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得好听自己是在给娘娘祈福,可是这一天到晚自己吃的东西还不如给那些下人的,这么冷的天,佛堂里连个火盆都不给,差点没把自己冻死在里面。
自己的丫头什么的也被裁得七七八八,连玉钏儿都走了,就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来服侍自己,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她现在只有天天祈祷元春能一举得男,生下龙子,只有这样她的日子才不会太难过。
不然,以后的日子她真的是想都不敢想,便是连一向贴自己很紧的探春,现在也不过了来了。
到了这个地步,若王夫人还看不出什么来,她就真是傻子了,现在宝玉成了这个样子,也指不上了,能救自己的只有小皇子,阿弥陀佛,元儿,老天爷保佑,你定要生个皇子下来,不然为娘的命就难保了。
贾母冷冷的道:“来人,将二太太带下去,你们当族规是什么,由着你们的性子想改就改不成,二太太还是在里面好生念你的佛吧。”
王夫人哭道:“老太太,你就让我再看看宝玉吧,他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啊。”
贾母冷笑道:“不是还有我这个老不死的抵在这里吗?难道二太太不放心我这个老婆子?”
王夫人顿时不敢出声了,跟着那些人退了下去。
贾母俯身看了宝玉一阵,回头道:“大夫是怎么说的?”
旁边麝月小心翼翼的回道:“老太太,听大夫说二爷的骨头基本上全碎了,便是好了,腿也瘸了,而且一旦变天,还会疼得厉害。”
贾母皱着眉好不容易听完,挥手道:“其它的大夫也这么说?”
麝月微微一抖,低头道:“老太太,这位是二爷上次受伤时王大人荐的那位大夫,听珍大爷说看跌打京里就数他的手艺最好。再不然……”
贾母看了她一眼,冷冷的道:“再不然什么?”
麝月忐忑不安的搓着自己的衣角,颤声道:“再不然老太太再找找林姑娘,二爷上次不是吃了林家的药就没事了。”
贾母看着麝月,那目光宛如毒蛇,冷笑道:“这次下令打断宝玉腿的便是林家的新姑爷,你说林家还会救人么?”
再去林家,恐怕就不止打断宝玉的腿了,贾母现在是真的怕了。
可恨,自己一早就叫贾珍他们派人去江南查这位林家十少爷与那位贺兰公子的底细,结果到现在他没查出个什么来,也不知道派出去的人都干什么去了。
麝月的头猛的一抬,吃惊的道:“林姑娘居然真的嫁人了?”一见贾母阴沉的脸色,慌忙后退。心里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林姑娘居然嫁人了,不管二爷了,那么二爷该怎么办?她想都不敢想宝玉醒了之后听到这个消息会疯成什么样?麝月都还没震惊完。
只听贾母又道:“兰哥儿呢,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他也不回来看看他叔叔?”
麝月身子一震,不敢多想,只低声道:“珠大奶奶一早便派人过来看过了,送了些药来,听素云道兰哥儿课业极重,先生管得极严,竟是无法过来看二爷呢。”
贾母淡淡的道:“鸳鸯,明早你带人去看看大奶奶,让她得空多带兰儿回来走走,跟他二叔亲近亲近,毕竟还是一家人么,别弄得那么生分。”
麝月闻言脸白了白,却什么都不敢说,只低头忙着收拾。
鸳鸯也是身子一震,却也没有多话,只扶着贾母道:“老太太,你折腾了这么些天,也累了,先歇息了吧。”
贾母老泪纵横,摇头道:“鸳鸯,难道贾家真要败在我手里?我拿什么脸去见老国公啊。”
麝月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原先看着老太太为了二爷的前程放弃了林姑娘,自己事不关己,还不觉得,现在临到自己身上,才知道那伤得有多疼。看老太太这个意思,是放弃宝二爷了,宝二爷现在又成了这个样子,那么自己这些伺候二爷的人以后该怎么办啊?想着贾政那日的窝心脚,麝月不由得不胆寒,老爷是指望不上的,二太太现在也别指望了,本还以为有老太太的,哪承想现在也……紫鹃以前也像自己现在这样哭过吧,麝月恍惚的想。捂住口一个人悄悄啜泣了半日,终是不得法,估么着贾母也该安歇了,方低声命秋纹过来,好生守着宝玉,自己去探探鸳鸯的意思。
秋纹看着麝月红肿的眼睛,心知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只自己也不好问,只好悄悄的道:“姐姐还是拿冰先敷敷脸再去吧,不然当心别人不知,还以为二爷有什么事,吓着老太太。”
麝月苦笑,吓着老太太,是吓着我自己吧。还是依言收拾一番,方悄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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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开始虐宝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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