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轻微的声响,有人在接近屋子,他们二人对视一眼,俱是放松下来,不再维持着看似胶着的场面。
“苏公子,陈公子。”语气有些急促还有隐隐压抑的怒火,没有敲门,向来坚守等级分明秩序的沈南川今日十分反常。倒是不忘行礼,再提来意。
陈延庭夜向他回了一礼,苏彻只是微微点头,这种当口,没有谁会在意苏家公子的礼数是否周全。
苏彻和陈延庭心里早就料到他会来,昨晚的事确实和他有关,此事一发生,他当然会第一个找来。
忽略沈南川阴沉的面色,苏彻悠闲地开口,当起了和事佬:“沈兄莫急,金陵是何地,当然是魏国公府的地盘。有我与家父在,此事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们绝对不会来第二次。”
如此圆滑的处事之道不用多想,那是苏氏父子的专长,总爱意气用事的苏彻对于处理别人的事向来有着旁观者的理智清醒。
苏彻眼尖的看见了沈南川尚残留一丝血迹的指甲、被抓破的手背,还有崭新整洁的外罩里有些凌乱和划破痕迹的白色衣衫,领口晕染着疑似泪水般白痕。这位打清早便赶过来的暗卫还未来得及处理好自己身上激战后的斑驳伤痕。
目光来回在手心和沈南川身上流转,终于忍不住哆嗦一下,看那手背上的伤口,明显是女人划破的。看来荣国公主昨日一定受了不小的惊吓,下手如此凶狠……女人果真是惹不得的呀。
“哦,对了,公主如今怎样了?”不等沈南川开口回答,苏彻又抢着问了一句。
沈南川硬是咽下心口的怨气,竭力维持表面的镇定,可他微微恍惚闪烁的眼神已经出卖了自己。他至今还在为慈宜担心,他不怨别人,只是埋怨自己竟险些令刺客近了她的身。
为保护一品国公府的安全,苏府的侍卫虽然警觉性极高,把守森严,少有玩忽职守的情况存在;但是若是有个绝世高手或者威震武林的,他们也绝不可能拦得住,更别提身如鬼影、手法娴熟老练的刺客了。
“她,公主还好,受了写惊吓,正屋里染了血,她害怕,如今正在偏室里睡着呢。”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浓厚的鼻音,一说到慈宜就仿佛擒住了他的命脉,那身体上最柔软脆弱的部位,只留给慈宜,毫无招架之力的他立刻会束手投降。
看着神色疲惫不堪却极力保持清醒的沈南川,苏彻有些心软,以坚定口气向他保证:“沈兄,此事你交给我,我一定能回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苏彻和陈延庭一样都有这种令人轻易放心的特长,而且以他一己之力如何能够再金陵这个远离皇城势力范围的地方查出敌人的蛛丝马迹。
事关慈宜,他又没有十足的把握,哪里敢轻举妄动,只好托付给苏彻。
“好,拜托你了。”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沈南川便应允了。慈宜那里离不开自己,他也无法专心去搜捕刺客,让苏彻暗中调查,以魏国公府的势力不怕抓不住贼人。
多说无益,沈南川利落地向两人告辞。陈延庭始终静立一旁,未发一言。苏彻险些把他当做了空气。
“呵,子钦,现在我可有的忙了。不想你,精力充沛到夜里吹箫,你当父亲不知?他是纵容了你一次,下次你就会成为全府家仆的笑话了。”苏彻嬉皮笑脸地说道,他还没有放过这个嘲笑陈延庭的机会。
“咳,昨日是我鲁莽了,下次不会了。”终是逃不过苏彻的奚落,陈延庭只好主动承认错误,神色无奈,心里还是有几分尴尬的。<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