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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量劫还未到，真咒大陆已是人人处在杀戮之中。

虚空中悾悾之音不断，牧凡忽然平静了下来，他索性走出飞舟的大阵，任凭自己在疾风中看着高山流水在身边后退，明明他修炼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他已经感受到岁月如梭，大道穷途。

他追求的东西再简单不过，修炼的也是有情道，但无论是什么大道，似乎都逃不过这一劫，大道在量劫之下微不足道，甚至转瞬就会烟消云散。

牧凡刚想到这里，一种似命非明的感悟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大道何穷途，岁月已恒远。

“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古往今来共一时，人生万事无不有。”牧凡忽然想到了地球上的这几句诗，这只是说韶光易逝，世事无常，偏偏牧凡就想到了大道末路。

所谓的量劫，在岁月之下同样渺小，如同他们这些修士，穷极一生也逃不过岁月流转，就是修炼到仙人之境又如何？唯有当下的刹那，才是最永恒的。

刹那，永恒。

牧凡福至心灵，他以为自己当初在那个空间阵法当中领悟到了时间法则，甚至可以让时间停止半息，其实那只是最皮毛的时间法则，或者说只是时间具象。

真正的时间法则是虚无的，物随意动就是这个道理。

一道玄奥的气息在牧凡的脑海中闪过，他的周身开始变得虚幻起来，尽管牧凡站在甲板上，可是周边的风云完全无法靠近他，他整个人都好像遗世独立在这片天地。

岁月长河起，刹那生永恒。

牧凡忽然两只手伸出，带起一道道微不可察的空间涟漪，明明他的面前是一片虚空，但他好像抓到了岁月长河，长河平静无波，下面却是潮流涌动，下一刻牧凡便置身在时间的长河当中，如沧海之一粟。

哪怕是修炼到了生劫境又如何，在时间的长河中依旧是渺小的存在，芸芸众生皆是这长河的一滴水，过往种种亦如白马过隙，忽然而已，刹那中有永恒，所谓永恒也是无数个刹那结合而成……

牧凡想到昔日在地球上的一幕幕，想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逃亡，历经无数凶险，无数个画面在他的脑海中的如同影像般播放，这些都是过往种种，其实也只是时间长河中的一个个节点罢了。

他忽然两指拈出，时间忽然在这一刹那静止了下来。

“噗……”牧凡张口就是一道血箭喷出，他的头发瞬间变得灰白，可是他不忧反笑，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喃喃自语，这才是真正的刹那永恒。

牧凡张口吞下一枚丹药，然后也冷静了下来。他很清楚这才是真正的时间法则，哪怕他现在掌握的只有时间法则皮毛中的皮毛，对于一个修真者来说也是无比可怕了。

实际上，因为牧凡修炼的是天引道诀，他对时间法则和空间法则的理解是有个误区的，天引道诀可以同化四方空间，甚至可以造成强烈的空间波动，在牧凡看来，空间法则和时间法则差不多，都可以使得一切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