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昙心摇摇头,说:“娘,我一点都不怪你……你心里的苦我都了解,你千万不要愧疚。”
姬月银心生感动:“你真是娘的好女儿。”
沈喻天刚要走过来说上两句,来表达作为一个亲生父亲见到久别的女儿的真实情感,谁知,姬月银一把将沈昙心扯到后面,生气的说:“沈喻天!你没有资格当昙儿她爹!”
听到这话,沈喻天心里一恼,说:“你也不配当她娘!”
“你没听到昙儿说吗,她一点都不怪我!哼!当初是谁从我手里把昙儿抢走的,你个老东西,竟然懒到连女儿都懒得自己养,把她一个人放到一个篮子里就逍遥自在去了,沈喻天!我恨你!”
什么!你竟然敢说我是老东西!休怪我不客气了。“你爱恨不恨!昙儿跟着我总比跟着你强,再说我把她托付给沈易这么个好人,又有什么不好啦!”沈喻天急忙还口,马上又接着说:“你呢,狠心的女人!我不就是想抱一下昙儿嘛,你就狠到拿剑杀我!不过,我不恨你,你这样的人,我才懒得恨你!”
姬月银也越来越恼火,大声说:“沈喻天!你那是抱吗!我刚把她生下来,还没有让她吃上亲娘的一口奶,你就迫不及待的拿昙儿要挟我跟你走。你才是心狠手辣,无恶不作!”
“你说我要挟你!我可是江湖中人人崇拜的正人君子,你竟然说我要挟你!”沈喻天气的胸口发闷,“为了打造那两把剑,我一年都没穿上衣,可是你呢,手里握着剑还说,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实在可恶至极!”
啊,沈昙心一脸迷茫,想,遗传,绝对是遗传,看她们这个样子,我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说话这么毒了。
她无奈的扭过头冲玉音一笑,只见她一脸平静,见怪不怪。
耳边仍是纠缠不清的吵闹声,后来两个人实在不知道该吵什么,就不停的争辩究竟是谁的错。
最后,沈喻天大叫一声:“姬月银,你把昙儿带回来是何居心!”
“你管呢!”姬月银生气的别过头。“他是我女儿,我怎么能不管!你老实回答我,不然我可要把她带走了。”
什么,姬月银心里一惊,想,我这才刚见,你又要重演当年的戏码,沈喻天,你太可恶了。她一生气把沈喻天猛烈的向后一推说:“沈喻天!你我今日恩断意绝,等昙儿回国,我就立刻嫁给等了我二十几年的烈哥哥。”语气中带着得意和讽刺。
“你……”沈喻天心里一沉,惊异的看着她,痛苦万分。
“娘,不要说这样的话。”沈昙心上前安慰姬月银,并将银月剑放到她的手中。又走向沈喻天,拉着他的手说:“爹,你手中的剑叫天阳剑对吧。”沈喻天激动地点头。
“爹,娘,当年你们并没有机会一起舞剑,今天就当着女儿的面一起见证属于你们的誓言吧,看苍天是否愿意让你们相守到老。”
姬月银和沈喻天对视,眼神从愤怒到欣喜,再到失落。
我们都分开这么久了,还能在一起吗。除非……两人纷纷看向沈昙心,一惊,连忙问:“昙儿,如果可以的话,你难道要代替为娘来承担这重责吗?”
沈昙心微微一笑,说:“爹,娘,世间很多事是天意注定的……如果上苍决定了你们要在一起,那么……我继承王位也是无可避免。而且我相信澈钰他会理解的。”
看她如此认命,两个人纷纷叹息,然后握紧剑,开始悲伤和谐的舞起来。
“要想舞好这日月双剑,仅仅是姿势优美,相得益彰外还不行。重要的是两颗心的诚意,若果有一方心怀私念,便会被剑气所伤。一旦如此,也就意味这二人今生无法相守。”玉音一边看着,一边向沈昙心解释。
沈昙心安静的听着,仔细的看他们二人的招式,心里荡开一阵欢喜。
虽然这两个人口上谁都不肯让谁,其实他们了解对方暗藏的心思。剑气迷茫的是浓烈炽热的情感,而不是随口而出的恨。
相信他们也已经感受到彼此的真心了吧……
望着姬月银和沈喻天彼此释怀和温柔的笑容,她感动的流出了眼泪。
待二人停下,纷纷抛下手中的剑,再也没有任何顾忌和隔阂,紧紧相拥,喜极而泣。
沈昙心走上前,拾起那剑,想,我和澈钰会怎么样呢……
一丝哀伤的思念浮上心头,脑海中熟悉的青衣清晰地让人痛心。
她起身问道:“娘,带我去看银月昙吧。”
“好。”姬月银握住她的手,向那朦胧的银光走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