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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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出了正月,展昭也从松江回到了常州,展母从展昭的话语里听出了这两个孩子似乎都对彼此有意,心中狂喜,她准备趁热打铁,早早将这门亲事定下来。

展母嘱咐展昀,请来常州最好的媒人,并由展昀亲自相陪去松江丁家商议展昭与丁月华的婚事。

经过纳采,向名,纳吉,纳征,请期,一套程序下来,不知不觉又过了两月,最终将婚期定为六月初六。展家上上下下忙的不亦乐乎,展昭却又不见了踪影。

李云峰第一次来长安城,不是为了闲逛,而是来定做一件东西。他以给婉儿置办生辰贺礼为由,求了父亲又求了义父,这才准许离开华山。但对他的要求是不可张扬,速去速回。

李云峰用了十余天的功夫才定做好他的礼物,终于在婉儿生辰的当天赶了回来。

屋内,酒菜早已上桌。赵卓微醺拉着婉儿的手道:“女儿,这些年,我这个当爹的亏欠你,请你原谅,以后的路还要走下去,过了那个坎,一切就都会好了。”婉儿不语。赵卓取来一个精致的盒子道:“婉儿,你已经十五了,一个姑娘家最美的年纪便开始了,爹只愿我的婉儿一切顺利。”婉儿接过盒子,打开,里面一只精致的玉镯,通体洁白,透着温润油亮的青色。婉儿把镯子戴在左腕上,道了声:“谢谢爹。”便又归于沉默。李海山赶忙打破沉默道:“云峰,你去了长安城十几天,准备的什么贺礼?”李云峰打开布包袱,里面除了一只老虎布偶,就是各色点心。李海山摇头道:“这就是你的贺礼?这十几天你只怕是去浑玩了吧,这些东西一天就能置办齐全,这孩子,唉!”

李云峰苦笑道:“爹,师父,我出去走走,你们都在屋里,我拘的很。”赵卓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不一会功夫,只见一盏盏孔明灯缓缓升起,婉儿兴奋的跑了出去。

屋内的赵卓幽幽的道:“云峰是个有心的孩子,是我眼中最中意的女婿人选,只可惜了这两个孩子终是有缘无份。”李海山叹了口气道:“王爷放心,云峰能想明白,他不会坏了计划。”赵卓道:“云峰明年也该行冠礼了,到时候给他物色个合适的姑娘,别耽误了孩子。”李海山沉默了,他心里明白,若没有了婉儿,他这儿子注定是一生孤独。

“比星星还多,比月亮还亮,真好看。”婉儿高兴的道。云峰笑了笑道:“许个愿吧。”婉儿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随后睁开眼睛。云峰急忙问道:“许的什么愿?”婉儿笑道:“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说完一溜烟跑了。李云峰随后追上来道:“伸出手。”婉儿乖巧的伸出了手。李云峰从怀里掏出一个长盒子,打开盒子,里面一根金簪,没有太多复杂的修饰,唯有簪子上那朵祥云美而不俗。婉儿道:“云峰哥哥,这簪子我不能要,你知道的,我今年十五了,可我不能……”话还没说完,就被李云峰打断了:“婉儿你多心了,你看这是什么?”说完使劲捏住簪子上的祥云,双手一拔,簪子那头的黄金外套脱了出来,簪子宛然变成了一把小巧的匕首。李云峰道:“婉儿千万要时刻带着这枚簪子,不要被人发现,关键时候可以防身。”婉儿躲开了李云峰坚定的目光,收下了簪子,缓缓进了屋子。李云峰站在原地,望着婉儿的背影,心里道:我怎可不知在你及笈之年送你簪子的涵义,不管什么理由,既然你收了,我就许你一个未来,等事成之后,我要亲手用这簪子束起你的长发,让你做天下最幸福的新娘,我李云峰此生唯有你。

婉儿回到房中,看着簪子,潸然泪下。她今天许的愿是希望师兄早日娶妻生子。她收下了簪子是为了不让他失望,可她也不能给他希望,因为她是没有希望的。婉儿哽咽着自言自语:此生我只能当你是兄长,一切,只愿来生。她拿起剪刀,寻着她绣好的那方丝帕,可丝帕真的拿到手里,她心里又充满了不舍,呆了良久,她放下了剪刀。

安徽,天长县。

展昭一早就到了,不过他没有去县衙,而是坐在茶社里耐心的等。待夕阳西下,展昭才进了县衙。包拯见到展昭赶忙迎进厅中。包拯道:“熊飞贤弟几年不见,越发的气宇轩昂了。”展昭摆手笑道:“希仁兄这话倒让熊飞无地自容了。”展昭喝了口茶道:“希仁兄可曾习惯这里?”包拯道:“初来乍到,还有些事情需要交接清楚。”两人聊到深夜。

包拯未出孝期,只能遗憾的推辞了展昭的邀请,只是提笔写下了: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作为了贺礼,赠予展昭。展昭在县衙又住了三日,方才离开。

朝廷规定,办公时间不得会客,这三日里展昭也只能在傍晚跟包拯叙旧,白日里可是把展昭给闷坏了。

展昭跟包拯算是忘年交,当年展昭曾救过包拯一命,对于包拯这个人,展昭是佩服的。

蒹葭苍苍3.2

包拯二十九岁中进士,曾三次拒官,回乡侍奉双亲十年,如今老人都已故去,这个已届不惑之年的人终于可以施展抱负了。可是与他同期的欧阳修早已是重臣,而包拯却只是个小小知县。欧阳修曾经弹劾包拯“素少学问”,说包拯不懂人情世故。但在展昭看来包拯只是对自己要求严格,对待他人还是挺宽厚的。

松江,白府。

丁氏兄弟在厅中落座,边喝着茶边和江宁婆婆聊着。陷空岛五人他们已经邀请过了,这次是特地来邀请江宁婆婆的。江宁婆婆对半年前白玉堂在丁家的所作所为依然耿耿于怀,托丁氏兄弟再次代她向丁家二老致歉。随后江宁婆婆拿出了那块玉佩,托丁氏兄弟帮忙打听另一块玉佩的下落,因为展昭也见过那块玉佩,所以江宁婆婆叫他二人带话给展昭,叫展昭也代为打听。

蒹葭苍苍3.3

自正月过后,江宁婆婆就托卢方通过镖局的关系打听另一块玉佩的下落,她并未说明和那姑娘的渊源,只说事关要紧,务必谨慎。

她可以等待赵卓漫长的计划,但她等不及荻儿的下落,荻儿若是还在的话差不多也该行及笈之礼了,不知道她的养父养母给她寻了好人家没有,她甚至不记得荻儿的样子了,分开时荻儿只有两岁,只会奶声奶气的叫“爹,娘。”每到这时六岁的玉儿总会一脸不高兴的说这妹妹没良心,连声哥哥都不会叫,平时白陪她玩了。过不了一会,玉儿就又会巴巴的跟在荻儿屁股后面逗她。

这些年白玉堂依稀记得爹和妹妹,却也十分模糊,可母亲却说他是独子,父亲早亡。白玉堂也不敢多问,害怕触及母亲的伤心事,他最怕的就是母亲的眼泪。

江宁婆婆自言自语道:荻儿,你知道爹娘为什么给你取这个名字?你生来体弱,爹娘希望你能平安长大,希望你能像芦苇一样,在哪里都能活。

泪水打湿了玉佩,更打湿了她的记忆。

长安城,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