到了台子边上。“拿去,给喂了北门那条大黄狗!”

风里来雨里去,一年一度。庖丁比赛,比赛中表现优异的人,才能成为能和正房丫环打交道,下得了厨房的人物。荣宁宅邸在对食材和饭食的讲究方面,明显比当时其它的普通大户人家要要求更加的高。

比拼大师傅到小厮的做菜和帮工水平,刨切雕插摆蒸煮烧焯闷等工续。柳嫂有本密籍,包括那些府里的大人小姐大丫环小厮的喜好,小到色彩咸淡,大到饭菜的多少,一应俱全。特别是正房和茶室的上下,包括上菜需要摆放的顺序,这些都得仔细地学习。甚至小到二更天里来和面。面是新面。主子随时得要,将早上的补品用料提前掌握。大到与小姝大人物接近,如何选择适当的餐具菜式及各种大小家宴的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