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笑着点点头,说:“陈太医、刘稳婆,今日你们辛苦了!”元香掏出备下的沉甸甸的荷包,塞入他们手中。
亦蕊插嘴道:“陈太医,李福晋现状如何?”
陈太医回道:“李福晋产后气血虚弱,疲惫不堪,需要静养。微臣已开了八珍汤等药材,李福晋此次身体亏损严重,需要细细调理,否则恐怕留下病根。”
德妃大喜,赞道:“母子平安,本宫定要为你们向皇上请旨,受予嘉奖。”陈太医、刘稳婆领赏谢恩后告退。
德妃对亦蕊说:“累了一天,你也先回去休息吧!若四阿哥已睡下了,就明个儿再与他说,免他过来。”
亦蕊见小格格正在奶娘怀中安睡,怡琳也沉沉入眠,说:“妾身明日一早再来,先恭送额娘回永和宫。”
第二日,胤禛上朝前欢喜地与亦蕊一同来绯烟居看望小格格,之后,亦蕊便留在绯烟居等怡琳醒来。辰时刚过,云惠也来到了绯烟居,亦蕊忙迎上前,说:“妹妹怎的这么早就过来了?”
云惠笑道:“只怕来得晚了,挤不进送礼的队伍。”当她看到沉浸在梦乡中的小格格后,目光便再也移不开了。亦蕊知她念及早夭的爱女,心中惭愧,唤道:“妹妹……”
云惠抹去眼中闪烁的泪光,笑道:“没事,妾身见这孩儿,喜爱得紧!”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副精巧的长命锁,递给亦蕊:“这是皇上亲赐的满月礼,可惜妹妹的孩子没那福气。”
亦蕊忙接过此物,说:“妹妹的心意,我定会转告李福晋。”
云惠抱起小格格,在怀中轻摇着,满面皆是慈爱。初生婴儿爱啼哭,不一会,小格格便大哭了起来。
怡琳产后体虚昏睡过去,半梦半醒间,听闻哭声,烦燥不堪,顺手打翻了榻边用于拭汗的换水铜盆。众人方知怡琳苏醒,云惠轻拍亦蕊,使了个眼色,亦蕊知她不愿与怡琳朝面,只能让她先行离去。
问兰、菊心已进了内室,正服侍怡琳漱口、洗脸、整理等,亦蕊说:“妹妹醒啦!”
怡琳微微点头,问:“姐姐安好,小格格怎么哭啦?”
亦蕊笑道:“尿啦,奶娘带去弄干净就带来。”
怡琳见亦蕊手中持着一副长命锁,顺手接了过来,笑道:“姐姐有心啦,这长命锁真是精致!”
亦蕊说:“长命锁是钦天监择的,皇上御赐给宋格格。可惜她那孩儿无福在满月之日挂上此物,宋格格希望将所有的福气都续在小格格身上。”
怡琳点点头,将长命锁放在枕边,说:“可惜了,之前我爹赠了一套长命锁。虽然不及这套名贵,却是外祖父的一片心意。”
亦蕊陪怡琳说了话,怡琳甚感疲累,睡了下去。
小格格出生二十日后,亦蕊按规矩,与怡琳商量小格格满月之礼。
亦蕊前脚进绯烟居没多久,德妃便前来探望,小礼子见亦蕊与怡琳正认真地说话,便小声告诉了侍立一旁的凝秋。凝秋不声不响却退出房内,向德妃施了个礼,笑道:“奴婢凝秋给娘娘请安。恰巧奴婢得了一稀罕物,想献给娘娘。”
德妃知凝秋有话要说,便屏退左右,凝秋将其领到窗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绯烟居内,亦蕊与怡琳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只听怡琳嘤嘤哭泣,而亦蕊劝道:“妹妹,我知因宋格格孩子新丧,委屈你了。”
怡琳不满地说:“云惠陷我于不义的事就算了,她的孩子去了,我的孩子也要连着受委屈么?”
亦蕊说:“满月当日,必定为小格格设宴海定阁,邀额娘莅临,共享天伦。”
怡琳说:“云惠的孩子有皇阿玛天恩,到我这里怎就没一点恩泽了?之前我与你说,请旨赐个郡主身份,你便百般推脱。满月酒时,你也不肯出面邀请皇阿玛,甚至连惠荣宜三妃也不下帖,怕你是瞧妹妹不起吧!”话说至此,已有恻恻之感。
亦蕊被逼无奈,说:“皇阿玛已计划那时前往承德避暑山庄,不便相邀。”屋内一片沉寂,明显是怡琳不快无语。亦蕊安抚道:“皆时,我定设法邀请未随同皇阿玛避暑的大小妃嫔,都来为小格格贺喜。”
怡琳这才略有喜意,道:“承姐姐情了,剃胎发执手安排的是哪位?”
德妃不再去听二人窃窃,心中已涌起对怡琳的怨恨。生产那日,怡琳要刘稳婆用手抓出胎儿,她并没有制止,为的也是拼死一试。要知,在生死边缘,人表现出来的才是本性,怡琳胆色过人,完全不似平日里表露的恭顺文雅。今日听怡琳句句占着上风,不动声色地让亦蕊帮着寻恩赐,真是深藏不露、笑里藏刀。
注:历史上怀恪公主是于康熙三十四年七月出生的,小说中的是康熙三十三年,提前了一年出生。由于剧情的需要,以及将矛盾锐化,请大家理解。也请和硕怀恪公主体谅,您又长寿一岁了。满清入关后自知非中华正统,怕汉人郎中借针灸之机刺杀于他们,所以他们废除了针灸,导致现今的很多针灸针法及技术都已失传,这是满清所办的又一件祸事。<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