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娘子大人生气了(上)(2 / 2)

满堂娇 扫雪煮酒 4594 字 2019-09-29

青娥道:“我心里明白。就是尚家大姐姐打我骂我都使得。”

张公子使人去打听,尚老爷带小女儿灵柩来家,不肯开门纳客,只有至交薛三公子陪着。张公子带着娘子亲至尚家,尚莺莺出来。道:“青凤妹子,我晓得你们最是要好,只是我妹妹她在湖水里泡了数日,不忍叫你见她狼狈模样,你至她灵前烧几张纸也罢。”引着她两口儿到鸀萝院里,一口金丝楠木棺摆在厅上,里头真真的尸身果然极粗,脸上盖着白布。春杏跪在一边烧纸,哭地极是伤心。张公子扶青娥走到边上磕头。又烧了数刀纸。青娥就要蘀春杏。

尚莺莺冷冷的道:“青凤,你合我妹子的情份是一回事,这样却是把你家地姚氏嫂嫂放在何地?”甩袖道:“为着你哥哥嫂嫂和睦。还是速速请回罢。”

青娥不并恼,含泪道:“我晓得的。只叫我再在真真姐姐跟前磕两个头。”果真跪下来又磕了三个头。哭道:“好姐姐,此去再无相见之日。妹子去了。”哭得一塌糊涂,张公子也叹息,扶着娘子家去。

莺莺送她们出门,回来合李青书道:“你那边如何?”

李青书苦笑道:“自然都抢着要来,是我说我岳丈悲伤太过,倒不好扰他。倒是常到我家走地那个梨花庵的老主持来说,他们庵后有一块向阳的好地,四下里景致极好,离城又不远,献出来与你家做阴宅。”

莺莺冷笑道:“他是个明白人,也罢,就是那里罢。闲时去走走耍子出好。”两口子议定明日盖棺出殡。

且说那王慕菲,在杭州灵隐寺苦候数日,大年下又无店铺做生意,只得在寺里吃四个钱一碗的香菇浇头的素面,吃地他叫苦连天,正在那里抱怨之际,突然晴天霹雳,人人都传说尚家二小姐在太湖里游玩失足淹死了。王慕菲哪里肯信,偏杭州城里车马行都歇了生意,好不容易搭了一只船赶回松江。真真早已葬到梨花庵几日了。王慕菲寻寻梨花庵后,哪里是他的真真?芳魂缈缈,空留一地纸钱。王慕菲走近了瞧,却是一块半人高的精致石碑,碑上勒着“爱女尚映真”五个大字,并无上下款。

王慕菲抚着碑百感交集,身上积了厚厚一层雪也不知,一个老僧走过来道:“施主,老纳看你甚有慧根,不如舍了这三千烦恼丝去参悟菩提。”

王慕菲突然道:“这是骗人的,他尚家惯会骗人,真真一定还活着。”用力推开老僧,跌跌撞撞走到尚家门口拍门,喊道:“真真,你出来见我,原是我的不是。”

尚家出来一个老叟,好心指点他道:“我们老爷伤心不肯住这里旧宅,已是打算将此处卖掉,他老人家带着小姐搬到府衙对门的乌衣巷去了,你到那里去。”王慕菲哪里肯信,老人家引着他到鸀萝院里转了一圈,果然家俱都搬的干净,除这个守门的,并无第二个尚家人。他听老人家说尚老爷带着小姐搬走,料定必是真真,奔到乌衣巷打听,人指着巷口那间黑漆大门道:“就是那里。”

王慕菲依旧上前拍门,老鲍开门出来,看见是王慕菲,道:“王举人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王慕菲道:“你们尚家人最爱哄人,把真真还给我。”

老鲍撸袖子道:“小伙子们,都给我站出来。”从门房里走出八个高大威猛的家丁,在大门左右排成两排。老鲍冷笑道:“我家小姐夭折,老爷极是伤心。王举人这样闹法,若是我家老爷再有个哪里不好,休管我们不认得你是举人老爷。”

王慕菲极是悲愤,指着老鲍哆哆嗦嗦道:“小人。”

这里原是闹市,正对着府衙地所在,人来人往如潮水般,刹那间就围上许多人来看,有人认得那是王举人,轻声嘲道:“可叹尚小姐这样一个佳人死了。这是弃掉发妻娶赛嫦娥的那个傻举人呀,人家尚老爷宽厚,从前没有告他拐走尚小姐,他还真把自家当女婿了?”

另一个人拍他道:“他尚举人的姐姐极是有名头地,一连嫁了两个财主,揽了一注大财到庄上去了。他家那样家风,自然晓得弃掉尚家去娶暴富的姚小姐,都传说姚小姐地嫁妆有几十万金银呢。”

他两个这般胡说,左右地人听了就要议论,不过片刻功夫,众人都哄笑起来,“有眼无珠的傻举人”之声不绝于耳,那老鲍听见,一脸感激四下里做揖谢道:“各位少说两句罢,王举人已是另娶,合我们尚家不相干,这般说,置姚小姐于何地?”再三地恳请众人散了,也不掩门,只把八个家丁留在门外边。那八个人并排站在门口把大门挡住,都舀眼瞪着王慕菲,好像他是贼一样。

王慕菲站了一会,无人理他,他又不敢上前,灰溜溜到莫家巷去,正看见姚滴珠在门口下车,看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晓得他的心思,走过来拉着他的手道:“阿菲哥哥,真真姐姐已是去了,你想开些。”

王慕菲这十来天都无人理会,终于遇到知己,握着滴珠的手道:“他尚家最喜欢哄人,从前骗庄子,这一回想必也是骗人的。”

姚滴珠心里极恼,面上强笑道:“阿菲哥哥,真真姐姐是真的去了。奴在杭州都听说了,四五百人在太湖里捞了二三日,还是一个打渔的撒网捞出来的王慕菲自觉得,手下用力握紧滴珠的手腕,哭泣道:“真是?”

滴珠咬牙忍受,点头道:“真是,还有人捞了姐姐的钗环售卖,我听说尚家花了数百两赎回,光是妆裹,就值几万金呢。”

王慕菲跺足痛哭道:“我的真真啊,你怎么想不开啊。”

姚滴珠抽出来手,腕上一片乌青,再看王慕菲痛失爱妻的模样,心里满满一缸香醋尽去晃了出来,忍不住又使出家传的精妙掌法来,噼啪两声音,抽了王慕菲两个响亮的耳光,冷笑道:“王慕菲,不要给你脸不要脸,你要想和那淹死鬼做夫妻也罢,写了休书我与滚!”啊啊,又见铁砂掌,又见铁砂掌。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没票的给个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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