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漠然道:“还请老太太搞清楚,我是出家为太后娘娘祈福,不是进宫候选。”心下更冷,老太太你还真是什么时候也不忘拉拔二房啊,也不想跟这些人多纠缠,转身带着彩屏头也不回的登车而去。
贾母被惜春气得一个倒仰,这四丫头还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这边凤姐儿看着又黑又瘦的贾琏,心下一酸,含泪道:“二爷能呆多久?”
贾琏苦笑一声道:“方才戴公公说过了,陛下只给了我百日假期,现在人手紧,要夺情。”
贾母霍然抬头,盯着贾琏道:“琏儿,你说什么?”夺情,这向来是对朝廷倚重的臣子才有的情况,怎么贾琏一个刚进锦衣卫的小卒子居然也能有此待遇,难道自己看重宝玉真的错了嘛?贾琏这个昔日自己眼中的下流种子难道还能比宝玉更有出息?
贾琏淡淡的道:“没什么?陛下的意思是孙儿的时间有限,必须在百日内将父亲的后事办完,百日之后,孙儿便有差使,不能在家为父亲大人守孝了。”
贾母看得清楚,贾琏虽然面色平淡,但眼中难掩对自己的恨意。心下一寒,宝玉是没指望了,按朝廷的规矩,身有残疾的人是不能入仕的。可是现在有出息的自己早就把他得罪透了,只怕正恨不得生撕了自己呢。
凤姐儿看贾琏的神色暗呼不妙,你这个笨蛋,你再恨她又如何,你现在能把她怎么样,一出来?”平儿早一听贾琏的话就放下手里的东西,几步赶到门外,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放赶紧过来,对凤姐儿摇了摇手,凤姐儿方松了口气,恨恨的将贾琏一拧,怒道:“我的爷,你是嫌我们娘儿母子的死的太慢了是不是?”
贾琏跪在地上呆了半晌,抹了把泪方对凤姐儿道:“我是听那些来观礼的弟兄说的,他们竟是真的将老爷搬到了厢房,若是不动老爷的话,未必会有这场事,他们就那么等不及了吗,早知道我就等他们办完事才辞爵。”
凤姐儿轻声道:“二爷,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是不是该先给老爷将衣服什么的换了,然后请老爷入棺。”
贾琏伸手握住凤姐儿的手道:“凤儿,苦了你了,你还怀着孩子。”
凤姐儿吸了吸鼻子,硬生生的将眼泪逼了回去,现在哪里还有时间哭,将贾琏的孝服取了出来,含泪道:“算了,不说那些了,爷还是先将衣服换了吧,再过一会儿只怕就有人过来了,你这个样子像什么?老爷也不能老是这样,爷,还是快点儿罢,不然真要来不及了。”
贾琏忙忙的换过衣服,然后又给贾赦将身净了,把衣服换上。过了那么久,贾赦早都硬了,饶是贾琏被特训过的,数九寒天里,也累得出了一身汗,凤姐儿忙唤平儿打热水来,赶紧让贾琏也去擦洗一番,不然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贾琏病了的话她可真的要哭了。然后换过衣服来守灵。
凤姐儿将弘给的礼单递给贾琏,贾琏先是不解,打开一看也是大吃一惊,骇然道:“这也太重了,我们以后如何还?他们是如何知道的?”
凤姐儿叹了一口气,将这几日的事情一一说了,叹道:“我本以为贺兰公子说要将琥珀那丫头天葬只是一句笑话,谁知道他竟真的……!唉,平儿她们吓得一晚上都睡不着。二爷,我瞧只怕这贺兰公子对宝玉是上心了,他不弄死二房是绝不会罢手的,咱们如何是好?还有,林姑妈的话你是如何想的?你若是不听的话,二爷,依林姑妈的脾气,我看她会毫不犹豫的让我们去给二房陪葬。”
贾琏对凤姐儿道:“还能怎么想?自然是按林姑妈的意思办了,难道咱们还能为着二房陪上我们的命去,就他们,还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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