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双眼睛,盯着那摊破烂,同时顿了三秒。
“该死的你——”
狂狮大吼,扑向小绵羊。
小绵羊泼了命地撒蹄子就冲,两人就绕着泳池,玩起了心跳追逐战。
“啊啊啊——”
绕过池边,却踩到那滩水渍,童童的身子就在池边打起晃,泰奥看得心也七上八下,上前要拉住她,哪只她借势往旁边一拐,撑着泰奥的背就重归原位,一片大水花溅湿了一地。
她回身就冲池里的男人猛做鬼脸,“臭男人,活该!”
骂得很大声,男人很愤怒,那头金棕色的湿发掩着红怒的双眼,瞪得很大,顿时,女人心底如擂鼓。左右看看,寻找安全堡垒。可惜,这是男人的地盘,全开放式的房间,根本没有一处可藏。
“方童童,好样的你!今天,我就要你——”
砰——
一物砸中泰奥的头,正是流干了牛奶的那个塑料瓶子!
“士可杀,不可辱!就算你权利遮天,把我杀了,也别想碰我!”
男人好像被砸蒙了,瞬间表情空白。
到目前为止,皇帝第一次碰到这样悍的女人了。以往的女人均是性感高挑的欧国女人,只有一个亚国公主是他用来报复亚国皇帝勉强玩了一个月。哪一个不是对他千娇百媚,百依百顺,吻过一次,就俯首帖耳,上过床后,全死心踏地。
该死的方童童,不让她在他生下乖乖叫唤,他就不叫泰奥。雷。罗斯切尔德!
皇帝不知觉地,第一次,满脑子都被一个女人占踞,而且还是他一向讨厌的亚国人。
战场上,孙子说,没有比我的敌人更了解我的人了。那么,这场男人和女人的战争呢?
童童也始料未及,自己越是了解这个被她诋毁辱骂的男人,心沦陷的速度便越快。
看着那张因为运动过多,而变得红彤彤的小脸,泰奥心中一荡。开始不自觉地幻想起来,若是她在自己生下,那该是副怎样诱人的模样。
童童开始不安,水中的男人太安静,她四下看着,决定冲出屋子,也许先找个其他房间避避火比较好。
突然,男人裂开一抹笑,白晃晃的光芒闪过,冷寒得蛰眼,“方童童,你今天若跑得出我的太阳城,我就放你自由。”
他那志得意满的模样,像在逗弄自己的宠物,明明她现在站得比他高,他那天生的压迫感也没稍减半分。
“哼,我就跑给你看。”
小脸一横,她退后一步就将旁边挂着诸多运动器械的大架子推向男人……男人诅咒着,她转身跑向大门,却感觉到受过伤的左脚,阵阵疼痛。摸到大门上,想尽办法也打不开门,而以前逃跑的窗口完全悬在半空中,再没有着脚点……一想到当初逃离时那可怕的虚悬感,她就佩服自己啊!
“看你还往哪里逃!”
泰奥已经跳出泳池,童童感觉世界末日真的到了。
-我还有七八十种方法,让你在未来三个月里,尝尝什么叫人间地狱。-
想到那日审讯室里的情形,他说的话,比任何恐吓还让人不寒而栗。
身子自动转向,就朝那个方向跑去。就是死,也比落在他手里好啊!再说,之前听说那些人掉下去还是多数生还的。也许,她也能……
踏到边沿时,泰奥大叫,“你要干什么?”
他在害怕?!“你……你不要过来,你过来我就跳下去?”她往下一望,只看到一片云雾缭绕,天哪!真佩服他的那些属下。
“方童童,你有胆子就跳给我看!”哼,看她脸都吓白了。
男人高大的身躯,步步逼近,女人不断往后挪动,直到小屁屁半悬在空中了。
“你不要过来,我是说真的。”
“我没功夫跟你玩,再不过来,等我抓到你,你就别想再从这间房走出去!”正确说来,应该是他的大床!
他突然一按手腕上的表,飘出一段声音来。
―1万澳币你当打发叫花子吗?本小姐的初夜,至少还得在后面加上四个零!―
“你……你怎么……”是那晚宴会他录的?!
“我可是花了整整3亿欧币,是澳币的3倍。你是不是至少应该陪我9个晚上?”
她的脸又突然涨红,“你……你做梦!”怎么又是个“9”!
他露齿一笑,帅得刺眼,“好像我已经抱着某人刺身裸-体地睡了不止九个晚上了。”
她大吼,“你不要脸,我……我就是跟鲨鱼睡,也不要陪你。”
他双眼怒竖,“方童童,”又上前一大步,“你有胆就再说一遍。”
她被羞得失去了理智,“我就是跟鲨鱼,鳄鱼,跟你那三只豹子,也不要跟你!”说完,她觉得自己疯了。转念一想,反正他都不当她是人,她为嘛要当他是个人。
他瞬间就不动了,两只美丽的黑眸平生第一次瞪得比铜铃儿还大。那表情是震惊,愕然,愤怒,杀气,一片纠结。
人受到震动有种种不同:有的是在脊椎骨上;有的是在神经上;有的是在道德感受上;而最强烈的、最持久的则是在个人尊严上。无疑,这一次,皇帝陛下的尊严被童童狠狠踩进了泥巴里,又狠狠辗上了几脚。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连禽兽都不如”,尊严被鄙视了个彻底。
“方——童——童!”
愤怒的咆哮,再一次震颤了树林。他们之下的那些房间,人们虽然看不到,却是万分好奇地把脖子伸出了窗口。他们大概都没想到,今天能看到皇帝陛下亲自表演——跳崖大戏!居然还是为了一个皇帝向来都不会重视的生物——亚国小女人。
“你不要过来,我是说真的,真的……”
“该死的,我今天就让你彻底偿还你欠的债!”
“我是说真的,真的,你再过来我就真的跳了……啊……”
他大踏步上前,她沿着边边一直移动,当他伸出手要抓她时,她后移的手一个撑空,身子就往后倒下。本来就是半个身子悬空了,这一失去力量,真的投入了那片云雾中。他伸出的手只抓到一缕滑溜溜的丝缎,真的是亚国进口最高级的真丝缎子,一下就从他掌心滑掉了。
空中,交汇的惊愕眼神,都闪出一抹不敢置信。
几乎是没有任何迟疑,他用力跳下了悬崖,直追那抹娇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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